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爷

作品:《炫彩琉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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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阁林立、炫彩如梦的琉璃城对花千树有着致命的诱惑和吸引力,可花千树每每想到琉璃城的时候都会想起琉璃城内的某个人。
    那个人曾经在喧闹的市集上,在肆虐狂奔的惊马蹄下救了她。那个人宛若天神一般,光芒万丈的来到惊魂未定的她身边,翩若惊鸿的揽住她高高纵起,远离危险之地。
    那个人是属于琉璃城里的人,他高贵而优雅,他威势又不凡,注定了只有琉璃城里的繁华和光艳才能与他交相辉映,花千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脸型稍显纤长,同他的身材一样,尽管他还是一个面带青涩的少年,可眉宇间的沉稳疏离,眸子中的深沉冷漠却让人有不敢直视的慌乱。一双细长的凤目之中眸光宛若寒星,剑眉高耸入鬓,薄唇微抿,五官深刻竟如刀削斧刻。除却他周身华贵却不张扬的服饰,除却他腰间隐了锐刃的长剑,他整个人本身根本无需任何装饰已经可以让周遭所有的人光华尽失,自惭形秽。
    那绝对是一张可以让任何人屏息失神,惊艳到无可挑剔的堪称完美的脸,却也绝对绝对是一张绝情、寡情、无情的脸。
    可不管怎样,花千树却记住了这张脸,也记住了这个人,尽管这个人根本是无意而为之的顺手救了她,尽管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她一眼,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在望着他片刻后将自己在来时山路上编织的幼稚花环送给了他。
    “谢谢你救了我,这个,送你。”花千树抬头仰望,不过留给她的只是少年无动于衷的转身和随风甩袖而去的优雅背影。
    花千树一直记得自己拿着花环的高高举起的双手是如何尴尬无助的僵在那里,那时,那刻,在那个人的身后,她觉得自己是最最卑微的一粒尘土,低低的,一直低到尘埃里,低到不能再低。
    在花千树的眼中,那个少年是高高在上的天上的神祗,只能远远的仰望膜拜,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他看不见她那是个必然,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一股热气在她的眼里盘旋不去。
    其实天神对于尘埃来说即使再高贵、再尊崇,也不过是不同世界的毫无关联的两个东西。可是,如果天神本就是凡人,而尘埃从来都不是尘埃的话,会有故事发生就不会太意外了。
    其实,除了救人的那次,花千树还在市集上见过他的,那一次他的身边有一位面白如瓷,眉若弯月,唇如点红的柔弱女子。他低着头似乎正在对她说着什么,专注的神情里只是隐隐蕴着一抹怡然的恬淡,完全没有她曾在他眼中见到的冷漠疏离。
    便是那样的表情让花千树在心中定义了女子的美。女子的美,或许正应当如那白面弯眉点红唇的女子一般,和琉璃城里千千万万的女子装扮一般。因为,那个少年喜欢。
    祈缘节的这天夜里花千树梦到了那个少年,梦见他接过了她手中的花环,眼里是暖暖的温柔。
    花千树几乎笑着醒来,一醒来便听到爹爹说要带她去琉璃城的市集。原来祈缘节的夜里,一夜未归的花文轩采回了许多对于慢性咳嗽有奇效的茵萝草。那草药并非极难采到,但山里人却因它只有再新鲜时才有药效而不愿采摘。
    绿茵村去到琉璃城要翻过琉璃山,还要穿过琉璃河,快些赶路也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若是清晨上山,采了半天药再赶去琉璃市集,大概天已黑了,可若是夜里采,山间又常有些毒蛇猛兽的,极不安全。
    所幸祈缘节的夜里远处的琉璃城宛若不夜,而天空的满月也明亮喜人。花文轩很开心,他可以带着他的小树去城里转一转,还可以将草药卖个好价钱,为他的娘子和小树买回些小礼物。
    尽管来了许多次,可花千树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够用。熙来攘往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商贩,琳琅满目的商品,千奇百怪的叫卖声。
    花文轩在市集边一个无人占据的空地上站定,装药的竹篓上严严实实的盖着几层花布,如此便可稍长一些时间的保持新鲜,而花布外面只放着几颗茵萝草,太阳晒了片刻便蔫儿的失了本来的模样,不愿出声叫卖的花家父女俩,他们的生意乏人问津。
    活泼好动的的花千树自然不会乖乖的守在花文轩身边,同往日一样没过多久便开始在市集里转来转去。花文轩也不拘着她,只嘱咐了玩一小会儿便回来。花千树开始还津津有味的看着打把式卖艺的母子俩,不过片刻便发觉这种卖艺表演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完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就那舞刀弄剑的架势还赶不上她花千树这两年来的修习。
    不远处的茶馆外围着一群人引得花千树不由得挤上前去看热闹。
    原来是一个外地远来的女子见茶馆中的小二模样清秀可人,便言词轻浮,恶意侮辱,想将那少年轻薄了去。奈何这里却是琉璃城,花文轩之所以能到市集来卖药,店小二之所以任用俊美少年,不过是因为这里是琉璃城,男子,似乎还有着和女子一样的地位。
    那位行迹恶劣的女子自然是被人收拾了去,而花千树只见到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子背影,不过仅仅是那背影,却也令她的心不由的一阵狂跳,那人甩袖离去的样子竟是那样的熟悉,是他吗?
    一定是他吧,唯有他才有那行侠救人的仗义,唯有他才有那男子少见的豪气,也唯有他才有那高贵优雅的背影。
    花千树静静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内心悄然升起。
    “那是南宫家的少爷呢,难怪有如此胆色,不知你家的闺女有没有福气能嫁到南宫家……”
    “那南宫少爷的相貌真是……看了就容易让人心碎,就是眉眼冷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薄情的人……”
    “你有所不知,听他家的下人说,那少爷对他的母亲可是孝顺得紧呢。”
    “也不知我家闺女能不能有这福气……”
    “听说这位少爷府里住着一位表小姐,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我看你家闺女是没机会了。”
    “这南宫家向来是男子掌家的,娶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稀奇啊。”
    “难道你忍心让你家闺女做妾?”
    “哎,就南宫家那家室,再看南宫少爷那才情样貌,若是能做个妾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祖上烧十辈子高香也未必求得来的。”
    坊间邻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花千树这才知道,那人竟是南宫家的少爷,富可敌国的南宫家啊。
    花家父女二人碰头时,花千树一脸的怅然若失,花文轩却是兴奋的眉眼带笑。
    “小树,刚才遇到个大方的买主,买走了我们所有的茵萝草,还说,以后若是再有新鲜的便直接送到他的府上去,他都要。”花文轩兴奋的说着,奈何花千树早已神飞天际,完全没有听在耳中。
    “以后只需采茵萝草便可以足够生计了。小树?”花文轩终于发现他家的小树正心不在焉。
    “嗯?怎么了,阿爹?”花千树回过神来,发现她的爹爹的竟神采飞扬的望着她,表情里是少见的高兴。
    “以后可以只采茵萝草了,以后也再不用到市集里来叫卖了。”
    “那采了茵萝草要卖给谁?”
    “送到南宫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