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深夜适合偷情
作品:《穿越之春色无双》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赵云深要带我来棺材铺。
洛阳城里满地鲜花,即使是晚上,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除了悬着黑色破布做招牌的洛东十里铺。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却被赵云深一把拉了进去:双双,你最近越来越呆了。
鬼话,大晚上的跑棺材铺来,谁能平静得下来。我根本就是被吓呆的。
偌大的店铺里没有一个人,各式各样的棺材整齐地排列着,赵云深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弹,点亮了油灯。幽幽的火光映着墙上奇怪的符号,格外阴森,我说: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用怕,十里铺只卖棺材,不停死尸。他这样说,吓得我几乎撒腿就要往外跑。
你说带我出来玩,结果带我来棺材铺!再也不要相信赵狐狸!
他的两只眼弯得很深,比月牙还晃眼,说明他笑得正欢: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不如这样,乖乖地叫一声云深哥哥,我就勉为其难借个温暖的怀抱给你。
我冷笑:锦瑟说了,你比鬼还可怕。
赵云深不介意我的酸话,他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本来他今晚应该回来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他到底在说谁?难道他在洛阳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这个人回来?
我刚想问,骇人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变得非常难看,难看到不能再难看——赵云深身后的棺材盖动了动。我以为我眼花,于是瞪大眼睛盯着它,它非但没有停下来,而且动得更厉害了。
赵云深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他问:怎么了?
一只手从棺材里面伸了出来。
我想我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我死死地抓着赵云深的衣服:鬼……鬼!呜呜呜呜,关键时候,其实他比鬼好多了……
鬼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我的叫声更加凄厉:我的娘啊!
赵云深拥着我说:来,叫声好听的,我替你把鬼赶跑。
我抖着声音说:你你去死不要忘了是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不要忘了……啊啊啊,为什么鬼还长得那么帅?!
赵云深回头,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老狐狸。
啥?
赵云深说,老狐狸是他师父。那么老狐狸必定不是鬼,老狐狸是个人,一个大活人喜欢从棺材里钻出来吓人,离神经病不远了。
老狐狸也开心地说:小狐狸,你来了?
小狐狸扶住惊魂未定的我,恭敬地说:是,小狐狸带小母狐狸来看老狐狸了。
小、母、狐、狸!
我正要怒吼,老狐狸就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她?谢无双?
我也看老狐狸一眼,老狐狸十分华丽,长发散落腰间,一张脸雌雄莫辨,眼睛亮得很,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什么东西。等等,他不过就比赵云深大那么一点点,怎么就成他的师父了?于是,我也很不屑地说:他?老狐狸?
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赵云深解释道:不要看他这个样子,他可是慕容剑派的宗师。
宗师?我脑海里想的全是那种看上去就德高望重的长者。老狐狸他德高望重?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真实的。
老狐狸含笑:怎么,不像?
……我提醒自己,不要对长辈说不敬的话。
赵云深说:老狐狸已经退隐江湖了,洛东十里铺只是他的狐狸窝之一,每年的洛阳花节他都要回来。我们正赶上这个时候,不然连我都很难找得到他。
老狐狸悻悻地说:哼,小狐狸找我肯定没有好事。
看出来了。
被狐狸找上,能有好事吗?哪怕你是老狐狸。
事情是这样的,师父……
老狐狸赶紧打断他:等一下,不要叫我师父。你每次叫我师父,我的眼睛都在跳。上一次叫我师父,骗了我半身武功,这次叫我师父,岂不是要我半条命?
赵云深讪笑:不敢不敢。
听说只是要给我诊脉,老狐狸的脸色柔和了下来,他刚切上了我的手,又警觉了起来:小狐狸,你可不要骗为师,谢无双的脉象一片平和,你到底想要怎样?
一片平和?他反问。
这回老狐狸真的不淡定了:难道你是说她身体里的碧水蚕?
