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作品:《倦天下》!!!!木蝴蝶直接被官服男身边的保镖一给“截获”。“孤风,去帮我找他!”我大喊着。孤风拼命的摇着头:“不行,不能扔下你。”“找到他就没事了,你再打下去我们都要完蛋了!”我哭笑不得。“不行!”她断然拒绝,顺手又砍伤几个冲上来的小兵。我咬咬牙,心想她再不住手我们就成了杀害朝廷命官的钦犯了。只得硬着头皮朝抵住脖子的剑身蹭去,不过角度可没敢那么正,偏偏的蹭破一道皮,也看不到出血没有,总之有点痛了。那小兵有些惊讶,官服男也眉头皱起。“孤风,你再不走,我就被他们杀死了,走啊,找到他我肯定没事!”我忍着痛朝孤风喊着。孤风满脸悲切的看了看我,手也不敢停横挡竖挡着,显然心里开始做着强烈的斗争了。“孤风,你是不是看着他们切断我脖子才走啦,你相信我!我是风神使者!”也许是最后一句风神使者管了用,又也许是孤风也明白了找到宁铮才是问题的关键。总之,在孤风砍伤七八个小兵,砍断楼梯的一段扶手,把一个小兵扔到楼下砸坏一个桌子n个椅子之后,她终于大吼一声:“云衣你等着,我一定带他来!”我用力笑着回应。我不知道孤风能否见到宁铮,我也不知道宁铮会不会第一时间来救我。可我知道今天这种情况,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一起逃出去的,逃出一人算一人,希望我碰到的是个好官。我看向官服男,脑海里把满清十大酷刑想了个遍,随即对他展开自认为最诚恳的笑容:“大人,我们回衙门吧。”回到衙门,我被连夜会审。官服男果然是安居县的县令。入夜,肃穆的公堂。官服男头顶“明镜高悬”匾额坐在公案之后,一脸严峻的盯着我,手里惊堂木一拍:“升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县官大老爷惊堂木一拍,我就被衙役按住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咚”的一声,我咬牙忍住。“堂下所跪何人!”官服男沉着声音问。“民女萧氏”“来自何处?”“京城。”“去往何地?”“北靖。”“所为何事?”“出游。”“出游?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官服男冷笑了声继续说:“证物呈堂!”证物?我有些奇怪,会有什么证物落在他手里。疑问很快得到解答,官服男身边的师爷手中端着木盘朝我走过来,托盘上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是离睿的玉。“不会吧,我当块玉也犯法吗?”我笑了笑。“当玉自是合理,只是这块玉,你从哪里得来?”官服男提高了声调想唬住我。“友人所赠。”我不慌不忙的回答。“一派胡言,你可知此玉乃何物。”“小女子有眼不识金香玉,倒要请教大老爷,此玉乃何物啊?”“哼,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敢质问我家老爷。”那师爷瞪圆了眼睛:“你可知罪!”“何罪?”我反问。“勾结朝廷逆臣的死罪!说,东阳候府的公子现在何处!要不是当铺老板识得此玉符,还当真让你这个逆贼混进我北安了,你究竟是何居心!”官服男见我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我忽然间明白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离睿这玉果真不普通,还是个什么符。连个小地方人都识得,我怎么没听他说过,该死的离睿!“东阳候府公子现在应该在京城了,不信你自可以去查,这玉是他送我的。”我解释道。“胡说,候府公子早已失踪多时。你即是他的同伙,还不从实招认!”官服男咄咄逼人。我皱起眉头心里暗算盘算了下,离睿和我是同时离开风族寨,算上他有可能停留在密林找我的时间,就是说他现在可能刚刚才回到京城而已,难怪北安方面仍没有得到消息。唉,古代就是落后,搁现代,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还不从实招来!”官服男又一拍惊堂木,吓了我一跳。“让民女招什么?”开玩笑,大大小小的官儿我也见过一些,还没谁跟我立眼睛,心里有些恼了。“招认你勾结朝廷逆臣之大罪!”“哼,看来不用我招认,大老爷您已经给我定了罪了!”“本官让你详细道明过程,另外,东阳候公子现在何处!”“县官大老爷。按大明律法,所谓谋逆重罪,需皇上亲自裁定。民女倒想请教了,您口口声声说我和谋逆重臣勾结,可是指的东阳候。您给东阳候损扣的帽子,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这……”官服男没想到我还敢这样反驳他,胡子都快立起来了。不过毕竟还是有些经验之人,不会被我这样驳倒。反而镇静了下来,一双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我。我知道此时静言哥哥仍在失踪状况下,东阳候是否谋反虽然有目共睹,却无法坐实的。“东阳候占据京城,难道不是谋逆!”官服男厉声说。“民女倒觉得东阳候驻守京城是为了不让西南的间隙混进去,待有朝一日恭迎圣上回京。”我微笑着回答。“哼,还敢说不是和东阳一方勾结,你话里话外俱是偏帮东阳。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肯老实了。”官服男冷冷的说着。“即是大老爷认定我是谋逆重罪,那你这小小县衙,我倒要瞧瞧何人敢办我!”我一反刚才的笑容,声音提高了八度,昂首立于堂下。“你!”官服男气噎,手不由得伸向案上签筒,稍一犹豫,竟抽出四根红头签欲扔下堂来。