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过去
作品:《毒手女药师[女尊]》 !!!!阎然的日子过的风轻云淡倒也惬意,只是偶尔看着一屋子自己炼制的药品也会犯愁……
俞红翎往她这里送药材后,她每天的十二个时辰里,有三分之一都耗在了小柴房,药箱里有简易的试验工具,靠这些就已经够她把草药的成分提炼出来在重新化合了。
只是,仙药好炼,买家难求。她毕竟不是商人,想若是“铜钱”芊芊大小姐在她身边,凭她一个商业怪才的经济头脑,阎然的发明肯定已是街头巷尾年轻男子追捧的热销货了,然后可以预料各大药品胭脂店里人潮汹涌的样子,那阎然就可以轻松的呆在家里看着银票滚滚而来……
可惜,她的“老板”不在……
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剥开一粒“炸弹”(阎氏糖果)丢到嘴里,阎然紧闭着眼睛忍着嘴里的酸味,小诺看着她这副模样想笑,却有又笑不出来,毕竟阎然这几天那么辛苦的捣腾药是为了他们……静静的帮阎然敲着背。“然然,你这两天太辛苦了,都瘦了一圈了呢……”小诺的语气透着心疼。
“怎么?手感不好嘛!?”阎然不以为然,和小诺打着趣,“我晚上还不是一样的生龙活虎,让你早上都起不来床~!”
“哼……”娇嗔着,小诺嘴角却挂着笑,俞红翎这些天到外地处理商行的事情去了,阎然就用“攒钱娶相公”的名义接活,然后每天虽然都陪客到很晚,却总是能在半夜偷溜回房(客人迷药ing),赖在他身上磨蹭个半天,等天蒙蒙亮再溜回去,他觉得阎然这样很是好笑,溜来溜去的,两人好似偷情一般。
“小诺!”门口是环儿的呼叫声。
“来了!”小诺应声,停下手,上去开门。
“什么事啊?”阎然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环儿的眼神带着警戒。
“郝妈叫你去一趟”指的是小诺:“什么事倒没交代,你快些去吧!”
“呃……哦!”有些不情愿,还是跟着出了门,回头朝阎然安抚的微笑:“然然,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恩。”阎然嘟囔着,对此微露不满,手却恶劣的朝白鼠笼里放着过多的胡萝卜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怜某只贪吃的小动物为此撑了好久。
谁知……这一去,便是一场分别……
直到阎然第二天一早回到房间,都没见到那个温暖的身影。
一摔门,阎然失魂落魄的冲了出来,心里暗骂自己早该觉出其中有诈……怎会还让小诺一个人去。
怒气冲冲的“杀到”郝妈房里的时候,小诺早已是人影无踪。
“诺儿呢!”阎然冷着脸问道。
“哟~!环儿没告诉你么?”郝妈看到阎然阴冷的表情心里也有些犯憷,东张西望的找环儿做救兵。
手指了指门外,阎然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倒了”。
“呃……然儿你还有功夫不成?”郝妈不动声色的说着,步子却朝桌子旁边挪了挪。
“没有,下药而已。”阎然冷笑:“如果你不把诺儿交出来……我不担保,你寰思苑还开的下去。”看着郝妈吃惊的眼神,阎然补充道:“这点,我阎然说到做到……”
阎然自己是没什么追求的人,但阿乐芊芊都知道,她相当豁得出去,尤其是被逼急的时候,真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所以阎然现在的话,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对郝妈的恐吓。
“然儿,你可知道下毒谋害人命是什么罪名。”郝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名利场子混多了,没点震场子的能耐怎么行。
“你就不怕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阎然嘴角的笑容很阴森,袖子下的手握成拳头,骨节嘎嘣作响。
“哎,”叹了口气,郝妈坐下,她知道阎然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然儿,小诺他年龄够大了,这寰思苑的小厮做到一定年头就要送到万芳阁去做小倌。”
“什么!?”阎然吃惊的瞪圆眼睛,她的小诺……做小倌去了……
“这是我们大老板定下的规矩,两家买卖都是她的~!”郝妈抬眼看了看阎然,一副无奈的表情:“你也别怪妈妈狠心,这是规矩都得守!他年岁早到了,加上……在这里缠着窑姐不好好干活,把他送到万芳阁也是应该的事!”
