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服和银镯

作品:《鸡飞狗跳闹重生

    !!!!“快点谢谢张阿姨。”省食品公司供货科科长的妻子是省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恬静文雅,知书达理。
    她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乖巧的说:“谢谢张阿姨。”
    头也不抬的摆弄着新到手的整套文具,摩卡猫猫最新出的成套男生文具。包括书包、铅笔盒、作业本,还有一套蓝色的衣服。他的妈妈帮他把衣服和文具都放进了书包里,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带着墨镜酷酷的小猫,得意的想,哼,这下我的可比臭大头的文具新鲜了。
    它叫卡布奇诺,是摩卡猫猫的表弟,又聪明又机灵,打得一手好篮球,是个酷小子。
    张红卫礼貌的笑了笑:“不客气。”
    转向科长的妻子:“你儿子真乖。”
    她不无骄傲:“乖什么呀,就知道淘气。不过学习倒一直是班上第一名,有点小聪明。”
    大约没有父母不喜欢夸耀自己的儿女。
    张红卫很礼貌很有分寸的笑:“一看就知道。”
    一看就知道,能造钱的主儿!
    衣服一百二,整套文具包八十五,是普通工人家庭半年的工资。他挥一挥手,花了我二百零五。
    在省城百货大楼的对面,摩卡猫猫精品文具屋,漂亮的售货员笑容甜美,态度殷勤,同百货大楼里那些动辄给人白眼的售货员形成鲜明对比。她当然要殷勤,态度当然要好,对方一出手可就买了价值两百元的东西。
    她看到了小男孩的狂喜和张红卫的出手大方,在心里估计又是花钱送礼求人办事的,她不知道,张红卫的心在滴血——不为浪费了钱,而是这明明就是她女儿的店,我在女儿店里拿东西,却必须要掏钱!
    秋上林,尼把价格定的这么高,我看你一年能不能逮到一个宰!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被宰还心甘情愿的并不止自己一个,省城的孩子们,都以使用摩卡猫猫的产品为傲。
    她有点气馁,自家工厂得卖上多少支冰棍才换得到她一个铅笔盒?
    她和省食品公司早有联系,经人介绍认识了供货科的科长,并与他们一家成了朋友,这次为奶精的进货渠道来请教,在最繁华的地段的饭店请他们一家吃饭。
    红烧狮子头,蟹肉灌汤饺,九转大肠,油焖大虾,炒青菜,服务员最后端上一盘酸辣土豆丝,张红卫笑笑,和蔼客气的说:“放在我们这位小朋友面前。”
    他的母亲笑笑,不客气的接受:“这孩子娇气,挑食,可就爱吃酸辣土豆丝!”
    她也附和着:“小孩儿都爱吃,我家那俩孩子也是,给他们一碟土豆丝就能下饭。”
    对方自恃城里人,虽然对方开工厂有钱又怎样,还不是得奉承着丈夫和自己、难免就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
    话里不自觉的带了优越感:“倒挺好养活的——哪像我家小北,要是单给他吃一碟菜,保证甩脸子给人看!从小他爷爷奶奶惯得!”
    张红卫只是和气的笑。
    今非昔比,她也不是当日印刷厂里个一月十九块钱的临时女工,见多了世面见多了位高权重的人,对方这种家里有点小权势就以为不得了的人,也不是打过一次交道。
    也就现在还有点用吧。
    暗忖着,上林分析着省食品公司没几年红火头了,随着商品经济的崛起,从前集中分配式的市场到退出了历史舞台的时刻。她此次过来不仅仅为奶精的购买——要买奶精哪儿没有,用得上找他们?
    不过想多搭一条线,为以后早做打算罢了。
    没有哪个当父母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例外。但她不能说,非但不能说,还要藏着掖着。
    一来上林不喜欢,二来,难道要她告诉对方,你儿子爱不释手的文具都出自我女儿之手?太惊世骇俗!
    秋上林从来不喜欢父母拿她和弟弟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来比较去,压根就没可比性嘛!她和弟弟这么聪明,这么能干,难道故意说出去招人嫉恨?
    张红卫屡次带她出席酒桌炫耀不成,也就死了这份天下母亲心。
    好东西藏在锅里吧!
