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三章 精灵人精
作品:《暗夜武者》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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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一直都非常不喜欢罗天,但爱屋及乌,看在映梅的面子上,他最近也同样很不满意莫天悚设计将罗天弄进天牢里,受到中乙的指责火气一时半会儿也消下去,虽然莫天悚解了他的围,萧瑟还是立刻掉转矛头指向莫天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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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最烦萧瑟喋喋不休的责备,连忙赔个笑脸,不等萧瑟开口,转身走到一边,将覃玉菡的例报递给袁叔永:“快看看,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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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也就趁机将萧瑟半拉半劝弄出房间,元亨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也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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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在桌子边坐下,嘟囔道:“可算是清静了!八风先生的火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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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失笑,细细看完例报,头疼地道:“三爷,这要你才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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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道:“要依照我的办法,就把钱庄从辽东都撤出来。中原这么大,银子已经挣不完了,还去那种苦寒的地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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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直是莫天悚的意思。可在中原地区,泰峰已经有一百八十九个钱庄分号,汇泰刚刚才七十二个,覃玉菡非常看重莫天悚不看重的辽东地区。袁叔永拿了银子,自然得帮覃玉菡说话,急忙道:“三爷,话可不是这样说。覃大总管提出的汇通天下,缺了辽东这一块就不完整了。再说尽管辽东苦寒,但那里的人参、鹿茸可都是天下驰名。我们药铺每年都要从那边进不少货,有个钱庄毕竟方便,价钱也好,此外皮货也能多赚不少。户部和兵书三爷都很熟悉,不如三爷再去和他们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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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摇头道:“我早说过,辽东并不是户部和兵部说了就能管事的地方。如果覃玉菡真不想放弃辽东,就该放弃军饷和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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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愕然道:“放弃这两样,还赚什么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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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失笑:“朝廷的银子有官兵护送本来就通行天下,所谓的汇通天下应该是给商人提供便利的。只有商人到处做生意,带着银子既不方便也不保险,喜欢把银子放在钱庄里。覃玉菡为何不老老实实赚商人的银子?德隆在辽东是大钱庄,到内地来能和我们比吗?辽东我们不要丢,贷不出去银子也不要着急,集中精力做商人的汇兑,把德隆的大客商都争取过来,汇水稍微低一点,甚至暂时不赚钱都没关系,先把德隆拖跨,自然没人和我们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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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沉吟道:“三爷的意思是,我们先打垮德隆在内地的分号,然后再对付他们在辽东的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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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打个哈欠,点头道:“打垮德隆在内地的分号后,再去警告其他钱庄不得和德隆联合互兑,那么所有远程汇兑德隆自然而然也就做不成了,生意便都是我们的的了!只靠本地有什么赚头,德隆不跨也跨了!这事你写信让覃玉菡自己去做就可以了。辽东没什么油水,花太多心思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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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正后,莫天悚说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中乙已经气势汹汹找过来,说是五行月精璧不见了!少不得有一番争吵,凌辰自然不会承认,萧瑟也免不了斥责,映梅却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莫天悚,并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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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基本上不顶撞萧瑟,可也一点也不怕萧瑟,反是被映梅的目光刺得浑身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告诉中乙五行月精璧下落的时候,又一个信使飞奔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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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是莫离的信。海州府发生大瘟疫,潘英翔病危。中乙顿时就再顾不得五行月精璧,连马也不骑,急忙施展上次莫天悚见潘英翔用过的九天鹏飞之术走了,几乎如一阵轻烟一般,只片刻就从众人的目光中消失无影。比莫天悚的鹄啸金轮御剑飞行高明多了,可莫天悚还是惊愕地发现,中乙的这个功夫远远不如潘英翔,居然莫名其妙就伤感起来。很显然,潘英翔曾经是无涯子重点培养的岛主人选,可无涯子最终却将岛主之位传给了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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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也顾不得再追究莫天悚,回去翻出朱砂笔,匆匆画一道符,利用五鬼搬运之术将消息送给京城里的无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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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一直不出声地看着莫天悚。莫天悚终于忍不住“嘿嘿”笑笑,低头道:“五行月精璧是凌辰拿的,我开始真不知道。凌辰,你立刻去把五行月精璧找回来,还给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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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中乙也走了,凌辰无所谓地答应一声,安排寒风和历风去鸾舞井就回来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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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并不满意。莫天悚干笑道:“禅师,已经四更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等阿寒和阿历取回五行月精璧,一定给你。”