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股引发的事件

作品:《炫彩琉璃(女尊)

    !!!!78
    夏侯千树一到营中,副将邵云便过来禀告,营里发生了些事情,正等着她处理。
    原来是过营受训的女士兵夜里猥亵男兵,继而引发了群体殴斗,相关人等均已被关押在了军帐之中等候发落。
    千树一进帐,赫然发现那些被捆了手脚的士兵当中,眼睛赤红,跪着的那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男兵,鼻青脸肿着,眼睛却因怒火炽盛而灼灼逼人,竟是赵子廉。此刻,便是跪着,便是被揍了,还是浓眉倒竖,杏目圆睁,目光锐利,一脸的愤愤不平。
    原来,夜里子廉总是出去练武、练力气、练射箭,如此一来竟是不在帐里的时间多了。同帐的男兵小柱子是个秀气的男孩子,家中困苦,故而来从了军。
    许是过营受训的女兵士摸透了规律,竟趁着子廉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调戏小柱子,不想软的不成,竟想用硬的,正被子廉撞了个正着。
    子廉是个讲义气、热心肠的主儿,哪见得自己的同伴被欺侮,仗着自己最近练得刻苦又有几分力气便同人撕打了起来,却也是不曾想过后果的。
    新招入伍的男兵们都是苦孩子,平日里抱团的很,过营受训的女兵原也都是冷青鸿手下一个编队的,故而渐渐的发展成了群殴事件,邵副将怕事态无法控制,故而做主,把主要闹事的统统绑回了军帐。
    千树查清了来龙去脉,面沉似水,黑了一张脸。
    “张家恩,你猥亵男兵,□不成,引发殴斗,你可知罪?”冷冽的语调如同利刃,跪在地上的张家恩看着一脸严厉的夏侯千树,一时间竟被她严厉的眼神和勃然的怒气吓到,腿肚子转筋,嗦嗦发抖,一脸恐惧,早已没了昨日的狠劲。
    “小的……”张家恩刚要承认罪行,不想旁边一位女官出声,适时截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夏侯将军息怒,张家恩虽在骑射营中犯了过错,但她到底只是过营受训的将士,并非骑射营的人,原有番号,下官以为,还是发回原部严惩比较妥当。”说话的是过营受训的女兵都尉,是个小头目,冷青鸿的部下,周玉。
    “哦?周都尉是说,这个张家恩,我审不得,也罚不得,是也不是?”夏侯千树挑挑眉,看起来脸色似乎过于平静。
    “回将军,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若张家恩确实犯错事实清楚自当该罚,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士兵犯错自有她的将军来处理,这,也是军中的规矩。”周玉低首,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千树挑挑眉,唇边扯出一记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声到,“如此,便请周都尉审审这张家恩和其他人等,务求事实清楚,若是她认罪俯首,供认不讳,也烦劳周都尉全程监督,相干人等也一并签字画押。然后,本将军自会修书一封同冷将军探讨这军中惩罚之事。如何?”
