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三章 公之于众
作品:《暗夜武者》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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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看见空竹的样子,只道空竹是伤病加上晚上休息不好的缘故,吃完早饭,又一次细心地给空竹把脉。只觉得天牢里的那段日子的确让空竹吃了很多苦,严刑拷打不算,中毒又没吃的,才是致命的伤害,加上他出狱后一直骚扰不断,始终没能好好修养,不调养个一年半载不可能恢复旧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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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一贯的脾气,看谁不顺眼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气,可要对谁好了,那就照顾得无微不至,什么都能想到前面去。空竹最主要的病根还是在胃上,胃病三份治七分养。原本他是想拉着空竹一起去找薛牧野的,这时候也只好算了,嘱咐空竹好好补眠。再将石头叫来,亲自写下一份养胃的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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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袁叔永把八风叫走后,莫桃的四个亲随没事找来盈香庐舍。莫桃留下两人在盈香庐舍照应,带着另外两人和莫天悚一起去薛牧野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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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正非常热闹。除袁叔永和孟恒、八风都在以外,还有孟其雨也在。孟其雨是欧溪崖的相公,欧祥禺的老爹。孟道元、欧溪崖、梅翩然都不在。薛牧野的确是不想留下瀛寰殿,可也的确是不好自作主张处理掉飞翼宫从前的重要建筑,离开盈香庐舍就跑去找欧祥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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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祥禺很是精明,也觉得瀛寰殿留不得,可他仅是后辈,和徐晶睫成亲以后才开始逐渐掌权的,如此大事也不敢做主,加上要忙着处理谷内的大小事物没有空,只是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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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孟恒和袁叔永找了来。薛牧野不得不跟他们回家去,可又惦记瀛寰殿,欧祥禺就将老爹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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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其雨从前乃是孟氏的旁支,此刻就算是从前飞翼宫留下的比较重要的人物。可他从来都没管过大事,能有什么主意?但他既然是欧溪崖也能看得上的人,自然也不是傻瓜,明白儿子和薛牧野都是不愿意担责任才要他来出面,他同样不想日后被人骂,只用装糊涂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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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天悚和莫桃到达薛府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热闹的画卷,孟其雨摆脱薛牧野跑到院子中央,对正玩得起劲的孟恒提议道:“公子别只顾着自己玩儿忘记我们的客人。从前你娘就把踢火毽教会你二表叔和三表叔。袁总管和八风既然跟着他们,一定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我们就来一场比试如何?”一抬头看见莫天悚和莫桃进门,又提议道,“只比赛没彩头没意思,谁赢了可以提一个条件,输家必须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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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暗忖这提议不错,赢了正好可以去阿尔格山或者瀛寰殿,大力赞成。薛牧野知道莫天悚和莫桃的功夫,大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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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奸巨猾的孟其雨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趁机又道:“三爷和谷主再争也争不出个结果,还伤和气,我看这样,我们都听孟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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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想孟恒毕竟是孟道元之子,赞成由孟恒来决定。莫天悚任何人的意见都可以不听,独独此时此刻孟恒的话他必须听,知道事情要泡汤,却不好反对。众人一起看着孟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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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低估了孟恒对袁叔永的感情。孟恒大出意料,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的年纪决定他没本事拿主意,竟然朝袁叔永看。袁叔永自然是帮莫天悚的,也赞成。孟恒便嗫嚅道:“那就比试一场。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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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又急又气,气势汹汹道:“孟恒,你爹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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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孟恒一哆嗦。袁叔永忙去拉他的手想安慰他。孟恒却已经醒悟过来,用力推开袁叔永,哭道:“你不是从前那个袁师叔了,你只帮三表叔不帮我了!”袁叔永很尴尬,一下子僵在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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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又做好人:“阿曼,瞧你把小恒吓的!你不满意就冲我来,为何要对小恒发火?我不过是想去帮你们把翩然找回来,你为何就是不乐意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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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脾气再好也火了:“你只是去找翩然的吗?你若是能发誓,你找着翩然以后什么也不做,不要红玉扳指,也不……”朝孟恒看一眼,咽下后半句话,“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若真心想帮忙,我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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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扳指对莫天悚来说无所谓,可好容易莫桃都不反对,莫天悚可不愿意什么也不做,再说薛牧野和孟道元紧张的态度都透露出梅翩然似乎也不反对,他如何肯发誓?