说完就想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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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忍无可忍挡住莫天悚的去路,沉声道:“三爷去睡觉之前是不是还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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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也忍无可忍伸手就去拉元亨:“小子,这里还轮不上你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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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却朝映梅看看,赔笑道:“凌辰,没你的事!禅师,不用我下命令,莫离也知道发放药物治病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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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天悚,太虚说曾经告诉过你当年太湖发生瘟疫的事情。你不觉得海州府的瘟疫来得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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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迟疑一阵,哀求道:“禅师,求你别逼我好不好?”他知道的情况比映梅还多,何尝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有问题,可他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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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皱眉问:“你还顾虑蕊须夫人吗?天悚,她仅仅是一个妖精!瘟疫是个信号!说明峚山上的妖精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海岛!还记得你名字的意思吗?何为悚?束心也!别说是一个妖精,就算是人,有多少能够约束自己的内心?有能力,你觉得蕊须肯一直留在小小的三玄岛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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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喃喃道:“禅师,难道我必须要去和夫人兵戎相见吗?若桃子要来杀你,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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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忽然撇嘴道:“三爷,我鄙视你!你所擅长的不过就是陷害一个忠臣,偷个玉璧什么的,镇妖井你不敢下去也就罢了,小小海州府也不敢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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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大怒,一巴掌给袁叔永扇过去:“你有种,去把你爹你娘都宰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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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不闪不避,被莫天悚打得踉跄直朝后退,肃容道:“我从小就没爹没娘。对我来说,苗苗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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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听得一愣。元亨早已经是勃然大怒,爆喝一声,操起畏弦琴,旋风般冲上来。凌辰拔出短剑,也一窜迎上元亨。映梅大喝道:“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想在这里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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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和元亨攻出去一半的拳招都停下来。飂风也扶住袁叔永。袁叔永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萧瑟正好画完符过来,一看就瞪眼:“天悚,你武功果然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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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年,袁叔永一直跟着莫天悚,帮他处理了很多事情。莫天悚不觉后悔心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不肯给袁叔永认错,低头道:“我去给蕊须夫人写一封信。先生帮我发出去。”绕开人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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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忙跟过去磨墨铺纸。莫天悚提笔沉吟良久,却不知道这封信如何写。门轻轻响一下,袁叔永端着两杯茶进来,在凌辰和莫天悚一人面前放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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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放下毛笔,端起茶盏呷一口,注意到袁叔永的态度几乎和平常一样,又讨好又巴结地咧嘴笑着。只是此刻袁叔永整个左边脸颊全部肿了,让人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因为疼痛。略微犹豫,还是问:“为何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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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袁叔永居然又得意又兴奋,更笑得越加起劲:“我若躲了,三爷还会写这封信吗?其实这封信很好写,三爷只要落一个款,其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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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没好气道:“看把你精灵的!简直就是一个人精!”可看见袁叔永的红肿的脸颊,总觉得过意不去,终于按照袁叔永说的,提笔写下抬头和落款,随后发出一掌幽煌烈焱烘干信笺,折叠好递给袁叔永,悻悻道:“拿去给先生和禅师表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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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永失笑,接过信笺,如同以往一样,躬身施礼,带上门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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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很不理解。换他刚被人扇了那样重一个耳光,非恼不可。很担心袁叔永有阴谋,蹑手蹑脚跟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其他人都等在外面呢,一见袁叔永出来就纷纷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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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显然也很不理解,忿忿地道:“你还去给他送茶!以你的才学,自己干也可以,何苦跟在这样一个薄情寡恩的人身边受这份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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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凌辰听见他后半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句话:“你小时候有娘照顾,不知道没娘的滋味。我刚才说的是心里话,我连我爹娘的样子都不记得,苗苗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从小,三爷就非常宠爱苗苗。叔叔打打侄女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娘就从来没有打过你吗?难道你也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