    “属下遵命。”周玉皱了皱眉,却还是随即应到。
    “还有,其他参与聚众殴斗的,按例该怎么罚?”夏侯千树淡淡的看着周玉,眼睛黑白分明,清清透透的,竟仿若是真的不知军律一般。
    “按例,当杖责二十军棍,罚饷一月。”周玉仍是不肯抬头,样子很是低调。
    “那么请教周都尉,是不是骑射营的士兵我就可以罚了,可过营受训的那些人还得需等冷将军同意了之后再罚?”千树的眼中有一抹冷厉的精光闪过。
    “这……请将军请恕罪。属下并不是那个意思,即是同罪,自当同罚的。”周玉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浮现。
    “周都尉方才不是说,只有冷将军才能处罚?”不过一句轻描淡写的询问,可俨然确如寒风厉扫一般,让人通体凉透,瑟瑟发抖。
    “属下只是觉得张家恩的事情重大……”
    “你也觉得她罪大恶极是吧。”千树笑着截断了周玉的话,只是那笑容让人看着胆战心寒。
    “将军……”周玉脸上已是冷汗如豆。
    “无碍,本将军也不急于一时,也不想违了你所谓的军中规矩,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我自会同冷将军商量的。还有,既然周都尉没什么意见,那么所有参与殴斗的士兵都拖出去,杖责二十军棍。”周都尉几个字,千树咬得极重,害跪地之人身形几乎稳不住。
    “属下遵命。”周玉站起来,带了所有人等出去,凉风一吹,始发现浑身凉透,却原来早已被冷汗打湿了衣衫。
    帐外传来一阵棍棒之声,期间也夹杂着鬼哭狼嚎,亦或是隐忍的呻吟声。
    叹了口气,千树明白,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
    来到子廉的营房,这是自打他入营以来的头一次,没想到却是他挨打以后。
    进了帐,千树看见那个家伙,屁股朝上,僵硬的趴在木床上,似乎听见了动静,正扭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呜~,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眼圈青黑,唇角红肿,颧骨青紫肿胀,还有……眼睛气得赤红……像只白兔。
    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会见他还有精力生气发火,先前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稍稍的放下了。
    “小柱子没事吧。”也不知怎地,见他一人在帐里,出口问出的竟是怎么一句。
    果然,有人发飙了。
    “小柱子不在,大将军来看他的就可以出去了。”一双大眼瞪得溜圆,遍布着红血丝,配上黑眼圈,滑稽……又骇人。
    “我知道他不在,既是受了惊吓,我派人送他回家去修养一段时间,只是问你他走之前情况怎样。”千树撇撇嘴,也不管那家伙是不是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
    “哼!”愤然的扭过头去。
    “啪”的一声,千树一巴掌拍在子廉的屁股上。“啊”的惨叫声应声而起。
    “还疼吗?”对上那双马上就要委屈得掉金豆的红眼睛,千树坐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轻声问着。
    “不疼。”扁扁嘴,“不疼的话打你一顿试试看。”子廉小声的咕哝着。
    “怕疼你还跟着一起胡闹?”
    “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禽兽欺负小柱子?”子廉那声调腾地就高了八度,仿佛那已渐平息的火气又遇了大风和炼油。“我办不到。”
    “那打架就解决问题了?”千树平静的问。
    “……”
    “能不能冷静下来想更有效的办法?若是将来上了战场也还是这样冲动鲁莽,那……要怎样……怎样守国卫家?”
    咬着嘴唇,牙印全然印在了嘴唇之上,那个家伙也不知跟谁较劲呢。
    “别咬了。”千树看着有几分刺眼。
    “什么……”子廉一愣,被那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嗯……我是说,伤得重吗?不然回家去养伤?营里面倒是有大夫,可到底是没人伺候。”千树是吩咐过的,伤了的士兵准予回家休养十日,她是想子廉也还是回家去比较好。
    “不回去。”本来那一大家子就都不赞成,若是提了骁卫,或是立军功倒好,如今惹了祸,挨了罚更是没脸回去,徒惹人白眼耻笑。
    “上过药了吗?伤得怎样?不然,我看看?”千树总还是放心不下的,毕竟床上的这位长这么大都一直娇生惯养来着。
    那人青紫红蓝的大花脸是瞬间便红透了的,可惜千树在那五彩调色盘上也着实是看不出什么羞涩的颜色来。
    “要看可以,看了你就得娶我。我的屁股可不是谁都随便看得的。”赌气的冷哼着。
    “诶呀,那怎么办,子廉是要先嫁给军医呢,还是嫁我呢。不是早被人看光光了?”千树唇角微翘,逗着嘴硬那人。
    “你……你才被人看光光了呢?我……我……我可没看什么大夫。”这会儿,想必小脸已经是红得发紫了。
    千树一愣,“还不曾上药吗?”说着,到底是担心得紧,过去掀开了被子,瞧见那已然被血浸透的亵裤,竟已是粘上了那皮开肉绽的肌肤。
    “嘶~”那人痛得呻吟出声。
    “怎么伤得这么重,如此不上药怎么成。”说着便要出去唤人来。
    “不要,我不要大夫看,营里的大夫都是女的。”刚才还如响锣一般的嗓门,这会儿竟变成了蚊蚋嗡嗡哼哼。
    千树还是出了帐,半晌,唤了营中两个细心的男兵过来照顾他,也兼为他换药。
    千树自是在帐外侯着的,却不知里面的子廉已变得异常沉默。
    “真的不回家?”千树晃进来,看着那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句话也不说的家伙。“在营里怎么休养得好呢?其实,也不算很丢人的,毕竟怎么也是逞了一时英雄的,恩?”