四根红头签即四十大板,这死官服男是想要我的命啊!“慢!”在官服男即将扔下红头签的一刻,我厉声喝住他,又说道:“大明律例,凡有犯罪,皆由案发所在州县审判。答杖罪也由其执行。刚刚大老爷怀疑我犯了谋逆死刑,应由刑部将“勾单”连同榜示钉封送兵部发驿,你区区一个北安境内县府,即是敢替刑部代劳了吗?大老爷,整个北安,恐怕只有北安候方有资格审我。你不妨想清楚些。今日你执刑的签子扔下来,如不小心打死了我,你何止乌纱不保。打不死即打伤,只要留得我一张嘴,一口气,我定坐实了你越权代判之事。不要以为你抓我进来就人不知鬼不觉。别忘了我的朋友还逃了出去。大老爷,我劝你秉公执法,将我交由北安候亲审。否则,民女少了一根汗毛,定让你百倍偿还!”tnnd,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当初让孤风独自一人跑出去,就是怕碰上的官老爷审案不成杀我灭口,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萧府的女儿,岂是任人宰割的。我平时里懒散,若是凤仪在此,光律例都能背得官服男目瞪口呆。唉,爹当初逼我们学律法学杂七杂八的东西本是用于凤仪如果可以入宫便能贤明判事,想不到歪打正当被我先用上了。“你,你究竟是何人!”官服男脸涨的通红,手里的签欲扔又犹豫不决,反复几次后,重重的拍回签筒,不甘心的问。“大老爷,民女萧氏,闺名不便于在公堂之上报出。不过民女的爹是当朝萧太傅,不知大老爷可有耳闻。”“你,你是萧,萧……”官服男大吃一惊,我爹的名号他当然是听过的。何止我爹,光是萧若衡就够他吓一阵了。我忽然感觉很是骄傲,很想说一句:我上头有人!当然,这个恶俗的想法仅限于想法。“你,你一派胡言!萧太傅的家人又怎么会独自到北安来,你定是假扮的。何况前些日子京城被流民所攻,萧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官服男犹自嘴硬强撑着,一边的师爷忙快步回到案前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着。“对,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大老爷即然知道,也应该听说过萧府二小姐失踪吧。”我句句紧逼。“本官倒是……可也不能证明你就是萧府二小姐。”“大老爷,随你怀疑。总之,我这个烫手山芋,您还是尽快扔出去为妙。”我笑了笑,不再说话。我当然知道自己就算是报出了身份他也未必会相信,他爱信不信。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把我当成政治重犯。要知道,政治重犯可不是谁都能审了,小小的县官,省省吧。如不出我所料,这官服男定会送我去北靖。其实这样也好,倒省得我一个人的路费了。只是孤风一个人误打误撞的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在北靖会合,她不会再去惹些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吧。宁铮,你还不出现吗?在官服男连夜审我之后,我便被扔进牢里。成为政治犯的日子应该也不大好过。好在,我知道什么叫随遇而安。安居县衙的牢房与我想像中的一样,阴暗潮湿,不见天日。不过再潮也比风族寨外的密林干吧,再不见天日也不会突然在睡梦中钻出条蛇吧。何况重犯的待遇不错,还是个单间,旁边的牢房一眼看过去至少关了有四五个女囚了,她们的眼神都透着股好奇。单间是单间,不过空气的味道实在不大好,恭桶就扔在一边,我捏住鼻子捧了堆稻草盖在上面,总算味道没那么刺鼻的窜出来了。“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也被关进来。”斜对面牢房的女人隔着木栏问我。我看了看她,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沮丧。“我啊,是啊,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问:“大嫂你呢?”那妇人哀声叹气地回答:“我把主人店里的丝绸换了品级,好的给女儿做了件衣裳。唉,我真是不该啊”“哦……贪污。”我点点头,又看向她旁边坐着的大嫂:“那位呢?”“我,我打了相公。”那大嫂说着说着竟是要哭起来的样子。“哦,家庭暴力。”我皱了皱眉,打相公就要被关起来,这宁铮管的地方也太欺负女人了。“小姑娘,你犯了什么事儿”另一个看上去稍微轻松些的大嫂好奇的问。“我……”我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偷东西?”她继续问。我摇了摇头。“打相公?”我继续摇头。“嗯,有了相好的私奔?”我用力摇头。“嗨,那还能有什么大事儿啊,没事了没事了,小姑娘也别怕,估计过两天就能出去了!”三四个大嫂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的挥了挥手。在她们眼里,大事儿也不外乎这几样了吧。看看这空荡荡的女牢,关单间的重犯就我一个而已,也难怪刚才那官服男拿我没辙,恐怕他压根就没审过什么大案吧……我在想,如果我告诉她们我犯的是谋逆,不知她们会做何反应。一夜无梦,牢里这晚竟是睡得无比踏实和香甜,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官服男派人来提我的时候我居然有些恋恋不舍了。他提我并不是审我,而是通知我,要送我去北靖。我眼睛一亮,多谢他。他胡子又气的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