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之情
作品:《凤凰纹之异世安生》 !!!!翌日一早,江诀骑在汗血宝马之上,带着十万将士奔赴临关而去。
而朝中的一切事物,则暂由殷尘这个辅相代理。
他这次出征之事其实极为隐秘,朝中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内情。
即便如此,这之后不久,苏沫依旧还是收到消息了。
另一边,李然和厉子辛正在商量你几日的防守之事。
帅营内,众人脸上早已褪去了之前的阴霾,只因李然装备的骠骑军确实厉害非常。
厉子辛虽然见过这种新式弓箭的威力,但真正见到这种箭阵地威力时,他依旧还是被怔住了。
所以当五万骠骑营的将士将留国和西平的四十万大军硬生生地挡在临关门外之后,他是真的惊了。
北烨军经此一役,自然是士气大振。
与之相反,此时的苏沫却是头痛非常。
他坐在主营帐的帅营内,望着眼前的箭矢沉思。
这种箭矢他之前见所未见,别看它短小,实则杀伤力十足。
与此同时,当攻城将士的尸首被一拨接着一拨地抬回来之后,文岳再也坐不住了。
“陛下,我们的人马已经牺牲了太多,再如此下去,四十万大军岂不是要被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文岳是留军的主帅,看着留国大军眨眼间被对方杀的杀伤的伤,他怎能不着急不担心?
苏沫想了片刻,抬头朝他望过去,一脸铮然地说道:“文将军,战争从来都是用鲜血堆砌的,你是军中之人,怎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文岳正欲反驳,却被阎崇武拉了拉衣摆,示意他不可再做这个?”
苏沫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文岳被他那么盯着,冷不防打了个冷战。
苏沫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冷笑着说道:“文将军,若然易地而处,你以为北烨军会对你留国的百姓手下留情?你忘了南琉的下场了?
文岳浑身一怔,一脸复杂地点了点头,继而再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苏沫望着此人眼中的那丝不忍,暗道这个姓文的留军将士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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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留军久攻临关不下,北烨则军心大振。
与此同时,廖卫和沈泽的十万精兵即将赶到,如今距离临关只有一日不到的路程。
主帅营帐内,李然等一干高级将领正在主营帐中商量着未来几日的作战安排。
临关的巨幅地图就在眼前,厉子辛站在地图前,指着临关城外五里之处的那个地方,说道:“与西留二军大战一场势在必行,明日等那十万援兵到了,我们便可开始安排出城迎战之事,而此地则是必须要争夺的要地。”
“乐水?”
厉子辛朝李然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乃是天险,两边皆是悬崖峭壁,中间只留一条天堑。”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赶在对方之前拿下这个地方了。”
李然摩挲着下巴,了然地点了点头。
众人皆一脸不解地朝他望了过来,厉子辛脸带疑惑地问道:“拿下?这是何意?”
李然讪讪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呵呵,就是攻下的意思”
“确实如此!所以这次的部署一定要保密,再不能重蹈上次的覆辙。”
李然看着地图上那个被朱砂圈起来的地方,沉思片刻,问道:“如果我们不出城,只守不攻呢?”
“西平有可能会增派援军,我方却再没有可以援助的兵马。到了那时候,就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有没有办法让对方撤军?”
李然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个来回,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厉子辛摇了摇头,说道:“西留两国摆明要合力拿下临关,进而吞了北烨。此时若要让苏沫撤军,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一提起苏沫,李然便颇有同感地望了他一眼,说道:“的确,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认输?”
他刚说完,一直沉默的林瓒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是这么说的:“其实这倒未必,有一个法子定然可让他撤军。”
李然一听有好法子,兴趣自然就被引起了,一脸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林瓒点了点头,只说了三个字——烧粮草!
李然打了个响指,一手指着林瓒,说道:“好办法啊,你怎么不早说?”
林瓒苦笑着望了他一眼,说道:“此法说起来容易,其实我方早已派了几批人马前去试探过,却没有一次成功。”
“为什么?”
他这么一问,余卿莘这个老实人开口替他解了惑,他是这么说的:“粮草至关重要,必定有重兵把守。所以我们的人每次前去偷袭,还未接近对方的营帐,就已经被敌军发现了。”
李然想了片刻,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厉子辛见他一脸深思的模样,说道:“关于此事,还得等援军赶到之后再做盘算。或许可以乘着双方交战之时,派一队人马前去偷袭。”
他的这个提议确实比较靠谱,不愧是有实战经验之人。
林瓒和余卿莘听了,皆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独独只有李然,还在想着该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对方的营地而不被发现。
有关战事的商量暂告一段落,林瓒和余卿莘便双双告退了。
到了后来,帅营中就只剩下李然和厉子辛。
李然见无旁人在场,笑着说道:“真想不到,我们会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是啊,殿下真的长大了。”
厉子辛眼中满是深情,李然唯一讪讪一笑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对了,小云最近怎么样?没有殷尘帮忙,他那德王当得应该就没从前那么轻松了吧?”
厉子辛被他逗得闷声一笑,说道:“他如今有蓝先生从旁相助,日子过得着实逍遥自在,殿下无须担心。”
“蓝先生?”
厉子辛点了点头,解释道:“此人姓蓝名洛,乃是殷尘的师兄。”
李然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殷尘曾经提起过此人,一脸急切的问道:“他长什么样?从哪里来?”