    正寒暄说笑,服务员开了包厢门上菜,有几个人在大堂经理的殷勤引导下正往楼上来,她无意中扫过,愣了一下,门被带上,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
    在心里摇摇头,嘲笑自己忙的都出现幻觉了。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省城!
    过了一会儿,科长的儿子出去上厕所,刚走没一会儿,突然跑进来扑到母亲怀里撒娇:“妈妈,妈妈,我不要这身衣服,我要买新的!”
    他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长脸,她在外人面前也沉下脸:“胡闹!你张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多好看,学校的其他小朋友都没有!”
    他撒娇乱拱:“不要不要,我要外面那个人穿的!”
    张红卫笑笑,站起身牵着他的手:“走,阿姨陪你去看看,看好了我们待会儿去买,好不好?”
    他破涕为笑,蹦蹦哒哒的拽着张红卫朝走廊去。孩子的母亲无奈的叹息一声,也起身跟上,科长好奇,边说惯得不像话,也要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衣服让儿子闹腾。
    包厢门打开,他指指拐角处一背对他们玩耍的孩子:“就是他!”
    那男孩子穿勒合体的水手服,脚上踏了浅蓝色的一双运动鞋,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他闻声回头,两方都怔了。
    “妈?”水手服男孩儿一说话,张红卫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下林,你怎么到这里来?”张红卫更纳罕,明天就要开学,他自己怎么跑来的?
    纳罕之余薄愠上心,和气的笑脸不见了,皱着眉往前走:“怎么回事?谁带你来的,你爸呢?”
    想当然的意以为丈夫有事来省城,带了儿子来玩。
    秋建国也太不象话了,这儿毕竟是省城,他就敢放儿子一个人在外面玩,万一给拍花子的领走怎么办!
    拐角处的门突然打开,一清脆的声音传来:“下林,别玩了,进来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抬头看见了张红卫,更楞:“妈?”
    张红卫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上林?你也来了?你爸呢?”
    包厢门的开了一条缝,她顺势望进去,一圈陌生的大人,却没看到丈夫的影子。
    上林嘿嘿笑,心虚:“那啥,真巧啊妈。”
    张红卫目光如炬:“别打岔,你爸爸呢?”
    竟然敢把俩孩子丢给一群陌生人,看回家怎么收拾他!
    上林笑的更灿烂,也更心虚:“我爸没来。”
    张红卫眼睛一瞪,几乎立刻发作,幸好记起还有外人在场,这才咽下怒叱,回头对纳闷不已的科长夫妻解释:
    “这就是我那对不成气的儿女!”
    科长的儿子在母亲怀里,手被母亲牢牢的抓着,眼睛红得都快充血了,直勾勾盯着下林手里的玩具——变形金刚,他认识!
    能变成合金车体的大黄蜂,国内目前还没有销售,他们学校有个家里亲戚在美国的,前不久回国探亲给他带了一辆,显摆的什么似的!
    既然遇上了,没有分开吃的道理。张红卫有心检查女儿结交的人,上林也觉得下林很久都没和妈好好吃过一顿饭。他毕竟是小孩子,需要母爱,自己对他再多关怀,也比不上亲妈。
    至于她自己….你认为她的母爱还少吗?
    这边包厢的人多,饭菜也刚上,都没动筷,她邀请了对方到这边来,科长没有推拒,他认得其中一位客人,广州进出口公司的一位科长,哪怕特意去广州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人,居然来了本省,安之若素的坐在饭店里和六岁的女孩子相谈甚欢!
    上林简单介绍了双方认识,科长心里越发打鼓。
    怎么回事,就算张红卫,恐怕都不能和这些人搭上线,他们为什么一个个笑得弥勒佛似的,围着张红卫的女儿?
    稍有空闲,张红卫不着痕迹的靠近女儿,声动唇不动:“怎回事?”
    声音阴森森的。
    上林与对面省电视台广告部门的负责人对视,点头微笑,也唇不动:“没什么,在省里给猫猫打个广告。”
    没什么?就打个广告?
    张红卫气得哟,儿女大了,不服父母管了是吧?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家里商量一声?小兔崽子的生意折腾的可以呀,都折腾的打广告了?
    “明天不开学,不上学?”声音更阴森一点。
    上林缩缩头,讨好:“我本不想来,华哥特意打电话说介绍广州进出口公司的人给我认识,不来不好!”
