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乱梅
作品:《东梅问雪(西门吹雪叶孤城同人)》 !!!!“如此,属下告退。”
叶玄坐在玉罗刹身旁,看着一身月白罗衣的女子款款退去,如云的髻发上簪着两支七宝步摇,水袖及地,身形纤娜,随着其缓步移动间,唯闻环佩叮咚之声,十分悦耳。
玉罗刹低首看向身旁的男孩,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道:“小东西,你小小年纪,就也开始知道贪看美貌女子?”
“啊?”叶玄愣了一下,随即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纳兰涟柯消失的拐角屏风方向,然后皱皱鼻子,道:“我才没有看她。”
玉罗刹随手翻了翻方才纳兰涟柯呈上的奏报,一边斜挑乌眉,轻笑道:“若非如此,那你为何在本座刚才与其议事之际,只管一味盯着她看个不住?”
叶玄蹙了蹙眉尖,便实话实说,回答道:“因为我不喜欢她。上回我在这里住过一阵子,那个人看爹爹时的眼神,我很不喜欢,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我也不喜欢……”
玉罗刹嗤然一笑,似有深意地用手指抬了抬叶玄的下巴,“小东西,年纪不大,眼光倒有几分准头。”叶玄听了,面上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仰着脸,看着男人峻逸的面容,虽是明显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道:“祖父,你是不是不喜欢玄儿的父亲?”
玉罗刹闻言,低笑着,道:“怎么?”
叶玄嘟着嘴,咕哝道:“祖父总说父亲的坏话……”忽然提高了一点儿声音,仿佛现宝一般地一件件历数着,说道:“其实父亲是很好很好的,武功很高很高,样子很好看很好看,什么都难不住他,会下棋,会画很漂亮的画,写很漂亮的字,还会弹琴,吹箫,什么事情都知道,都会做……”
他一样一样地说着,到后来,渐渐说得眉飞色舞,直把叶孤城夸到了天上去。玉罗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到男孩已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这才挑眉一笑,幽深的眼底,却并没有笑意。“叶孤城纵使千好万好,也总有令本座不愉之处……”
叶玄刚想开口问是什么,男人却已起身下床,拂袖朝外面去了。
瑞王撑着把油纸伞,身边也没一个随从跟着,只独自一人沿了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朝萦信阁走去。
走进阁中,挥手让外面等着伺候的侍女退下,瑞王进到里间,一面解开大氅随手扔在旁边的一张软榻上,一面走到床边,把垂着的软烟绣帐挽起。
青年侧身睡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幅水蓝绸面拼色绣被,头发并不曾束起,只软软散落在枕上。对方睡得正熟,精致的眉毛微微颦着,水红色的唇瓣轻抿住,一只手臂搭在绣被外,衣袖上的银丝花纹组成三叶草的模样,十分雅致。
瑞王见状,便微微笑了一下,拈起那枕头上的一缕青丝,去搔他的鼻子。
青年睡得正香,却忽觉鼻下一阵阵地痒,于是便本能地在睡梦中偏了偏头,躲避了几下,却没法子躲开,最终禁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见到一张俊逸的面孔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手上还执了自己的一缕头发。青年抬起衣袖揉了揉眼,声音中带着刚刚睡醒所特有的慵懒之意,道:“王爷怎么来了……”一面说,一面就要起身。
瑞王在床沿坐下,右手按着青年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见其刚刚睁眼,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样子,便笑道:“外面又下了雪,倒是有几分冷。”
