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〇章 一年为限
作品:《暗夜武者》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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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飞快地瞄张天师一眼,才小心翼翼道:“是!本来中乙要比映梅禅师技高一筹,但当映梅禅师用出万佛朝宗以后,形势顿时逆转,中乙不得已,只有用出三玄岛的绝学雷霆万钧,以无数神霄雷去炸卍字佛印。中乙的神霄雷用得不是很好,能发不能收。映梅禅师见他的神霄雷凶猛,也只有加大卍字佛印的法力,结果他们两败俱伤。后来中乙很难得再用雷霆万钧,映梅禅师也没再用过凌厉的万佛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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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时候,无涯子才知道映梅禅师给二爷印的就是卍字佛印。觉得其中暗合天机,遂起课一算,得知偈语里的‘去时’即将来到,而师叔乃是有缘人,终结者,生来就应该做莫天悚。于是将蓝荧和烛幽的故事告诉映梅禅师、萧先生和中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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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梅禅师和萧先生虽然依然觉得很不公平,但离开三玄岛以后还是没有去纠正中乙的错误。他们一起回到梅庄去找孟青萝。但是映梅禅师后来居然不顾萧先生的反对,娶了孟青萝为妻,气得萧先生化名萧瑟,一个人跑去幽煌山庄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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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映梅禅师和萧先生一起陪师叔来上清镇治病。萧先生在传授师叔道门天机要义后,曾来鬼谷洞找过我,让我助师叔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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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年中乙就曾经提议要萧先生传授道术给师叔,萧先生亲眼看见中乙拒绝带二爷回三玄岛的,极为气愤中乙的这个提议,后来虽然做了师叔的老师,却不传丝毫道术。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守住,将道术的最高天机传给师叔,这里面却有罗天的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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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玄岛不收岛外之人为徒,可中乙却收罗天当徒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中乙的用意是在映梅禅师身上,只有萧先生才知道,中乙其实乃是做给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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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去巴相以前,一直在到处寻找乌昙跋罗花。到云南的时候,罗天发现有飞翼宫的水青凤尾活动,立刻让小鬼去把这消息告诉了中乙。中乙离开三玄岛来到云南察看,并让罗天去巴相和他会合。在师叔还没见到中乙之前,中乙先偷偷见过师叔,然后没多久就正式收罗天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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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中乙带着罗天回三玄极真天的时候,无涯子不同意让罗天入门。罗天非常伤心。中乙为表明态度,私自将三玄极真天的不传之密元元雷烨传授给罗天。无涯子怕元元雷烨外泄,虽然没有承认罗天是三玄极真天的弟子,但那以后也没有再说他不是三玄极真天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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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和莫桃听得你眼望我眼。罗天也真的可算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不过张宇源突然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这些,恐怕有想帮帮罗天的意思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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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似乎猜到莫天悚和莫桃的想法,又解释道:“萧先生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潘英翔也在场。我估计萧先生更多的是说给潘英翔听的。后来潘英翔告诉我蓝灿和蓝荧的故事,更多的也可能是说给萧先生听的。我很不愿意夹在这中间,溜去武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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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更加不高兴地叫道:“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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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还像从前一样怕他的爷爷,急忙回归主题:“‘度己先度人’是普度众生的大乘佛法的根本。烛幽胸膛上印有一个卍字佛印以后,虽然学的道教,然深受佛法影响,慈悲为怀。西玄山守护的是峚山,烛幽常常看见很多冤魂在地狱里受苦,便生出超度他们的念头。不过那时候他并不懂得多少佛法,他帮助蓝荧抓鬼最开始的初衷是想钻研超度地狱里的鬼魂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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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蓝荧在大海里失踪以后,烛幽以为蓝荧是遇难了,更加坚定他要超度鬼魂的信念。三玄岛的役鬼术和其他役鬼术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所养小鬼比较不怕阳气,可在白天随意活动。正因为烛幽养鬼问心无愧,所以无论洞冥真人怎么说他,他也不肯放弃。不然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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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又叫道:“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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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忙再次放弃议论和感慨,接着道:“《天书》的解读方法烛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在黄帝禁锢烛幽百日之后,洞冥真人召唤烛幽没成功只召唤出蓝荧,曾经听蓝荧大致说过《天书》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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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幽写这本《天书》不过是想要超度夸父和刑天,借以超度他自己和他妹妹。