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六章 无中生有
作品:《暗夜武者》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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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越听萧瑟的指责越窝火。莫天悚摆明态度不愿意帮助三玄岛,可他最近已经没想一定要拉上莫天悚一起,莫天悚为何还总要破坏?听萧瑟说得多了,忍不住就开始反驳,说是就因为不知道熙鸾璧在哪里,他们才要另外炼制一块五行月精璧。萧瑟哪里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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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猜测中乙把熙鸾璧带走的人是映梅。映梅也不是很相信罗天的话,可总顾念罗天是他侄子,是罗家唯一的传人,对他心存香火情,眼看罗天和萧瑟要吵起来,映梅急忙做好做歹将萧瑟硬拉走了。罗天还有些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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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飞看罗天不开心,便去将弟弟抱来分罗天的心。罗天那日和历瑾争吵连累倪可早产,心存愧疚,每次来都要看看婴儿的情况,可倪可总是不很放心,奶妈抱出来片刻就要找理由抱回房间,今日奶妈却一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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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吃就是睡,罗天看片刻便觉得没意思,不过今天奶妈没立刻抱走婴儿,终究是安慰,还是感觉舒服很多,反正没别的事情,便和玉姑一起逗孩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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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脚步声,罗天回头一看,却是莫天悚陪着皇上一起走进来,忙要跪下接驾。皇上挥手道:“免了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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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便没跪下,朝莫天悚看一眼,感觉到浓浓的杀气,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得很,预感莫天悚要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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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沉下脸,朝奶妈斥道:“小少爷还没满月,你怎么就随便抱出来了?快带他回去。”奶妈急忙抱着莫鹄飞和莫霜飞一起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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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满意地道:“朕还没看一眼呢,你就让人抱走?”走到奶妈跟前,低头俯视,更是不满意:“这才多大的水娃娃?为何帽子也不戴一顶?”见婴儿实在睡得香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忽见婴儿的耳后有一块褐斑,忙伸手擦一擦,很好笑地道:“你也不洗脸,日后想和你爹一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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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凑过来,轻声道:“是胎记。倪可身上也有一块,颜色比这还深一些呢!罗大人也说鹄飞是没洗脸。”朝奶妈挥挥手。奶妈抱着莫鹄飞和莫霜飞一起走出去,玉姑福一福,也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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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莫名其妙的,他什么时候说过鹄飞没洗脸?实际上他从前根本就没机会仔细看婴儿,今天才发现婴儿耳朵后面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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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脸色却微微有些变了,笑着问:“罗爱卿,你很喜欢来看小鹄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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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便觉得更加危险,多半又上莫天悚的当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只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躬身小心翼翼道:“也不是,臣是和霜飞二小姐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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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脸色更有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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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莫天悚就悻悻的:“万岁爷不知道,这家伙趁臣不在,自己跑到巴相去,瞒着倪可,硬将霜飞带来京城。害得倪可担心追出来,一路风霜劳顿,不然哪至于会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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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急道:“是霜飞要进京,我顺路护送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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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气呼呼指着罗天的鼻子道:“想进京看看的人多了去,你为何不带张三李四的小姐进京。再说天底下有什么道理带走别人的女儿却不告诉母亲的?我看你就是想把我的女儿拐骗走!后来看倪可在后面追得急,才把霜飞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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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啼笑皆非道:“当着皇上的面,天悚,你说这话可得有点根据,我把霜飞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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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嚷道:“那你处心积虑接近霜飞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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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在当中坐下,不等罗天再出声就抢着道:“吵什么吵?天悚,你说的金刚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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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大声叫道:“凌辰!”凌辰手捧金刚钺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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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拿起来仔细欣赏:“的确很精致。罗爱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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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恭敬地道:“这是藏密法器,可驱邪避秽。臣见过很多金刚杵,可金刚钺还是第一次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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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掐指一算,就知过去未来之事。想当年在太湖,不是因为你诬赖是我让沙鸿翊出兵的,我哪里需要去坐牢?你自然是用不着金刚钺的!”转过身就换成一张笑脸,“万岁爷,这是红教法王送给微臣的,万岁爷亲自来请回去,可保佑江山永固。”原来今天莫天悚进宫,就是请皇上来自己家里迎请金刚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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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钺刀是藏密法器,表神圣佛法不容侵犯,卫护佛法之心。