青年听了,便将被子微微掀起一角,道:“……王爷先暖暖手罢。”
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原本就含着一丝淡淡的寂寥意味,加之此刻刚刚睡醒的几分朦胧,就好似初春霏霏细雨一般,如烟若雾,说不出地动人,瑞王见了,就将手伸进暖烘烘的被窝里,轻笑道:“还是本王的青歌贴心……”口中说着,手上却已开始在被子里摸索,直摸到青年的腰上,隔着衣物,轻轻揉搓起来。
青年只穿着一层薄软的寝衣,被男子在外冷得发凉的手摸到身上,止不住就被冰得一颤,不禁就本能地缩了一下,道:“……王爷,且取个暖手炉来罢。”瑞王低声笑道:“你可不就是现成的一个大暖炉?”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微微运起功来,将两手暖得温热了,上榻将青年抱了个满怀,一面解开他衣带,将手探了进去。
入手处,只觉滑腻温暖,比上等的丝缎还舒服几分,瑞王将头埋在他胸口处,鼻端萦着一缕他身上轻浅的清幽淡香,笑道:“吃了饭不曾?”说着,一双手却已在青年衣内细细抚摩开来,一边顺手剥着他的衣物。
青年被男子这样撩拨戏逗,呼吸已是渐渐不稳,哪里还顾得上答话,只得一面微微避着那双手,一面低不可闻地道:“眼下还是午间……晚上……王爷……等到晚上……”
瑞王在他白皙的耳边吹了口气,低笑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午间又如何,莫非还有什么人敢闯进来不成……”反手用绣被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盖住,片刻之后,就见从被底陆续有衣衫让人推了出来,伴随着青年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没过多久,就听见青年忽然一声低哼,声音里明显有几分痛楚的意味,紧接着双手便抓住了瑞王的肩头,十根修长的手指微微轻扣着对方结实的肩,低低道:“疼……”
瑞王低头去亲他轻蹙的眉心,轻轻笑着,道:“你乖乖儿的别动,本王自然轻些……”
青年只得依他,却不知男子见他柔顺,越发纵了情,搂着他身子不住地索要,听见他口中若断若续的呻吟痛喘,低头便噙了那一段雪白的颈子,在上面啃咬吮吻,渐渐地,就往胸脯上去了,直到得后来时,青年的声音里就开始慢慢带出了几分欢愉的味道,扣住男子双肩的手,也不知何时改为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瑞王心满意足地揽着怀里人的腰身,微微眯起眼,伸手去拨开了对方颈上的发丝,就见一抹雪白的颈子上,还残余着薄薄一层未褪的红潮。
青年侧身偎在他怀中,头埋在他胸口间,脊背赤裸着露在绣被外面,青丝散乱,肌肤如玉,上面还染着点点斑驳的桃红。瑞王轻笑了一声,忽然低首在那雪白的肩头上咬了一口,青年吃痛,只得抬起头,声音倦倦,几若不闻:“……王爷?”刚想抬起身子,却只略略一抬肩,就扯动了腰下,顿时便是一阵酸痛传遍了全身,不由得低哼一声,再不敢动了。
瑞王见他一双长眉仿佛涟漪一般地皱着,就想起他方才初时低吟忍痛,后来又情动应合的模样,不觉吹了吹他长长的眼睫,低笑道:“刚才可是弄疼了你?”
青年疲惫地闭目休息,闻言,也并无回应,只睫毛轻颤了一下。瑞王微微眯起眼,忽然轻笑着道:“心口不一……分明你也快活得紧……”
他话还没有说完,青年的脸就已红了,瑞王一笑,将他抱得更紧了几分,柔声道:“青歌可是恼本王了?”一面说,一面已从被窝了伸出手,在旁边摸了一件丝绸里衣,拿回被子里,摸索着替青年慢慢擦净了下身。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瑞王抚摩着怀里人温热光滑的背,随口道:“今日屋子里怎么没熏香?”
青年闭目蜷在他怀中休息,闻言,也不曾睁眼,只道:“……屋里放了花,若是燃香,味道就败了……况且又会熏杂了花香……”
瑞王细细品着,果然就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清新气味,不觉笑道:“眼下正值入冬,你弄了什么花放在屋里?”