洞冥真人正因为知道了《天书》的大致内容,才会原谅烛幽,千里迢迢先将玉石板和红玉扳指送去青城山,后又将《天书》放进鸾舞井,以等待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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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倏地又瞪大眼睛,心说这烛幽似乎伟大得很呢!张宇源也满会骗人的,上次还说洞冥真人是没地方放才将《天书》放进鸾舞井的,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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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被莫天悚的目光看得垂下头去,又不敢再随便多嘴解释,一下子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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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只好自己来说:“夸父追求光明没有错,刑天更是爱好和平的人,烛幽选择他们两个超度很好理解,不过这恐怕也与烛幽只知道夸父和刑天的下落有关系。夸父本来就和西玄山关系密切,烛幽自然知道,此外在当时天下道门就只有我正一道最是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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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又憋不住想笑,可怕真笑出来得罪张天师,忙轻轻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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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还是恨莫天悚一眼,接着道:“刑天素来由我正一道看守。如此一来,《天书》就注定会把我正一道牵扯进去。当日祖老天师刚刚看见文英雄手里的幽煌剑时,便推算出此剑将带给我正一道带来一场浩劫。为避免这场浩劫,祖老天师将幽煌剑鞘、玉石板、红玉扳指分别收藏在镇妖井、莲花峰、冥剑冢三个地方,可没想到的是,你们又去将这几件都法器都取出来,这场浩劫正一道还是没有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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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一下子又想起当年刑天的恶作剧,实在憋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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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不出悲痛的张天师忽然垂下两行浊泪。张天师也不抹拭,沉痛地道:“天悚,贫道知道你是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从一出生就不得安宁,但我正一道何尝不是受害者?就是那西玄山上的三玄极真天,何尝又不是受害者呢?贫道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地方能让你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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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急忙跪下,垂头道:“师傅知道,弟子素来就这德性,并非有意笑话。再说正一道也算是罄竹师门,罄竹岂会笑话自己的师门?师傅对弟子的爱护,弟子岂有不知的道理,始终铭记在心。实在是弟子的眼泪多年前就已经流干了!师傅若有差遣,泰峰、暗礁自弟子以下,十万帮众,无不听从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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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重。以莫天悚今日的地位,用不着对任何人说这样的重话。张天师苦涩地笑一笑,沉声道:“今天贫道请两位过来,正是有事情想求两位帮忙。你们能不能找回红玉扳指,帮宇源结束这一切。当着我正一道幸存的大弟子,贫道郑重宣布,只要宇源能结束这一切,日后宇源就是正一道教主,下一代的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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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一愣,自己站起来。说了这半天,张天师的目的居然是想他去找梅翩然?张天师要把天师之位传给张宇源,那他就是不想找三玄岛报仇了?又或者是他怕正一道再卷进去,将所有事情推给张宇源一个人去承担,以保护正一道的其他人?一时间有些糊涂,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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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急忙道:“天师放心,我们也早想结束,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帮宇源,而是宇源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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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只看着莫天悚:“三爷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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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已经在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满,犹豫片刻,笑笑道:“弟子说了,愿听号令,只不过听命谷那种地方,弟子一个人去没用处,得罗天和潘英翔陪着弟子一起去才有用!”心想张天师如此爱面子,才把罗天和潘英翔赶出上清镇,刚刚张宇源讲故事的时候,所有三玄岛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可见双方已经闹崩,总不至于立刻又去与他们合作吧?是张天师自己不愿意于三玄岛合作,可就怪不得他不去听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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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没去接莫天悚话茬,正色道:“以一年时间为限,如果宇源不能终结此事,那么宇源再不是我张家人,更不是我正一道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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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愕然朝张宇源看去,张天师此语等于是将他逼上绝路。但正一道的人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不仅是张宇源低头不出声,其他人也没有任何表示。莫天悚急道:“等等,师傅!弟子都还不知道上清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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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依然没理会莫天悚,伸手将放在身边的紫金雷电剑拿起来:“宇源,接剑!持雷剑,断前缘!一年以后,你归还宝剑的时候要将玄冰印一起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