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作品:《倦天下

    !!!!第二天一早,烧退了,人也觉得轻松了些。仅余的几个士兵三三两两的或喂着马,或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脸上不约而同的弥漫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毅。看他们的样子不过弱冠之龄,却已背负起如此的责任和危险。静言,你的大明还可以夺回来吗?叹了口气,便用士兵打来的水简单的洗漱了下。见静言和白易正在不远处商量着事情,便也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很明显,到底走哪条线路,成了目前关乎生死的大事。我们这一伙人,伤的伤病的病。无论后面哪一派的追兵找到我们,估计都会轻松的将我们拿下。静言和白易再厉害也难以抵挡成队的人。“皇上,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提议还是走山路。这里森林茂盛,行踪不易被发现。”白易低声说着。静言紧皱着眉头深思片刻又问:“走山路要用几天?”“按照目前的速度出山大概三四日,之后我们继续朝西南走。末将在京城被攻陷那天就飞鸽传书给段老元帅,他会带兵从西南方向迎过来。这样算下来要与他们会合应需要七八日。”“七八日?这么久?难保东阳候的军队不会追上来?”我在旁边插了一句。静言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末将也知道这样走很是费时。可如果走水路,危险更大。”“为什么?”我好奇的问。“走水路要过风族寨,那个地方地形险恶,虽在大明境内可又自成一派从不俯首称臣。居民又都不曾开化,听说很是凶残。”“我知道风族寨,爹说那里也许是个世外桃源,只不过不被外界认知,所以才传得很凶险而已。”“哦?太傅还给你讲过这个?”静言看着我问。“二小姐,关于风族寨你还知道什么?”白易少有的急切。“嗯。”我用力的点点头:“爹绘制过一张天下图,也包括了京城周边的一些没有归附的寨族的大概地形和地状。”“那么风族寨大概的地形你有所了解咯?”白易欣喜的问。我沮丧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神童啊,早知道今日要逃亡我就好好背熟那地图了。”静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光知道地形也是无用的。风族寨的居民自称是风神的后代,崇尚力量和速度,据说如果有外人想入寨或过寨简直比登天还难。”白易紧皱着眉:“末将就是不想圣上再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提议绕开风族寨。”可是我们绕得开风族寨,却绕不开麻烦。山洞外的一匹战马一声长长的悲鸣,我们愕然的朝洞口朝去,只见那马已经轰然倒了下去,肚腹处插着一支箭。“追来了!”白易低声咒骂了几句,迅速抄起手中宝剑便朝洞口外休整的士兵大喊:“上马,保护皇上!”静言紧皱着眉头,一把拉起犹自发呆的我冲出洞口,先把我扶上马随即也跃了上来。“谁的人?”我惊讶的朝后看去,却被静言扳回了头干脆地说:“总之是敌人。”几名残余的士兵迅速的翻身上马跟上了静言,静言一声令下几人便策马前行。可是山林本就无路,陡峭湿滑,再加上树木颇多挡住视野,马根本无法提速,只是试探着朝前奔。远远的,已听到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楚,感觉人数还不少。忍不住朝静言身后看去,较低势的山林处果然有一大队人马,为首的人手中所扛之旗隐约看得清楚是个大大的赵字。果然是东阳候的人!却不知是他手下哪队将领。可不管是哪个将领上来便先自射死一马,想必已是撕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伪善面具,直接逼宫。心中一痛,却是为静言。静言的马提快了速度,呼呼的风声响过耳旁。树木伸出的枝枝垭垭偶尔抽打在脸颊和身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想着要往前冲。冲出这一片林子后地势更加的陡峭狭窄,前方竟忽然被湍急的河流挡住去路,那河流根本看不出深浅,水势自右向左而来巨大的落差形成一个大型瀑布,轰隆隆的水声不绝于耳。我瞧着前面这河水不由得大叹不妙。即使这河不深,可水流这么急,稍有不慎便会顺流落下瀑布。听那下落的轰隆水声和飞起的磅磅礴水雾,便可猜到瀑布的高度定是有些惊人,如果掉下去恐怕生死难测。不用静言的命令,那马早已骇的不肯再前行半步。身后的白易也赶了上来大声喊着话,可声音多半都被水声所盖住。“怎么办?”我转回头看着静言。静言的眉头紧皱着,脸上也现出犹豫的神色。难道真是老天捉弄吗?难道静言果然不是真命天子吗?身后的追兵终于赶了上来,咬了咬嘴唇我回头看过去。高高飘扬的赵字帅旗下,离睿白衣白马而立,一如平日的神清气爽,淡定从容。“皇上,离睿专程赶来请您移驾东阳。”离睿微笑着朗声说着,语气却是不容否定的志在必得。的确,他一直有这份气势。静言仍旧在马上背对着他,顺便又扳过我朝后看的头。我愕然的看着他。“你要和他去东阳吗?”静言沉着脸问我。我强自吞了吞口水:“现在我说要去东阳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静言点点头。“我当然不去。”我万分肯定的说。静言冷哼了声,手上用了力调转了马头,终于直面赵离睿。“移驾东阳?朕若不想又如何?”静言高声说着。离睿并不急于答话,只是慢慢的策马而来,静言也并不闪躲。反倒是白易见状抽出了宝剑却又被静言所制止。只得骑着马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守着。“白统领,你的剑不应对着我。”离睿对白易笑说。“哼,赵离睿,今日被你逼到此地白某无话好说,唯死而已!”白易并不示弱。“皇上,移驾东阳未必不是此时最好的选择,当然,也是唯一的选择。”离睿不再理睬白易,转而回答静言。“哦?朕不觉得是最好的,更不觉得是唯一。”“前面的瀑布,没人知道流向河处。想必皇上也不想冒死一试吧。”“朕倒觉得这瀑布和东阳并没什么不同。”离壑眯了眯眼睛不语,眼神转而向我,微笑着又露出脸上的招牌梨涡:“你这样子,哪里弄的如此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