    好吧,她其实隐瞒了对方专程为见自己而来。
    “你弟怎回事?”你四处跑也就罢了,你哪是正常孩子,可你弟跟你不一样,他是我再正常不过的儿子。
    “我让他留家里,他不肯,非要来。”我想带他来啊?没断奶的小娃娃一个,我来谈正事的,带着个小娃娃算怎么回事——她完全忽略自己只比秋下林大一岁的事实。
    “长生呢?”好歹还有个家里留守的,张红卫欣慰。
    “他刚才吃多了点,留在宾馆了。”不经意的说出,顿觉讲漏嘴,上林恨得哟,只恨不能堵住嘴!
    果然,张红卫目光能杀人。
    宾馆?
    三个半大孩子住宾馆?
    深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上林嗫嚅,不敢说。
    她再能耐,也是她妈的女儿,也要服她的管教。这次没告之家里私自跑到省城,还拐带了两个娃娃,貌似有点过分。
    张红卫现在气得肝儿都颤了,桌子底下狠手掐她大腿:“什么时候?”
    疼的很,又不敢呼痛,眼里含着泪花,忏悔的看着老妈:“前天。”
    她气极反笑:“前天,好,好!”
    真好,前天就离家,自己和丈夫还都在呢,他们偷摸的离开,两个大活人居然没一个发现!我们当父母的够呛,你们做儿女的够狠!是不是尼老带着弟弟北京游玩以圈回来我们都发现不了?
    有钱真好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不知不觉的到省城三,家里连个风都不透!有钱住宾馆,有钱吃酒店,有钱………叫有钱!
    张红卫决定,回家召开家庭会议,先检讨自己的错误,再声讨秋上林胆大包,同时要没收的小金库!
    金钱决定上层建筑,没金库,看还敢蹦跶?
    恨的同时心惊胆战,上林再聪明毕竟是孩子,在省城逗留三天,万一遇上坏人……她不敢想象。
    她和秋建国都忙,很久没回家吃饭睡觉,以为上林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结果她就是这样照顾的!
    瞄眼儿子,面色红润,衣着整洁,好,我承认你照顾他比我强,但也不能带着他到处跑吧,更何况明天就要开学,你们第一次入学,我还满心期盼,谋划着今天早点赶回去,晚上好好叮嘱一番,结果呢?你们玩的优哉游哉,半点都不紧张!
    她们嘀嘀咕咕,科长已经自来熟的与满座客人攀上关系,寒暄来客气去,几杯酒下肚个个红光满面,就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本来两个孩子在,他们没打算喝酒,但上林多懂事的人哪,一见两桌拼了一桌,立刻吩咐服务员上酒,国宴茅台。服务员好奇的要死,但这是大堂经理嘱咐好生服务的包厢,她再对两个孩子的身份好奇,也不敢问。
    广州那位进出口公司的科长和本省科长叫法相同,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几句话里就把对方和张红卫的身份弄了个水落石出。他也是满头雾水。
    他这次专程为了摩卡猫猫而来。
    公司要和殷家做一笔大生意,要攀上殷家最新宣布的接班人,他们想尽了办法都不能接近殷夜遥,偶尔听人提起殷夜遥与人合伙在北方注册了个公司,专卖文具,而这公司在许蜜和殷夜遥的关照下发展迅速,他深入了解了一下,觉得这不仅仅是接近殷夜遥的好办法,摩卡猫猫本身也有极大的发展潜质,对外出口文具,看似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在国内人工和材料价廉,到了国外身价百倍,利润空间大,他想说服摩卡猫猫对外出口,接一笔大单。
    投石问路求到了华子身上,他也是好心,点醒对方,殷夜遥不可能关注这点小生意,他向来也不直接干涉摩卡猫猫的运营,你不妨直接去北方联系负责人。
    被点醒的他来,惊恐乃至惊惧的发现,摩卡猫猫的创始人和负责人居然是个六岁大的小女孩——难怪华子一再提醒他,别拿对付大人的那一套对付她!
    他听圈里人说过摩卡猫猫的负责人年纪不大,但也不能小到这个地步吧!