赵云深点头:碧水蚕一年发作一次,如果锦秀不给她解药,毒蛊就会要她的命。林晗之前偷的解药想必已经用完了,端午一过,碧水蚕就会发作……
我知道每个碧水宫的人身体里都有碧水蚕,只能仰仗宫主每年端午赏赐的解药才能活下去。然而,所谓的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住碧水蚕,想要真正摆脱碧水蚕,必须用宫主身体里的蛊王引出碧水蚕。
老狐狸垂下手来说:我并不会配解药。
赵云深眼珠子一转,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师父你不是有一瓶天仙玉露吗?
老狐狸拉下脸:混账,你想要我的命?
老狐狸,不过借天仙玉露一用,又不是真的要你的命,不要太小气。
我根本就不该回洛阳!老狐狸起身就跑。
赵云深催动轻功在后面追。两个人飞檐走壁,绕着十里铺转了十几个圈。
师父!一瓶药而已!
不孝!太不孝了!
真的不是要你的命,我只要天仙玉露!
那你不如要我的命!
……
最后,老狐狸降落到我面前:药可以给你们,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第二,老子受够了,你,小狐狸,一辈子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
赵云深追上来说:第一条可以,第二条不行。
老狐狸骂娘。
老狐狸吩咐我和他去库房拿药,他把赵云深一个人晾在棺材堆里,不过是想要和我说话。喂,谢无双,你是怎么和小狐狸好上的?
我还想知道呢。
我可没和他好上。我这是实话实说。
他不怀好意地说:他以前可从来没带女人来过。知道什么是天仙玉露吗?天仙玉露是蚕王之血,它不光可以压制住你身体里的碧水蚕,还可以平白增添你十年的功力。你没和他好上,他能做出这么欺师灭祖的事情,把我唯一一瓶天仙玉露要去?
他说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
老狐狸,那什么天仙玉露是不是真的很珍贵?
老狐狸但笑不语,忽然说了一句:也罢,桃花的债,他总是要还的。
我问:桃花的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情债最难偿还,一瓶天仙玉露,说起来,到底是抵不上的。老狐狸的语气神神道道的,我再三质问,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这让我心底不安。他们说,赵云深去西夏是为了桃花,可是他是去救我,老狐狸说,他要天仙玉露是为了桃花,可他还是为了救我。
桃花和我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想不明白,却停在了半道上:我不要天仙玉露了。
老狐狸高兴还来不及:真的真的?
我就知道他和我说这些,就是想让我良心不安。但是我真的不能若无其事的要这东西:等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就告诉赵云深我已经把药喝了。
老狐狸叹气:算了,我不想做对不起小狐狸的事情,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天仙玉露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我是真的不想要。
不顾老狐狸的阻拦,我转身往回走。
出了棺材铺,我没怎么说话。
月亮像个钩,但很亮,把满天的星星勾在了一起,晃得人心慌。我明明没有吃药,却像吃错了药一样难受。
很多时候,难受是没有理由的。
赵云深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我分神之际,他迅速抓起了我的手腕,他神色微变:我就知道!他丢下我,消失在了夜色中。
很快,他回来了,咬牙切齿地说:老狐狸跑得倒快。
我忙说:不关你师父的事,是我没有要。
赵云深的声音带着薄怒: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觉得不该要的东西就不能要。你师父说过,天仙玉露并不是普通的药,那是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如果你喝下去了,可增添十年的功力,我可喝不起那样贵重的药。我说,无缘无故,我收了你师姐一件衣服,我要是再收你师父一瓶药……我没有东西可以还。
他问:我要你还了?
狐狸是不肯吃亏的生物,你现在不要我还,以后可不一定。我没有什么可以给的,所以我刚才在想,我在接受你的施舍前,有必要考虑一下我是不是还得起,结论是还不起。那我就只好……
双双,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他觉得我可笑,我要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
狐狸想用漂亮的衣服和甜美的糖水换人的感情。
和赵云深在一起,气氛永远都不会太尴尬,因为他最不会钻牛角尖,他最不会逼着你问,逼得你走投无路。他说:看来是我错了,原本以为是只母狐狸,没想到是只母猪,害我一起变猪。走着瞧好了,笨猪。
我有气无力,不想反驳。
洛阳算是白来了,我想,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客栈里漆黑漆黑的,看来大家都入睡了,原本想各自回房,我们却在回廊的转角处听到了暧昧的声音。
深夜里适合干的事情,杀人、放火、装神、弄鬼……还有偷情。
他们已经达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所以我和赵云深实在是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
锦瑟不见了平日的彪悍,而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羞涩地亲吻凤羽淡粉色的嘴唇。如果她腰间没有系着鞭子,我一定认不出来那是锦瑟,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温柔的她。她似乎很隐忍,很想再深入一点,可又很害怕,害怕到什么都不敢做。
她一点一点地吻着凤羽,凤羽半眯着眼,手搭上了她纤细的腰。
我压低声音说:国师真乃牛人也。连赵云深都畏惧三分的女人,竟被他收得服服帖帖。
赵云深挑眉,无话可说。
我幸灾乐祸地撞他:喂,那是你嫂子,你真的不去管一下?
