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作品:《倦天下》!!!!面对他认真的样子,我居然根本没有勇气去回答。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轻扣了下他的额头说:“你这傻瓜,当年我十岁,你可是让我等什么?”他不语,竟是有些恼了我这样的玩笑,“十岁又如何,我大明的女儿十岁便订亲的比比皆是。”“订亲?早了点儿吧。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难道我这七年都没变化?”我好奇的追问。他苦笑了下,却终于肯回答我的问题:“这有何难,前日我在朝中见过了静言太子和萧若衡,更何况你的哥哥一直在灯市上大喊你的名字,想认不出你还真难!”“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去市集,还特别准备了灯景来等我。”“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就看你是否关心。况且静言太子对圣上请求带你们姐妹两人去灯市的时候,我就在场。”“所以你大费周章准备了灯景?”“嗯”“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府上找我?”“我以为,你喜欢得到一个惊喜。”我吐了吐舌头,再次扣他的额头,却被他捉住了手。“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他的表情很认真。我不由得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又要问什么?”“第一个问题,木蝴蝶你可还收着?”我不语,只是从衣领下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红绳一端挂着的,正是那蝴蝶。“你说过这蝴蝶是代替步月来陪我的,我当然要随身带着。”我得意洋洋的向他展示着。那木蝴蝶被我细细的打磨,再加上七年的随身佩戴,早已油润光滑。蝴蝶的翅膀上我还一笔笔描上绿色的油彩,更显生动。“唉,别家府上的小姐脖子上挂着的都是些玉啊金的,只有我是挂块木头,就为这我没少被萧若衡笑,不过我没告诉他这蝴蝶的来历……哎,你有没有听啊?”我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却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越来越……炽热?“那个……”我错开了眼神,笑了笑继续说:“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答应了会等我吧?”他的声音低沉。我咬了咬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再等等,两年,不,最多一年,你再等等。”宁铮的眼神急迫起来,声音略带紧张。“可是我们那时还小,况且当时只是初见。宁铮,我以为那只是你的一句戏言。”“我从不说戏言,而且,那并不是初见。”“不是初见?那是……”我刚想继续问,却被堂外老妇人的连声惊呼所打断。“候爷,失火了。”老妇人身手敏捷的冲进后堂大喊着,一扫刚才老态龙钟的样子,竟也是会武功的。不用她说,外面红红的火光映照下已有黑烟朝后堂袭来,这火势燃的竟是如此之快让人始料未及。宁铮紧皱着眉头,脸色犹自冰凉了起来现出层层杀机,拉起我就要冲出去。“等等!”我喊住他,眼光四处搜寻了下,最后上前一步蹲在了宁铮面前,用手用力撕下他黑衣的下摆布料,又用案几上的茶水浸湿了分成三段,分别交给老妇人和宁铮,示意他们按照我的样子捂住口鼻。他两人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照做。宁铮一手拉起我向后跑了几步,抬脚便踹开了后堂的侧门,好在侧门外并没有浓烟冒进来,刚想出去,三人却又被新出现的情况惊的停住了脚步。外面的确没有火,可却有三个举着剑的蒙面人朝向我们砍了过来。那三个人剑剑直逼我们的要害部位,竟是下了决心不留活口。宁铮反应极快,瞬息间拉着我向后退了几步冷笑道:“不管你们是谁,即是取我的性命而来就不要伤及无辜。”那三个对望了几眼,其中一个颇高的蒙面人只道:“即是与你同在的,便不是无辜,我们得到的命令便是不留一个活口。”“候爷,你带小姐走,老奴一人足可对付他们。”老妇人挡在宁铮身前说着。宁铮不语,只是转过脸来直视着我。我回应着他的坚定的眼神,后面的火光和前面的杀手所带给我的恐惧竟是渐渐的平息下来。“怎么办呢?每次遇到你都会有危险?”我苦笑着轻声说。他不语,笑意却逐渐在唇边荡漾开来,头低下来在我耳边道:“等我。”说罢,便将我推到后面较安全的空位,他一人朝那三个杀手走去。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的手慢慢抚上腰间,紧接着便听到剑挥在空气中的声音,手上已多了一把狭长的软剑,仔细一瞧,那软剑的握柄正是他腰间的白玉带钩。原来白玉带钩竟是一把精巧腰剑。那三人见他武器出鞘,眼中杀意顿起,大喝着举剑朝他刺来。眼看着凶险,我几乎要尖叫出声,怕他分心只好拼命的捂住了嘴。可没想到,宁铮竟也是这般的历害,软剑出手如蛇般向对方缠了上去,只得剑声不见剑影。再看那老妇人,也极配合的冲上去,她却不使用武器,只赁拳脚。这三个杀手即是有备而来自然不弱,我看不懂他们用的招式,可也看得他们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前厅的火势快速蔓延着,越来越多的浓烟涌进后堂。那老妇人毕竟年纪大了体力逐渐不支,被那浓烟一呛开始气喘不停。不止那老妇人,即便是我在后面观战也被浓烟呛得咳个不停头疼欲裂。不止是浓烟,逐渐有火苗窜了进来,这后堂本就是木制,又值夏季,想必还被人浇了些火油,以至于燃烧的速度快上加快。宁铮听到我的咳嗽竟是有些分了心,被其中一人一剑刺来竟是险些受伤。那三个杀人见他的样子忽然意识到我才是最势弱的要害,便集中攻势绕到宁铮的后面朝我而来。在萧府里爹的确是教了我和凤仪许多知识,却偏偏不包括武功。这下倒好,我绝对成了宁铮的累赘。三个杀手配合极为默契,两人缠住宁铮和老妇人,另一个直接朝向我,眼瞧着那剑尖飞速而来直取我咽喉。手臂忽然火烧似的痛起来直达心肺,应该又是那红的胎记,每次遇到凶险或者难过的事情它都会这样的痛法,只不过这次痛的格外的厉害。难道,我将命丧于此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剑穿喉的到来。可却没有预期的事情发生,我的身子不知被谁重重的撞开摔在了地上,额角刚好撞上突出的桌角,眼前一黑,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