    几番接触下来,却不敢小觑了对方。
    言谈举止有度,城府自在心中,对公司的前景和发展都有很清晰的规划,不好高骛远,也不妄自菲薄。难怪能得到殷家继承人的青眼相看。
    对方目前并没有出口的计划,她的近期目标是站稳国内市场,国外市场,她认为尚未到时机。但买卖不成仁义在,他有点失望,但并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不再联系,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何况她和殷夜遥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怀着这般私心,他没有直接飞回广州,而是留在这里,在对方省城办事处招待人员的陪同下游览附近的景点,直到他订了明天回程的车票,提出要宴请秋上林。
    招待人员询问了秋上林,她却已经约了电视台的广告部门见面谈事情,思考了一下,顺水推舟的邀请对方一起。
    大家都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科长以为秋上林的家庭一定非同寻常,牛人之所以牛,是因为他有个很牛的背景。你看殷夜遥,现在谁不夸殷家的继承人聪明睿智,待事冷静?但有几个是冲着他本身去的,还不是因为背后的殷家!
    但任凭他如何旁击侧敲,也没问出秋上林的家庭背景。
    这越发加重了他的敬畏,以为她一定有大背景——屁的大背景!听眼前的人介绍,她的父亲是个印刷厂很普通的工人,母亲开了一家冰棍厂……冰棍厂!
    再看秋上林的,越发看不明白。
    莫非世上真有天才这等生物的存在?
    母女暗藏杀机,大人各有心思,两个男孩子却不管大人的暗潮汹涌,双方斗鸡眼似的,你瞪我,我瞪你。
    下林将大黄蜂紧紧抱在怀里,纹丝不漏。瞪着斗大的眼睛威胁对方,又碍着他姐在场不敢挥拳头吓唬对方。
    三年级的学生本以为面对的是个嘛也不懂的乡下小子,随便哄几句就能把他手里的玩具哄过来,谁知对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把玩具护的死紧。看看他身上帅气的水手服,手里抱着的大黄蜂玩具,再看看刚才还让自己兴高采烈的书包,小性子上来,把书包往地上狠狠一掷,伸脚就要踩。
    他母亲连忙拉住他,低声训斥:“别闹!”
    心疼的捡起书包,拍一拍莫须有的灰尘:“刚才不是很喜欢,这么会儿又变了?”
    二百多块钱呢,如果是自己,也舍不得买给儿子!
    他伸手一指秋下林:“我要他的水手服,还要他的玩具!”
    母亲训斥:“不许胡闹!”
    这边的骚动早引人注目,男人们喝酒喝得兴起没察觉,但一直关注着弟弟的秋上林立刻就发现了,为转移张红卫的注意力,她连忙问:
    “阿姨,怎么了?”
    她叫阿姨的女人有点尴尬:“没事没事。”
    儿子偏不给她争脸,闹着:“我就要就要!”
    她怒斥:“再闹我不要你了啊!”
    任她自视甚高,听了满屋子人的介绍,头衔一个比一个不得,就连丈夫都得笑脸相迎,而这么些人都对秋上林客气的很,连带着也尊重着张红卫,她久跟丈夫吃酒席的人,又怎会看不清其中的变化原因?
    再看张红卫自谦不成器的儿女——儿子就不说了,瞧她女儿身上的裙子,料子,脚上的鞋,还有雪白腕子上戴着的银镯子,哪样比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宜?
    因为今天宴客,上林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乳白色胸前带红玉点点皱着的纱料裙子,裙摆处一只红蝴蝶振翅欲飞,刚刚入秋,早晚有点凉,外面又罩了件料子轻薄的黑色小针织衫,珍珠似的三颗扣子在针织衫上透着莹白的光彩。雪白的手腕上套了只银镯子,刻着可爱的摩卡猫猫打瞌睡的图案。短发已经留长到了脖颈,梳成两个麻花小辫,各坠一颗浅粉红色的珠子。脚上是一双浅乳白色的细带小皮鞋,同白裙子相得益彰。
    整个人看上去既稳重又不失小女孩的俏皮可爱,细节处流露出精致。
    她本就浓眉大眼,这两年又养的皮肤白嫩,两颊的婴儿肥嘟嘟着,嫣红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比电视上的童星也差不了多少。
    行事稳重,话不急不缓,叔叔阿姨的叫着,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目光中自信的神采,这样的孩子,说她不成器?她可不敢苟同!
    上林眼睛在闹脾气的小男孩儿脸上溜,顺势看到了弟弟抱的紧紧的玩具,笑了。
    “这个啊,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摇头拒绝:“不要!”
