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八章 遭遇暗礁
作品:《暗夜武者》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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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仔细一问,这件需要太子太保亲自去处理的所谓大案子,不过是汉中黄知府强行将本来该给当地一个叫吴亮的盐商的盐引,给了另外一个叫什么甘赤峰的盐商,被陕西的监察御史参了一本。这一类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怎么还就成了大案子呢?莫天悚撇嘴,罗天还他妈的是不是礼部尚书?明明是刑部跑腿的吗!他真正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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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莫天悚立刻派人去汉中,通知附近暗礁查汉中盐商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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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已经是六月底,汉中和凌辰都还没有消息,莫桃倒是和薛牧野一起回来。莫天悚接到消息急忙和莫霜飞一起赶回家。按照莫霜飞从前的脾气,肯定不会见薛牧野的,可她最近改变很多,和莫天悚一起朝客厅走,玉姑却过来将莫霜飞带走了。莫天悚冲进客厅,见到莫桃就兴奋地嚷:“桃子,这回是你在西域成战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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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笑着道:“不是战神,是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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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莫天悚听不懂了,朝莫桃看去,才注意到莫桃的神色有些古怪,一愣道:“桃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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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表哥和表嫂也一起进京了,不过不肯跟我回来。翩然坚持要住柳青儿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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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心里不禁一紧,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上次梅翩然提到柳青儿后,莫天悚就派人去找过柳青儿,知道柳青儿在京郊的无相庵出家做了尼姑,法名性空。梅翩然一个人去找她还勉强可以,和孟道元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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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夸张地大声笑道:“天悚,你一定想不到,桃子去昆仑山把僿依德杀了!所以我说他是暗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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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瞪眼看着莫桃失声叫道:“什么,桃子居然把僿依德杀了?”这才知道玉姑为何要来将莫霜飞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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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低头道:“运气好而已。我本来只是想达达,顺便会一会这个僿依德。结果到昆仑山的时候,正好遇见僿依德只带了几十人的亲卫队在打猎,就顺手解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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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紧张地道:“叶尔羌是如何反应的?他们知不知道是你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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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道:“我报了名字,他们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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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瞪眼一叠声叫起来:“做这种事情你还要报名?你傻不傻啊?那他们还不得报复?西域又该不安宁了!皇上本来就想我去安定,这下我还能躲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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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深深叹一口气。薛牧野皱眉不安地道:“天悚,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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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见莫桃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嘀咕:“不说就不说!”可此事实在太大了,憋片刻莫天悚还是忍不住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叶尔羌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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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道:“到今天已经有十二天时间。当时叶尔羌军队正在和瓦汗交战,带兵的大将怕影响军心,只对外宣称僿依德病重,一面与瓦汗停战,一面派人将消息通知了僿依德的长子剌斯德。剌斯德火速赶到喀喇昆仑山,宣布僿依德旧病复发去世,从瓦汗撤兵。桃子觉得该把这消息告诉你,我们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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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哼哼道:“告诉我有什么用处?你们走的时候有没有想办法见一见依丽,打听一下叶尔羌汗庭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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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道:“达达知道此事,说有消息会尽快通知我们。除僿依德的亲卫队和少数几个人以外,人们都以为僿依德是病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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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叹息道:“若是我,也要说是病死的,难道说是被人刺杀死的吗?那偌大的叶尔羌汗国日后还怎么在西域继续混下去?不行,这事必须要告诉皇上,不管剌斯德是什么意思,必须要做好应战准备。桃子,和我一起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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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摇头道:“我昨夜飞一整夜,累得很,想去休息。你自己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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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才察觉莫桃没精神得很,还以为他是在自责,连忙又道:“不就是杀了一个人吗?要说这个僿依德也的确的讨厌得很,从他建立叶尔羌汗国到今天,就没停过东征西讨,他死了,不仅仅是对我们,就是对西域的百姓也只有好处。这也值得你闷闷不乐的!好了,既然你累了就歇着,我得进宫一趟。”起身就朝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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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点头。薛牧野叫道:“天悚……”莫天悚道:“你也飞一整夜,陪桃子一起休息吧!无关紧要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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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在和皇后一起用午膳。小太监不敢进去禀告。莫天悚便着急地嚷起来。