    “坏人。”扭过头去,不理千树。
    “喂,小气鬼,你不是在生气我为什么不肯看你的屁股吧?”话语里全是笑意。
    其实夏侯千树和子廉说话的时候,往往都是随心所欲,没得顾忌的,更何况,近来子廉也是越发的没遮没拦的,胡闹惯了。
    “你……你……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不敢看的,便是看了,就不娶你,你又能怎样?”故意逗着那个不禁逗的家伙,笑着作势就要掀被子。
    呜,不是作势,而是真的掀了,因为,以为,里面还有亵裤。
    不过,终于弄得两个人瞠目结舌,愣在当场,闹了个双双大红脸。
    被子里面的,没有亵裤,只是刚上了药的,血肉模糊,还糊着黄白药粉的,只看得出个轮廓的,屁股。
    “你……你得娶我。”纸老虎开始龇牙咧嘴,挥舞拳头,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个回神,马上想通了什么似得,理直气壮的粗吼着,“夏侯千树,你敢不负责任,看我不掀了你的营帐。”
    “诶呀~”千树懊恼着,最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来烦扰,让她忍不住又想揪头发。
    “我说,子廉……你听我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不信你问那两个士兵,你那屁股上面糊得黄黄白白的比亵裤还厚实呢……”虽然理不直,气不壮,可是,聊胜于无啊……
    “我不管,反正我没穿裤子,你看了,你就得负责任,你要娶我……”
    “……你好不讲道理……”
    “哪有男人跟女人讲道理的?你见过吗?”那双熊猫红眼翻了翻,露出几分得色,想来是要翻出几番风情来的,奈何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这副尊荣。
    “子廉啊……”
    “恩?”
    “负责任的事……”
    “你别说你看了白看,就不娶我能怎么样哦!我可是会告到衙门去的。”嘟个嘴,立着眼睛,表情严肃又认真。
    “那个……”千树窘,“要不咱们从长计议?”
    “你想抵赖?”声调有点上扬。
    尴尬的清清嗓,千树有点无奈,这个家伙看来是赖定了自己。“那么子廉倒是说说,是马上进了府开脸做个小侍,然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南苑里绣花弹琴呢,还是禀了府上选个良日吉时,抬过去,恩……估计还是小侍,还得绣花弹琴……”
    “谁要绣花弹琴了?”子廉不是傻子,千树的话他早就明明白白的,终究是庶出,进了夏侯家怎样也是注定要活得憋屈的。“我没说现在就嫁,我还得练骑马、练射箭,将来和你一起驰骋沙场共同进退的。你……你只要记着,将来,将来……有一天,你必须娶我。”
    “等你想嫁的时候?”
    “自然是我想嫁的时候才嫁的,不然,你以为本少爷是那么随便廉价的?”
    “是,是,是,子廉少爷高贵又矜持,绝不会因为被看了屁股便死赖着别人不放的。”
    “夏侯千树……”那人连耳朵都要气得立起来了,更何况是头发。“谁死赖着你不放了……”
    “不是你。”千树扁扁嘴,“不知道还有谁。”虽然声音是很小了,不过某位立着耳朵的仁兄还是听得一丝不落。
    “是我,就是我,我就赖着你了,我是牛皮糖,粘定你了,怎么招吧。”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
    得。家里一株千年藤,缠着绕着的,还没缓过劲,营里又一个牛皮糖,粘着贴着的,闹得不亦乐乎。
    正了正神色,千树认真到:“不然去我的南苑住几日吧,总好过营里。子楚正在那住着呢,正好照顾你,也省得我放不下心。恩?”
    大眼睛圆溜溜的骨碌了几圈,终于点点头。
    “行。正好去看看我以后的家是什么样子。”每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扔出这么一句,如愿的见到夏侯千树懊恼头痛的样子,脸上忍不住绽放了一线亮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