藏传佛教的虎面空行母、狮面空行母、大威德金刚的造像都有手臂持钺刀。皇上听莫天悚说的时候很感兴趣,可此刻对金刚钺的兴趣已经缩减非常多,朝罗天看一眼:“听说你师祖这几天每日都要来天悚这里,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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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忙道:“是三爷下帖子去请的我师祖。桃子的干爹是我大伯。师祖是来陪我大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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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立刻又叫道:“罗尚书,第一次是我让袁叔永拿请柬去请的无涯子,但后来无涯子天天来,谁给他请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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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愕然,朋友间的串门,怎么可能天天发请柬?可映梅禅师的确是天天都邀请了无涯子的!觉得今天莫天悚的脾气实在不够好,恐怕什么也谈不好,皇上又奇怪得很,急忙找借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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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自然不会挽留他,让凌辰去送罗天,自己陪皇上闲聊,吃过晚饭才送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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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在太湖坐牢和罗天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倭寇已经没了,海边也清净,莫天悚再不需要敷衍罗天。罗天不明白莫天悚何以会突然提起这件早就过去的往事,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危险,可就是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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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察觉到他的不安,皱眉问:“今天天悚又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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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苦笑道:“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可我看皇上的脸色好难看,也觉得天悚身上的杀气重得很。唉,我现在真不想得罪天悚。钟琳的死我都没敢对桃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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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道:“你别着急,待我帮你算一卦。”遂进屋取出蓍草起课一算,变色道:“天儿,你真觉得天悚的杀气重?看来他给你布下的是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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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急忙问:“可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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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摆弄蓍草,摇头沉吟道:“很难,只能看出他是假手于人,借皇上的手杀人,算不出具体因由来,就无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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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也凑过来看无涯子纪录下的爻画,诧异地道:“咦,是坤卦,十八变六爻皆阴,难道是暗指天悚的纯阴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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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摇头道:“快别提这个!天悚终究是男子,这样的卦相怎么会和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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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恍然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指翩然。水青凤尾和天一功都属阴,才会有如此大阴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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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诧异地看罗天一眼,沉吟良久点头道:“也对,天悚对翩然一直比较特别,你目前这一难恐怕只有请来孟夫人才能解救。再说那红玉扳指还在孟夫人手上,能拿到是最好的。要不这样吧,我走一趟听命谷见一见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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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不安地道:“怎么好劳烦师祖?我去和桃子说一说,他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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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轻声叹息道:“你啊,这次的祸事就因为你总去找霜飞小姐惹出来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天悚最不喜欢你去打扰他的家里人吗?反正你师傅也回来了,有事情可以帮你照应着,我就跑一趟听命谷,也用不了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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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只得同意。送走无涯子后,罗天非常小心,不仅没敢去找莫天悚,连上朝的时候基本上都变成哑巴,就怕说错一句半句给别人以理由。可是正好陕西监察御史的案子判下来,居然是发配福山。福山可是辽东苦寒边远之地。罗天知道监察御史完全是受他的连累,一直很小心回避这个案子,听说这样的结果却实在是忍耐不住,跑去给监察御史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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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朝廷能使顽恶慑伏,良善得所者在法耳。少有偏重,民无所守。其为御史,执法犯法,何以激浊扬清,伸冤理枉?仅为徒罪,已是网开一面,卿还觉不平,自以为是太子太保,就要妄逞威福,是非倒置,风纪废弛?”令人摘去罗天官帽,交由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三法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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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知道这和他给监察御史求情关系不大,却是莫天悚的布置起作用了,倒也不反抗,只寄希望于无涯子能尽快回来。反正他光棍一个,家里连个下人也没有,也不用担心连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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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桃得到消息极为震惊,忙备下酒菜来天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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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还是和上次入狱的时候一样,显得比莫桃还镇静,狱卒打开牢门的时候,他正在打坐。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手足上都有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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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见他如此镇静也就放心多了,在炕边坐下,把酒菜拿出来放在炕桌上,招手道:“着急的似乎总是我。我叫天悚一起来,他硬说你不会有事,也用不着安慰。可不让他说中了?反正我带来酒菜,你也别打坐了,过来一起喝一点吧!好好的,你怎么又会跑这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