“!”阎然瞠目,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小诺的不是。
郝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一凛,又道:“这万芳阁和我寰思苑都是一个主儿的,然儿你给我好生的接客,我自然让那的鸨爹好好照顾他便是。”
阎然皱眉,郝妈这是用小诺威胁她……
此时,门外突然窜进了几个身影把阎然包围了起来,阎然斜着眼看她们,是几个寰思苑的护院。
看到阎然被护院们围着,郝妈面露得色:“然儿你若需要个小厮伺候,妈妈我再找个乖巧的给你便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街都是,再给你找个,铁定是别那小诺更称你心。”
“哼,有劳了。”阎然铁青着脸,嘴角是讽刺的笑。
“那小蹄子也不是什么好货,十二岁就破了身子,和他爹一样……他身上流着不干净的血,这辈子没女人活不下去的糟货。”
郝妈说的很难听,那几句更是说的咬牙切齿,眼露凶光。
阎然听了大怒,刚想发作便被周围的人死死架住。
“然姐儿,大家都是这儿的姐妹,你合作点,我们也不为难你。”其中一个开口,阎然平时对这里的姐儿们都不错,加上做人大大咧咧的从不计较什么,所以人缘很好。
“放心吧,我不会让大家难做的。”识趣的松开拳头,眼神却是由发的阴狠,此时的阎然更像是只沉默的凶兽。
跟着出了门,走到门边,阎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对郝妈说道:“虎毒不食子……你真忍心么……”
“你!”郝妈手里的被子“啪”的落地,阎然的一句话直刺她的要害,猛的拍抬起站起来和阎然对视,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知道个什么!他和他爹都是贱人!勾女人的骚男人!”
她的反应在阎然的意料之中,扬起眉毛,阎然毫无惧色:“自欺欺人……你知道他有没有背叛过你,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
看也不看郝妈,阎然抬腿出了房间,房门在背后关起,就闻得屋内郝妈的吼声:“他勾女人!我亲眼所见!连孽种都生下来了!”
楼梯下,阎然看到沫婷和嫣儿担心的神色,她们看看楼上郝妈的房间,又看看阎然。
阎然面无表情的侧身走过,只听得沫婷轻不可闻的一句:“为了一个男人,这又是何苦……”
不知道是说阎然,还是说郝妈……
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到门外是上锁的声音,一个护院有些歉意的说着:“然姐,我们这也是按吩咐办事,你可别往心里去。”
“知道……”阎然虚弱的躺倒冰冷的床上,这里再没有那个温暖的身子夜夜替她暖被褥了……
“然姐你若是服个软,定是过不久就能放出来,你是苑里的头牌,寰思苑可不能少了你的。”门外的人安慰道,粗糙的话语听得阎然一阵苦涩。
那又怎么样,一个窑姐罢了……她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
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窝囊,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了……
抱住被子,阎然把头埋在里面,使劲的呼吸着小诺残留的味道……
“诺儿,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像我一样的想你……”阎然喉头哽咽……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微笑,和身上淡淡的味道……
房间静静的,只有小白在笼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个激灵,阎然从床上翻坐而起,看了眼桌上的小笼子,猛的有了个主意。
上前从笼子放出小白,小白跟着她的年岁很长,比一般的白老鼠都要聪明不少,而且时间久了竟也开始通人性。
“小白!去~!帮我找小诺去!”阎然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上的小白鼠,小白鼠会意的点了点脑袋。
见小白的反应,阎然伸手从房间里找出张布条,上面用细笔写上短短几句话,又将衣袋中的几瓶药粉拿出来,用细小的瓶子装了些许,一同绑在了小白身上。
