暧昧
作品:《炫彩琉璃(女尊)》 !!!!“……你们可有打算?”千树思虑半晌还是问出口。
她不认为他会开诚布公的跟她说出他们的计划,可是到底还是问了。
问的时候也没在意那人将会如何回答。
李默寒大概是未料到千树会毫不隐晦的直接问了,起先也是一惊,随即又释然了,轻笑着应着,眉宇间一派云淡风轻,洒脱随意,“母亲没有谋逆之意,如果陛下执意下旨削藩,母亲自不会反抗。不过区区数万兵权,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且母亲膝下无女,所谓世袭的藩王爵位本就无人承袭,说起来,女帝陛下其实不用如此忧虑不堪的。”
千树早就猜到李思会接受削藩的旨意,那是女帝不愿见到,也不肯见到的结果。
“倘若即使削了藩,陛下还是不依不饶,……我是说,如果……”千树皱眉,面色凝重,眉眼间是未加掩饰的忧虑和不安。
千树那样的神色和表情,莫名的让李默寒本该更加郁烦的心境却见了几分平和朗利,心中仿佛有一千只呱躁的鸟雀扰闹着,见鬼的问到:“如果陛下真就那样赶尽杀绝了,千树你……又会如何……”
“……”如何?女帝的意思是要她鼓动他们母子俩造反,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估计那之前还会先下旨把李默寒因罪休离,然后再将他母子二人,……不,是李家九族全部杀光。
千树忽地起身,袖中秀拳紧握,……那些,是仅仅想象都令她难以承受的重压。
李默寒见她十分反常,却不知她心中早已心绪百转,只当她颇觉为难,转而刻意解嘲到:“当今陛下宅心仁厚,母亲若兵权已解,她自然不会再有诸多猜忌。”
宅心仁厚?绝对谈不上。兵权已解?也是无稽之谈。
难为的,只是她。要不,难以忠君,要不,寡情薄幸。
忽然间,这个小小的女子便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李默寒看着那个脸色瞬息万变的姑娘,她的眸中闪过犹疑,忧虑,进而是弥漫成雾的愁绪,心,立马就溢满了淡淡心疼,伸出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拉过来,让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必忧虑的,其实,车到山前必有路。”
天鹅绒般柔软和煦的嗓音让千树躁动的心渐渐平复,进而温暖。
大难临头,似乎不该是由他来安慰她的时候,然而那个从容优雅的男子,还在为她夹缝中的两难处境而担忧。
水当当的大眼,转而凝望着眼前的男子,一度迷惑……一度彷徨……
到底他的心有多宽广,竟要将她的愁,她的忧,也一并收藏。
或许早就已经动心,或许就是在这一刻,在他深沉如海的眸光中,夏侯千树的心沉溺了。
许是心的距离正在悄然靠近,夏侯千树晨起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竟是被那人紧紧的拥在怀中的,头枕着那人的胳膊,而自己的手也圈在男子的腰间,合拢着……力道还不小。
意思到这种过分的亲昵,千树身子忽然有些僵硬,正想着如何抽身,却听耳际柔柔飘响,
“醒了?”男子初醒时低沉暗哑的嗓音浮在耳际,暖暖的,还有吹向耳边芳草般惑人心神的气息。
千树立即陷入到一片空前的暧昧中去,红透了双颊和耳际也不自知。
接着,便是融满笑意的低沉笑声,断断续续的宛若丝竹之音缠绕着钻入千树的耳朵,让她越发的不敢抬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往人家的腋下怀中钻……
正好,腾空了某人的胳膊,将她抱个满怀。
正要推拒,却听那人“嘶——”了一声。
“胳膊麻了……”明明是可怜兮兮的话,可千树怎样听都觉得它带着笑意和贼溜溜的感觉。
千树突地坐起来,叽里咕噜的就下了床,也不等侍从进来伺候,胡乱的趿拉着鞋,就开始整理衣衫了。
床上的那位似乎也急着身要起,只是,非常大声的“哎呦”着,让床下仓惶着又有几分愧疚的某女又自动自觉的坐到床边,伸出小爪子,给男子毫无章法的胡乱揉着胳膊。没办法,谁让一整夜的,都是被她的大脑袋枕着,才让人家麻木了胳膊。
小手,忽然被人捉住,脸上被火辣灼热的目光锁住。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终于可以逃脱孤寂的宿命了?”李默寒的声音,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千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忽然心中全是漫漫疼痛。
藩王之子的宿命,嫁入皇室,却必被弃之于隅,一生无子,孤独终老……
那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寂寞,那甚至不是让人可以想象的寂寞。
胸中涌起一股热潮,忽然就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即使需要付出的不止是汗水,甚至还有鲜血,或者更多。
反握住男人的手,紧紧的,就好像再也不打算放开一般,那时,那刻,或者再多的语言都现无力。
凝住男人的双眼,手心相连,女子抿紧了唇,上上下下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瞬间,手上的力道几乎将她的手骨捏断般,她却不觉疼痛,只那忽然欺上双唇的热吻,辗转碾压着,连带着自己的心也一阵阵的纠痛。
紧拥着,亲吻着,直到呼吸急促,体温飞升,难以自持……
门外传来小喜鹊呆头呆脑的叫唤声,一声声,一声声,让房内温度迅降,抱做一团的二人嘎然而止,接着,又是亚父捶胸顿足,满是遗憾的叹息声,一声又一声……
二人不约而同的轻笑出声,李默寒对着门外道,“进来伺候吧。”
晨起暧昧终于结束,暂告一段落。
千树离府,亚父兀自在李默寒身边来来回回的团团转,唉声叹气,他不能理解,他家的少爷怎么还一脸的春风如沐。
“少爷~……”
“亚父在急什么呢?”李默寒悠然的喝着花茶,看着晃得他头晕的亚父。
“少爷不记得王爷的吩咐了?火烧眉毛您怎地还不上心?”亚父看着一脸笑意的李默寒,兀自发着愁。
“还差一点点……”
火候。
那一点点,需要的是时间。欲速则不达,他要的,不是他母亲狭隘的那一点点,他很贪心,他要的更多,所以,需要更多,更多的耐心。
“一点点……”亚父喃喃着出门去,低着头沉思,眸中异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