厉子辛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问道:“殿下何以对此人如此感兴趣?”
对方连皱眉都可以皱得这么好看,李然就被他给晃了神,直至厉子辛再次喊了声殿下,他才回过神来,讪讪说道:“哦,没什么!你把他说得这么神,我对他有些好奇罢了。”
他刚说完,厉子辛的另一个问题就来了,他是这么问的:“殿下,神是何意?”
李然暗叫一声不好,暗忖再这么说下去,他铁定会穿帮,遂草草跟他解释了一番,继而找了个话题带了过去。
好在厉子辛向来对他极为包容,神色间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李然问他对方的情况,他便如实相告了:“此人是殷尘的师兄,听说颇有些能耐。他只提点了一句,南琉常年的水灾就被彻底化解了。之后,乌沙江上还做起了名为‘旅游’的生意,听说他还做起了一种名为‘银行’的买卖,但凡有人将钱存进去,一段时日之后便能获得更多的回报。此人如今已经成了南琉家喻户晓的人物,人我没有见过,只是德王会在信中经常提起他……”
李然在听到“旅游”和“银行”这两个词的时候,就被惊得目瞪口呆了,暗忖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呢?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兴奋之情自然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厉子辛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自然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继而开口问道:“殿下何故如此兴奋?”
“呵呵,没什么,这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李然笑着找弓个托辞,想了片刻,问道:“从这儿到樊城大概要几天?”
厉子辛眼中闪过一阵惊讶之色,说道:“日夜赶路至少也要五日,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您想去樊城?”
李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得等战事结束之后。”
厉子辛听他这么一说,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幽幽说道:“殿下离开南琉多年,的确应该回去看看了。
李然见对方神色间满是伤感,讪讪地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正当他二人尴尬之时,小太子江逸从帐外走了进来。
进了帅营,这小子居然破天荒地没有缠上李然,而是挑了张他身边的椅子爬了上去。
李然一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小子,你怎么了?”
江逸小脸一红,一本正经地说道:“逸儿不是小子,是男子汉!”
他这么一说,还一脸颇为介怀地瞥了眼正对面的厉子辛。
李然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失笑着说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方的态度如此敷衍,江逸立马就不高兴了,继而小脸一沉,瘪嘴抱怨般喊了声爸爸。
他这还是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喊李然爸爸,厉子辛一脸不解地望向李然,问道:“爸爸是北烨的方言么?”
孰料李然还未开口解释,江逸这小子就抢着开了口。
他指了指李然,说道:“爸爸就是爸爸!”
他到底还小,说了也等于没说,厉子辛一时被他搞得有些糊涂,然后未等他再问,江逸这小子再次开了口:“爸爸叫你子辛,我以后也喊你子辛,可好?”
说起来,江逸这小子的气质虽然更偏向江诀一些,但那模样却像足了李然,厉子辛本就很喜欢他,如今他又摆出一副如此天真可爱的模样,厉子辛怎能拒绝。
只见他一脸温情地笑着点了点头,李然却在一旁一个劲地犯嘀咕,暗忖江逸你小子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从前可没见他对厉子辛你么友好啊?
这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江逸在主动跟厉子辛说话。
李然在一旁瞧着,越发觉得你小子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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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抱着江逸回到营帐,将他放在床上,摆出一副双手抱胸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了他片刻,一脸怀疑地问道:“小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逸被他这么一问,小脸再次一红,硬是抿着嘴不肯说一个字。
李然暗忖你小子现在毛都没长齐,就跟我玩心思了?
他心中虽然么想,脸上却扯出一个无比亲切的笑容,一脸温情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呢?你也知道,爸爸很厉害,能解决很多人不能解决的问题。”
江逸被他么一“开导”,神色间就有些犹豫。
李然乘热打铁,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想说什么尽管说,爸爸是很开明的。”
江逸想了片刻,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爸爸,子辛会跟们回宫吗?”
李然心中一咯噔,隐隐觉得江逸话问得有点蹊跷,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亲切的笑容,问道:“你想让他跟我们回去?”
江逸坚定地点了点头,李然心中再一咯噔,问道:“你不讨厌他了?”
他么一问,江逸的小脸上立马露出一个严肃无比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逸儿长大了,就娶他做太子妃!”
李然一听,一脸无语地揉了揉眉眼,暗恼屁大点的孩子,居然还懂得要给自己娶太子妃了?
“你还小,事等你长大了再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
他么一说,江逸竟然摇了摇头,神色再认真不过,说道:“可是除了爸爸和父皇,他是唯一一个那样笑着望着逸儿的人,而且,他笑起来真好看……”
李然颇为懊恼地看着他,说道:“江逸……”
他很少么连名带姓地喊小太子,而大凡种情况下,就说明问题比较严重了。
所以江逸被他么一喊,立刻一脸郑重地回望过去,等着对方的训话。的7a614fd06c
“你要知道,子辛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做你的太子妃的。你现在还小,事等你长大后,自然就明白了。”
江逸歪着小脑袋想了片刻,居然了然地点了点头。
李然正欲松一口气,江逸的重磅炸弹却来了,只见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颇为不解地问道:“可爸爸也是男人,为什么能做父皇的皇后呢?”
李然在那个一瞬间,脆弱的神经终于不堪负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