把窗子开了一条缝,阎然把小白放了出去。
“小心别让老猫吃咯!”悄声的补充着,听到了“吱吱”的回答。
默默祈祷着,阎然在身上划了个十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存在……求你保佑我的诺儿……”
寰思苑里,今夜郝妈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招待客人的时候也常心不在焉。
知情的几个也不做声,她们知道,郝妈一直不愿想起的那段回忆被阎然给掀出来了。
寰思苑先前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倡馆,做着见不得人的买卖,郝妈或者说……郝秋华便是其中之首,年轻时候的郝秋华也是风流才俊,若不是出身不好,也不会做这不入流的生意,但做一行精一行,竟也被她闯出不小的名堂,白天流连赌坊酒楼,晚上就搂着男人夜夜笙歌,直到那一抹身影进入眼帘……
那是小诺的爹爹,当时城里名震一时的妓院花魁——风香儿,天姿国色令见者无不倾心。
当时只是因为一时赌气,自己如此美貌竟要天天伺候女人,说也要让女人伺候一番,让女人尝尝受男人气的滋味,这才偷溜出妓院找到了这里。当时郝秋华也年轻气盛,见到风香儿这么个绝色,当场就看直了眼,加上之前喝了点小酒,竟然一时冲动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风香儿拉到房间,风香儿哪料到这窑姐那么鲁莽,推也推不掉,当晚便“失身”于郝秋华……一早起来,浑身酸痛,想怒斥身上的女人,却连手都抬不起来,郝秋华本不是无赖,一夜之情竟然在心里生根,抱着风香儿说着爱语,并发誓要把他赎出风尘,风香儿没少听女人的情话,对郝秋华的话也没当真,可不想郝秋华真的依言攒了大把的银票跑来赎了他……
本来认为二者从良……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却没想到,家里冲着风香儿的美名,每天都有不少女子上门意欲一窥美色,郝秋华很是不悦,却也只得堵着门把看客打发了。她们夫妻毕竟不是大户,日子过的节俭,风香儿做男红,绣些绢帕花鞋卖些散碎银两,郝秋华则跟着别人做生意,久了,两人也过的甜蜜。
可不曾想,一日郝秋华从外地提早回来,推开家里的大门就听到风香儿的叫床声,进了屋子,见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趴在风香儿身上,而风香儿则一脸媚相,嘴里大声的浪叫着。郝秋华当时就如一盆冷水浇头,心里凉透了……冲到厨房拿了菜刀就准备结果了屋里的狗男女……
再后来的事情,由于两个糟蹋风香儿的女子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一口咬定是风香儿纠缠她们,官官相护之下,判了无罪。风香儿苦苦相求郝秋华,说自己是被下了迷药,可郝秋华就是不听,她这顶绿帽子可是戴到家了……刚成亲就常听人断言这风香儿不出三日就会出去找女人,她还一心认为风香儿从了良,便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现在,大街小巷都传着她的洋相……便狠下心肠,写了一纸休书,把风香儿赶出家门……
风香儿心灰意冷……一个男人在城里找了个破草屋安身,晚上帮人倒着夜香,做着低人一等的苦活,人人在背后唾弃他是个不知羞耻的骚男人,当年的花魁沦落至此,也真是可悲。
那年冬天,郝秋华开门看着门外单衣瘦弱的男子,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当年的风香儿,原来圆润的身子已是瘦如干柴,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那勾人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怀里抱着一个啼哭的男婴……
“你的儿子……”虚弱的说出四个字,风香儿单薄的身子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在郝秋华面前直直的倒下去,怀里却紧紧的抱着那个婴儿……
漫天的大雪,雪花星星点点的落在他没有血色的皮肤上,乌发与白雪相称……似是最后的妆容……
婴儿的怀里揣着块布条,上面是用血写成的几个字……亦如笔者清丽的容貌……“郝涟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