历勇出来道:“没长眼睛的东西,皇上能不见三爷吗?皇上让三爷进去一起吃。三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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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进去,早有小太监将椅子安放好,碗筷也都摆上了。皇上笑着道:“哟,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时候进宫?朕的厨子烧菜没你的手艺,随便用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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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上的心情相当不错。莫天悚过去坐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凑进皇上的耳朵边,压低声音道:“万岁,上午桃子从西域回来,说他把僿依德给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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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眼看着莫天悚喃喃问:“你说桃子把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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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苦笑道:“僿依德,叶尔羌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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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立马吃不下去,放下筷子站起来朝外走去:“走,去书房慢慢说。桃子呢,他怎么不一起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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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忙跟过去,轻声道:“他好像是吓着了,情绪有点不太对。大哥,不能再犹豫了,赶快下旨将曲先并入安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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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着脸没出声。莫天悚也不敢再随便出声。没多久,两人来到书房。皇上取出地图摊开看着,淡淡道:“现在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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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赔笑把他刚听来的情况复述一遍,实在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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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沉吟道:“安定王只有五千兵马,叶尔羌可是有二十万骑兵,你肯定剌斯德出兵报复,安定王可以抵挡得住?曲先王也肯把自己的地方都移交给安定王?万一曲先王不服,不等叶尔羌的骑兵过来,先就造反怎么办?朝廷暂时没能力出兵平叛,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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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沉默片刻,苦笑道:“臣可以和桃子一起去传旨。曲先也有五千兵马,和安定的合起来就有一万人了!万岁,硬拼战斗力,我们在西域的兵力肯定不及僿依德,这场仗只有行动迅速才有可能赢。我们必须赶在剌斯德出兵以前,先将新的安定地区稳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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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等着他的这句话,大声道:“来人啊!”历勇进来。皇上吩咐立刻请朝中大臣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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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三个时辰的激烈争辩,皇上终于决定将曲先并入安定。莫天悚责无旁贷,执笔拟好两道圣旨,一道给曲先王,一道给安定王,恭请皇上盖上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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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一遍,莫天悚的文字真是没话说,漂亮且滴水不漏,一字未删改,亲笔抄录后盖上玉玺又递给莫天悚,甚是畅快地笑道:“天悚,实际你满关心朝廷的嘛!为何总惦记着辞官儿?以后不许再提这种话。天都黑了,和朕一起用过晚膳再回去吧!中午被你搅和得饭也没吃好,朕还真的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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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偷偷瞄皇上一眼,不明白他何以竟如此轻松,垂头道:“万岁见谅,明天一早臣就要离开,想回去和倪可多待一会儿,商号里的事情也需要交代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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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这个朕不拦着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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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躬身施礼退出去。皇上看着他的背影直乐。只要莫天悚肯去做,天底下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这就是皇上轻松的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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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风还在宫门口等候。莫天悚先去找谷正中安排一阵,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略微犹豫一阵,将圣旨拿给八风,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翻身上马驰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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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他已经能看见无相庵在夜色笼罩下的简单轮廓,叫挟翼停下。却没勇气过去,在马背上发一阵呆,又摸摸挟翼的耳朵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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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翼非常奇怪,长嘶一声,却不肯走。无相庵的门“咿呀”一声打开,孟道元走出来笑一笑:“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下午我去贵府拜访,听阿曼说你进宫一直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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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下马,没敢伸长脖子看,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我明天去安定,想约你们一起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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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道元一愣:“你明天要走?桃子和你一起吗?你们不去找中乙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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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皱眉道:“罗天都走了,还去找中乙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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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庵门口人影一闪,梅翩然也走出来,微笑着问:“你要去安定?你是不是怕剌斯德报复?你什么时候把朝廷的事情看得比兄弟还重要了?为倪可和霜飞你可以向罗天妥协,却不能为桃子向中乙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