只朝莫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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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万事都要站在道理上,进薛府还没出过声呢,看见莫天悚的目光,只当什么也没看见,盯着地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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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尴尬的时候,外面一人飞奔进来满院子的人,疾步来到薛牧野身边,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薛牧野顿时就炸了,冷冷地看着莫天悚:“天悚,你好啊!我真心实意当你是朋友,不仅仅招待你和桃子,连心怀不轨的罗天都当成朋友招待,你居然叫谷正中去瀛寰殿**?你想瀛寰殿里的壁画是不是?好啊,我带你过之后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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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忙道:“阿曼,你误会了,我没让不正不中去瀛寰殿,是他自己的主意。你知道的,他就是老毛病改不掉,总喜欢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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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莫桃不乐意了,沉声叫道:“天悚!孟恒和伟江、博江都是晚辈,你当着他们的面睁眼说瞎话,害臊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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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朝孟恒看一眼,心灰意冷,掉头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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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看着他和梅翩然分分合合,也非常了解两人的感情,很是难过,大声叫道:“天悚,你回来!你知道瀛寰殿上壁画画的是什么吗?就是天一功在飞翼宫失传的原因。我不愿意让你们去看是为你们好。你们不要又上罗天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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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停下,却没回头,背对着所有人涩声道:“那好,我日后不看瀛寰殿,你让我和空竹一起去阿尔格山找一找翩然。我千里迢迢来一次,你总要让我见一见翩然吧?再说她很可能很危险,你难道就不想救她回来吗?孟恒,你想不想快点看见你娘?”等于是将自己的目的公之于众了。他这目的实在谈不上光明,也实在是不能摆上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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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和莫桃都没想到他会公然提到要见梅翩然,一起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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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恒勃然大怒:“我娘和你没关系!你为何一定要见她?我不要你见我娘!”若不是他一直对莫天悚心存恐惧,说不定他都要冲过去打人了,这时候却只敢抓住薛牧野的手:“薛叔叔,你叫让他们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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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黯然神伤,默默朝外走去。袁叔永忙领着八风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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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琲瓃小筑,莫天悚立刻动手收拾东西,不是行李,而是各种药物和一窝蜂、烟雾弹之类的暗器。袁叔永靠过来,低声问:“三爷,我们真就这样走了吗?二爷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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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道:“让他自己留下。你去找空竹,我们一起去阿尔格山!我看谁敢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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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大惊失色,莫天悚难道还想在听命谷也照上清宫那样再来上一次?这次他们就十来个人,什么准备也没有,嗫嚅道:“三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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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火道:“那你说怎样才好?我十岁就认识翩然,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困也不去救她?人都不见了,我们在这里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说不定等我们争出个结果,她已经死了!我叫你去找空竹来帮忙,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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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蓦然醒悟,莫天悚爱的是梅翩然这个人,知道梅翩然有危险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去救她脱险,昨天没动手只是莫天悚还没完全弄清楚情况,怕鲁莽误事。孟道元爱的是他和梅翩然一起组成的家,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梅翩然来维护家庭。袁叔永素来仰慕梅翩然,同样很着急要去救梅翩然脱险,不再多劝,抱拳道:“遵命,我这就去盈香庐舍。阿厉、阿寒、阿飂、阿巨,你们四个先去枫林渡准备船只。三爷,我们在枫林渡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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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风风火火来到盈香庐舍。空竹才刚刚睡着没多久,被袁叔永吵醒,听说莫天悚要强行自己去阿尔格山,大惊,首先想到的就是真和薛牧野、孟道元都闹僵的话,恐怕救出梅翩然也得不到红玉扳指,并不是很情愿。但袁叔永怕耽搁久了,莫桃或者薛牧野知道莫天悚意图来阻止,早动手帮空竹穿衣服了,催得非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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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竹也只好起来跨上马背,跟着袁叔永一起朝枫林渡走,却在暗中嘱咐莫桃的两个亲随赶快去找莫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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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知道就算没人去找莫桃,莫桃最多晚一点,也必定回来找莫天悚,看见莫桃的亲随离去也没阻止,只在路上不断催促空竹加速。不片刻,两人已经来到枫林渡,与莫天悚和八风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