他嘀咕:我管好自己就很好。
他不管,我自然更不能多嘴。尤其是,我看到了锦瑟的眼泪。
平心而论,锦瑟不发火的时候,是一个绝色美人,晶莹的泪水滑过她娇美的脸蛋,凤羽凑上去,把它们都亲了个干净。
她推开他,带着哭腔说:滚开,我们不能这样。
凤羽淡淡地说:那你要我怎么样?
你去京城,不是为了我。她哽咽着说,你到时候还是要回去。
凤羽的眼里透着哀凉:我能怎么办,你不是路上的花花草草,你是宋国未来的皇后,天涯海角,我带不走你。
她不能和他走,他也不能留下来。
锦瑟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凤羽轻轻地抱着她说:当初问你喜欢谁,你说喜欢赵明轩。
轻微的责备,又好像不带有责备的意思。他终于狠狠地吻上她,一向温和有礼的国师终于激烈了起来,他不肯放开挣扎着的锦瑟,要命地夺取她的嘴唇,直到把她弄到不能自己,发出兴奋的声音。
月光下的一对情人无法言喻地迷人。
风声,树叶声,□声,微弱的抽泣……我在看一场华丽的电影。我抓着赵云深的衣服说: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他们?
他摇头: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也许可以帮助他们逃走?只要不去京城,他们想逃到哪里去都可以的对吧?我满怀希望地问。
你当东宫妃是摆设?还是说,凤羽真的是去京城游玩?他一拂袖,从后边绕开了,人生难得几场大醉,能醉几天是几天。他走了,我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两个。
短暂的温存很快就过去了,凤羽和她贴得更紧密,想要彻底占有锦瑟的时候,却被她哭着拒绝了:凤羽,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不能……
锦瑟。他深情地呼唤她,哀求里是说不尽的绝望。
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凌乱的发丝遮去了她的泪眼,她声嘶力竭地说,我是个坏女人,那些少爷公子们表面上怕我,其实背地里都叫我凶婆娘……他却愿意娶我,他说了会好好照顾我,就真的对我很好,我、我……她哭得几乎回不过气来。
凤羽说:可是他不爱你。
这不是我背叛他的理由!
锦瑟,你总是这样摇摆不定。你心里有他,还要来大夏找我,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凤羽苦涩地说。
暴雨过后又是风平浪静。
凤羽将锦瑟留在走廊里,他走过转角的时候,我没有躲,他正好擦着我离开,我没有试着安慰他,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在牡丹花完全盛开之前,我们匆匆地离开了洛阳。
路上休息的时候,锦瑟拿了削尖的树枝去溪里叉鱼,我好奇地跑到溪边去围观。她一叉一个准:走开,不然把你叉出一个洞来!
我抓起一条在岸上挣扎地小鱼说:好可怜。
锦瑟被我的无动于衷气笑了:真佩服你。
啊?佩服我什么?佩服我会吃鱼?
她有点羡慕地说:那么多男人,你是怎么摆平的。
我愣了一下,说:锦瑟,你想听真话?
嗯。她虽然很不屑,但又舍不得不听。
真话就是,我将不停挣扎的鱼往水里一扔,激起一个大大的水花,我一个也没摆平。
再没有比这更真的话了。锦瑟娘娘依然大怒,以为我耍她。我苦笑,有点明白赵云深的感受了,这年头,说个真话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