    秋上林很温柔的一笑,语调温柔的重复:“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打了个寒噤,矛盾的看看怀里刚到手的玩具,再看看他姐的神色,对玩具的渴望敌过了对姐姐的恐惧,坚定的摇头:“我还没玩呢!”
    虽然要造反,但也得有理——他哥,哦,就是他李哥教导说。
    姐姐不是喜欢摆事实讲道理吗?那我就和你讲事实摆道理。你看,玩具我刚拿到手,还没热乎过来呢,你让我给别人,这不欺负人吗?
    没等上林有所反应,对方的母亲连忙打圆场:“不用不用,家里好多玩具呢,这孩子,就是见一个要一个!”
    她嘴里不懂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盯着下林怀里的玩具。
    上林也笑,笑的很客气:“下林听到了吗,小哥哥又不是要你的玩具,你有新玩具,是不是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看你小气的!”
    下林犹豫,看看对方的渴望,再看看自己老妈,终于痛下决心,递出去:“我们一起玩!”
    对方笑逐颜开,两人握手言和,拿着玩具车到一旁玩耍去了。
    科长的妻子羡慕:“张大姐,你儿子真懂事,你是怎么教育的!”
    张红卫汗颜。
    我儿子懂事针对他姐,你试一试如果我要求他出让玩具,他不闹个天翻地覆才算完!至于怎么教育孩子…唔,我一向的政策是不教育,他姐教育的已经够狠够严格,我心疼儿子还来不及。
    但这话她能说嘛?
    只能支支吾吾的笑。
    科长的妻子又拉着细皮嫩肉的秋上林赞叹了一番,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大姐,那身水手服在哪儿买的,和普通水手服都不一样,看着真精神!”
    张红卫答不上来,扭头再盯着秋上林。
    你问我哦?我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怎么操心,更何况他的?还水手服?我还以为是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拼起来随便穿穿呢…….
    上林笑笑:“朋友从广州带回来的。”
    她恍然:“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着上面有他家的标志。”不无惋惜:“咱们这儿就是太落后了,穿什么都比广州晚好几年,是在专卖店买的吗,等我家那口子去广州出差,也让他买一套回来!”
    上林抿着嘴笑,并不回答。
    怎么说呢,说这身衣服市面上没得卖,是找人专门给秋下林设计的入学礼物?又不是现在军队里的水手服,里面加了很多后世改良军装的元素,用料做工和设计都与众不同,她也不打算大量生产,只是意思意思给秋下林生产了三套不同颜色替换,别说广州,就是跑遍了整个中国也买不到。
    对方摸摸上林的裙子,又摸摸她的针织衫,再托起雪白的手腕,抚摸银镯,啧啧有声:“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见我表姐家的女儿带了一只,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说是限量版,贵得很!”
    被问及的张红卫再次汗颜。
    抱歉,我真的不晓得。我不晓得这镯子很贵,还是限量版。我觉得她就是戴着玩玩,刚还想说小小孩子戴首饰,赶紧退下来呢!
    “也是广州带回来的吧?我前几天想买一只送人,咱这里的店说还没进来呢!”丈夫想从科长更进一步,就得跑关系送礼,送礼讲求学问,要送到人的心坎上。局长有对龙凤胎,他家老太太不重男丁重女丁,对孙女千娇百宠,就怕给她的不够好。
    她想着送花大力气送只限量版的镯子直接给老太太,命令从上下达,不怕不奏效。
    可谁知省城的店员说这种镯子是限量版,卖的既贵且少,省城消费能力有限,所以没进货。
    上林笑了笑,把镯子褪下来,递她到手里:“阿姨不嫌弃就拿去送人。我也是今天刚戴上,待会儿拿去店里让他们把名字刻上就行。”
    她连忙推辞:“这怎么行!”
    上林说:“您别嫌弃。明天开学,我也不能戴。”
    张红卫也帮腔:“是啊是啊,她一个小孩子,戴什么手镯,你有用处就拿去用!”
    她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收下。
    突然想起来:“哎对了,这镯子没刻名字吗?”
    上林笑笑,安慰:“我不喜欢,就没刻。”
    唔,其实这也是专门打的,用料比其他镯子都足,但是我不太喜欢他们画的图案,送给你吧,还能帮我老妈多办点事。
    可怜巴巴的望一眼,亲妈呀,我出了血本,你就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