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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无比吃惊地叫道：“你是说烛幽已经都死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天下竟有如此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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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深深吸一口气，苦笑点头：“今日我们听见听见尤为不忍，你可以想见，当日蓝莹一听又急了，不肯乖乖离开，厉声高呼，今后必化厉鬼，毁灭三玄极真天。叫完蓝荧就在海滩上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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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幽除私自传授妹妹道术以外，对三玄极真天一直忠心耿耿，死无全尸已是人间惨事，还是不容于师门，连妹妹也丧生于西玄山，终于被激起满腔怒火。就见原本一直静止在沙滩上的箱子猛力跳动起来。可惜的是，三玄极真天几乎人人都会捉鬼，烛幽大脑一通以后，最终还是被三玄极真天捉住，不过蓝莹之魂却趁机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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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荧说到做到，不断回到西玄山骚扰。她变得十分聪明，从来不与三玄极真天硬碰硬，见势不妙就逃走，三玄极真天竟然拿她没奈何，但是蓝荧也始终没能救出哥哥。三玄极真天的所有人都叫嚷着要消灭烛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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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洞冥真人是不同意如此处置烛幽的，这时也不得不同意。灭杀一般的鬼很简单容易，但要对付烛幽却不是那样简单。三玄极真天将箱子里所有的东西又放进八卦炉中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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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魂本无力对抗八卦炉里的三昧真火。不过烛幽房间里有九件用来役鬼的法器，其中八件是蓝荧炼制的玉石板、红玉扳指和六片玉，还有一件是烛幽炼制的蓝荧石。西玄山检查的时候，不见红玉扳指，到处找一阵没找到并没放在心上，将其余八件放进八卦炉中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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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低估了烛幽的能力，这些法器全部都是专门做来给鬼居住的房子，最适合阴魂藏身。烛幽藏身法器之内，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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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日后，三玄极真天打开八卦炉，所有的东西都化成灰烬，这八件法器却变得瑰丽夺目，最终成为我们今天看见的样子。这些法器经过反复多次锻炼，已非凡品，到今天竟然成为帮助三玄极真天战胜峚山的宝贝，着实令人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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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洞冥真人的功力，烛幽要躲过他的眼睛本来很困难，可烛幽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分散分别躲藏在不同法器里，居然成功避开洞冥真人的眼睛。三玄极真天看见八卦炉中还有东西剩下，还想再次毁灭。幸好天见可怜，这八件法器先后经过蓝荧、烛幽和三玄极真天的反复锻炼，已是圣物，没有人有能力毁坏。洞冥真人又顾念这八件东西毕竟是烛幽仅存的遗物，将八件法器全部收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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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自从三玄极真天开炉锻炼烛幽以后，蓝荧就再也没去西玄山骚扰。所有人都松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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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年时间过去，到了烛幽的忌日。洞冥真人瞒着所有人，紧紧关上房门，打开箱子，取出九件法器，打算私自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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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冷冷插言道：“鳄鱼的眼泪！烛幽已经魂飞魄散，再来祭奠还有用吗？原来三玄极真天自古就卑鄙，不独中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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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轻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洞冥真人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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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叹息道：“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凭良心说，此事尽管令人感叹，但也不完全都是三玄极真天不对。三玄极真天开始并没有拒绝蓝莹加入，是她自己不肯加入。既然不肯，就不该背着三玄极真天要哥哥私传道术。就算学会道术，也不该拿去役鬼。人居阳世，鬼居幽冥，各安其所。举凡留在阳世的鬼都不能转世，心中必存怨气，再被人役使必加重怨气。若不能一直保持冲淡平和的心境，久而久之，这股怨气就会影响到役使它们的人。蓝莹性暴躁狠戾，与她喜欢役鬼不无关系。若她从海外归来以后，肯听烛幽的劝说放弃复仇，事情也不是这样的结果。罗师兄从前就喜欢役鬼，心态远没有现在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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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撇嘴，罗天现在像个娘们！他可不愿意变成那样，心里无法不想起幽煌剑，端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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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急忙拿起酒壶斟酒，追着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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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道：“洞冥真人刚刚点起三炷香插进香炉中，门外就响起敲门。洞冥真人开门看见一个童儿站在门口，甚是不悦地责备童儿。童儿告诉他，三玄岛的海滩上多出一大群从来没见过的海鸟，凶猛异常，除吃鱼以外，还主动攻击人类，啄人的眼珠子。西玄山没有防备，已经有两个人被此鸟啄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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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心中一动，插嘴问道：“那种鸟是不是叫做剪嘴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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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点头道：“是的。