青年往暖烘烘的被窝里略微缩了一下,应道:“其实原本还没到开花的时候,按理说,总要等到一月份……只是这花是用了花盆栽着的,拿进房里暖着,就容易提早开了……”说着,勉强半撑起身子,看着墙角里几盆开得尚好的梅花,道:“这花香虽不浓烈,却也冷冷地有一股子寒香气味,放在屋里,倒也算是好的……”
瑞王目光看向那几盆红梅,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就渐渐沉了下去,只觉那鲜红的颜色红得耀眼,如同火焰一般,直让他觉得刺目,因此定定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冷声开口道:“这味道本王不喜欢,熏得叫人头疼,命人统统都撤了下去,以后,府里也不准人养梅。”青年见他态度陡然反转,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话,但见了男子面上的神色后,又不敢出口询问,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瑞王闭上眼,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半晌,睁开一双璃黑的眸子,看见怀里人眉间似是挽结着什么淡淡的愁绪,琥珀一样的褐色的眼睛正凝神瞧着自己,便低头在那水红色的双唇上狠亲了一下,重新浮上一抹笑颜,道:“怎么?青歌是在恼本王方才语气不好么?莫恼,本王给你赔个礼就是。”说着,一双手就在青年的肌肤间游弋起来,故意去撩逗他身上几处最敏感的位置。
方才经过一番癫狂,青年此刻浑身又酸又疼,只得尽力躲避着身上这一双作乱的手,口中求饶道:“王爷……王爷莫闹……”
瑞王也不停手,只轻笑着继续戏弄他,直到青年口中已开始气喘吁吁,手足俱皆软了,才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笑道:“今日暂且先饶了你一遭儿……”
青年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慢慢缓了过来。
两人躺在一处说着话,青年眼见着男子头上戴着一挂玉抹额,上面十六颗碎珠以银丝绞结挽成环箍在头过将来要娶你?当时,你答应了。”
男子似是渐渐入梦,声音已几不可闻:“……唔……”
青年伸出手,小心地将他轻轻揽进怀里,面上,却是咬牙切齿的神情。“你记得?你若是记得,又怎么会从来只把我当作兄弟,半点儿旁的情意也没有!……你只当是小儿笑语,却让我一个人揪心挖肝多少年……你这个不解风情,没心没肺的混帐!”
他越说越气,平日朝堂上威重冷肃的模样半分也不剩,直恨不得狠狠给这人几拳,以便消一消多年来的心头闷郁,却在低头瞧见男子安静的睡颜时,又登时没了脾气。
“……你生来就是要克磨我的。”半晌,就听青年恨声道,随即将人在怀里抱紧了,发狠一般在男子发间和身前用力嗅着,仿佛是要把那上面淡淡的香气全都汲取干净,不留分毫。许久,才渐渐停止了这种举动,既而神情慢慢柔和下来,低头在那泛着酒香的双唇上,轻轻一吻。
“辰……”
第二日清晨时分,天还蒙蒙地只露出一丝微亮,男子就已醒了过来。
身旁的青年睡得正香,峻峄至极的面容上,还仿佛微微泛着一丝笑意。
这是第几次睡在宫里了……男子揉了一下额角,想起今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于是抬起上身,就要下床穿衣。
右手臂忽然一紧,男子低头看去,却见自己右手的一角衣袖正被青年牢牢压在身底。他试着轻扯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有心想要稍稍用力,却又怕惊了青年的好梦。男子微微叠眉,忽然间轻笑一下,想起一件典故,于是左手淡拂间,剑气透体,一块衣袖已被瞬时裂开。
男子轻轻下了床,片刻之后,就已穿戴整齐,想了想,回身替青年掖好被角,这才往外面走去,就见身形微动间,已消失在殿中。
青年睁开眼,将身下柔软的衣料拿到手中,紧紧握住,旁边的锦褥间,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和淡香。
[议亲?师兄你要娶妻子吗?那怎么行!以后我是要娶你的!”]
[……好……随你想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