这种鸟有非常坚硬的喙，如同一把剪刀一样，后来得名剪嘴鸻。这种鸟乃是蓝莹的怨魂所化。三玄极真天是瞎了眼才看不见烛幽的忠诚，所以此鸟专门攻击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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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喃喃道：“桃子，不知道我们当初在下砂岛看见的是不是就是这剪嘴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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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摇头：“不知道。宇源，剪嘴鸻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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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道：“我也没见过剪嘴鸻，只听说此鸟食鱼为生，金腹蓝背，颈部有一圈红毛，嘴短直而利。你们看见的鸟若是这个样子的，多半就是剪嘴鸻。不过我还听说剪嘴鸻一般不离开三玄岛。你们说的下砂岛在哪里？为何会有剪嘴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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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苦笑道：“下砂岛是当初凌辰被困的小岛，离三玄岛不远。那些剪嘴鸻是飞过来的。蕊须夫人说是顾毗鹊养的。这种鸟真的是蓝莹所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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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皱眉道：“这种鸟刚好在当初蓝莹自尽以后一年后出现，专门攻击三玄极真天的人，对隔壁峚山却没有反应，应该没错！你们的意思是顾毗鹊在役使剪嘴鸻？倒是从来也没听潘师兄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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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耸耸肩头：“他难道还真的把什么都告诉你？”又问：“后来呢？究竟烛幽和那八件法器是如何和幽煌剑、《天书》拉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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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接着刚才的地方道：“洞冥真人随手带上房门赶去海边察看。童儿无故受到责备有些委屈，竟没跟去海边，而是好奇地推开房门走进洞冥真人的房间。烛幽可能正害怕要被洞冥真人察觉，立刻抓住机会侵入童儿的泥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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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变色道：“童儿被烛幽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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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点头：“是的，当年烛幽做的事情就如同后来夸父对你做的。不过烛幽比夸父聪明，他一直隐忍，靠那童儿的精气来养伤，但每次摄取的量极少，以不伤害童儿为度。所以没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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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以后，烛幽差不多完全恢复，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控制童儿写书。就是后来被水青凤尾得去的那本《天书》。天师说，《天书》一共只有六章，每章对应一片沁色玉片。全部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有两章，第一章述说蓝莹和蓝灿的故事以及《天书》来历，第二章讲述的是夸父和刑天的来历；第二部分是水青凤尾后来会的天一功功法，一共有三章。烛幽认为西玄山是无法战胜的，只能从内部瓦解，因此原始天一功最大的特点是魅惑人，且这三章除功法以外，更主要的内容是战略和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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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忍不住插嘴问：“原始天一功最大的特点是魅惑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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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道：“据说是水青凤尾无法看懂《天书》以后，天一功变了很多，只有飞翼宫的正宗传人才能学会最正宗的天一功，具有那种魅惑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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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桃难过地低头道：“比如我娘的天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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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不免想起《天书》里的那篇《鬼谷子》，急忙岔回去问：“后来《天书》又是如何被放在青城山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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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道：“这需要回头去说一说剪嘴鸻。洞冥真人赶去海边看见剪嘴鸻，开始并未认出此鸟是蓝莹怨魂所化，只有指挥门人消灭此鸟。鸟终究是不能和人类抗衡。没几天时间，三玄岛上就再也看不见此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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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又到第二年蓝莹和烛幽的忌日。天空黑压压又飞来一大群剪嘴鸻，数量比去年还多。经过一番努力以后，三玄极真天又将此鸟全部消灭。可是到第三年，更多的剪嘴鸻飞来三玄岛，三玄极真天花费很大的力气，多出好几个瞎子，才让三玄岛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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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冥真人大为震惊，如此下去，终究有一天此鸟将会把西玄山上所有的人都变成瞎子。于是沐浴更衣，焚香向上苍祈祷，询问解决之道。得乩语：解铃还需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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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好笑地道：“原来洞冥真人如此喜欢扶乩，开始洞冥真人要放弃役鬼术也是如此得到黄帝训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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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源不悦地道：“你为何如此抵触扶乩？母匙上的《桃夭》不也是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