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颜
作品:《若相知(清穿)》 !!!!熹微一日比一日的喜欢待在茶楼里,哪天不去,就像少了点什么,也没有什么可做的,大多数时候,就是喝喝茶,站在窗户边看看外面大街上的行人。
这么悠闲的日子,陈书群依然是写写画画,只是不同于以往,当熹微来了,目光总是会不着痕迹地追随着熹微,而当她回过头来,他便装作做别的事情,次数太多了,就连熹微也有点怀疑,渐渐减少了去茶楼的次数。
夏天汗多,针脚涩,没事可做的熹微让老爷爷又请了个人,时常让小月在家陪伴她,教她唱歌,小月有一定的弹奏功底,她不去茶楼的时候,就让小月去,跟陈书群学学弹古筝。偶尔也让小月去那里唱歌给陈书群听,让他谱曲。
小月回来的时候,一遍一遍地练习弹奏,言谈举止透着对陈书群的尊敬和崇拜。而熹微一则是因为天气太热、一则是觉得现在和陈书群相处有点不自在,现在的她一直蛰居在家中,穿着宽大舒适的白色衣物,头发随随便便地用丝带束了一下垂在后背,歪在床上看着令人提不起劲的古文,在为小月等门。
当大门口响起铜环叩门的声音,她飞一般地来到门口,门一打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一下,熹微发愣,是因为她没想到来的人是陈书群;陈书群发愣,一开始他以为走错了门,可当他看到那熟悉的双眸,恍然大悟后然后狂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原来,她还是个美女。
熹微回过神来,坐定后,奉上镇在井水中的绿豆水,盛在个大大的粗瓷杯中,端给他:“这是我熬的绿豆水,消暑用的,你尝尝。”
陈书群直直地目视她做着这一切,等她把杯子放在他手中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有些泛红的绿豆水,一脸不解。
熹微笑着解释道:“这绿豆水是我放绿豆煮沸后,等汤有点颜色后就倒出来,凉好后解渴用的,今天这水熬的有点久,就变成红色的了。”
陈书群一尝,凉凉的没什么味道,习惯喝茶的他有点喝不习惯。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家中没有茶叶么?明天我给你带些过来,我知道你也是爱喝茶的。”
“陈公子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熹微觉得有些奇怪地问。
他一脸不自在地看向别处,说:“我问林爷爷了。”心中一片羞赧,他该怎么告诉她,他还顺便向林爷爷提亲了,而林爷爷说只要她同意,他就没意见。
“哦”熹微不在意地低下头。
陈书群放肆地看着低头不语的熹微,就在不久前,他以为小微即使不漂亮,也将会是他今生最爱,可如今在他面前的小微清秀可人,貌美如花,心中涌起犹如捡到珍宝般的幸福。
熹微看着失态的他,思索了一下,淡淡问道:“陈公子还未成家,可有适意的人?如果没有,觉得我妹妹小月怎么样?”
陈书群一愣,她对他终究无意吧,要不然也不会把别的女子推给她,想要表白的勇气一下子无影无踪,苦涩地说:“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小月才多大?再说,我想找个年岁相当的比较好。”
“小月十三、四岁了,不过你要找与你一般大的,怕是难找,跟你一般大的大多成亲了。”
本来想说眼前就有一个,含蓄的他心想还是慢慢来吧,别吓着她,于是变成了轻描淡写地说:“慢慢找吧。”
“嗯,婚姻大事是该谨慎。”
“我先走了,有时间还是到茶楼坐坐。”陈书群起身说。
“好。等天气凉了,我就过去。”熹微垂眉低目送他到门口。
陈书群走在巷子里,转弯走出巷子的时候,回过头一看,一扇红油漆斑驳的大门早已关好紧闭着,心中怅然若失。
晚上,老爷爷回来的时候,把陈书群的意思转告给了熹微,同时也表示,他是个好人,让她考虑一下。小月的脸色有些微白,熹微则是一脸震惊。
缓过神来,看着小月的微白的脸色,心中有了计较:“爷爷,你糊涂了,我是大清四阿哥的逃妾,怎么能谈婚论嫁,没的连累旁人,爷爷要是中意他做孙女婿,小月也长大了,过两年也可以成亲了。”
老爷爷一听,看来自己是欠考虑了,陈书群人才出众,人品甚好,难得的是对熹微一片真心,若是她早些遇到他多好。顶着一个逃妾的身份,什么时候,熹微才能找到幸福?不免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熹微,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可能在年底的时候,离开京城。”
“为什么选年底,那时候天气又冷,路也不好走。”老爷爷一脸关切地问。
熹微淡淡地说:“没什么,那时人人忙着过年,不管四阿哥有没有派人找我,那时候,无疑是寻找力度最弱的时候。”
老爷爷和小月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高,实在是高,难怪四阿哥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她。
隔日一大早,熹微就去了茶楼,想要跟陈书群把话说明白,他倒是如一个谦谦君子,如常对她,倒让她不知怎么开口了。
低头喝着他泡的茶,心中苦涩,若早相逢,若没有爱上胤禛,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饮了好一会儿茶,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是谁说被爱就一定幸福,如果不能回应,如果一定要拒绝,那么,即使拒绝的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多宛转动听,都是一把利刃,都会刺伤那个不爱却深爱自己的人。
她一个人饮茶发呆,陈书群则坐在书桌旁看书,这样淡泊宁静的生活,她多想过一天是一天呀。下定决心,走到书桌前,轻轻地说:“我家都没有书桌,好久都没有写字了,不知能不能借陈公子的书桌练练?”
“好。”陈书群放下书,极力压抑不去看她的双眼,一看向她却隐含了那么多的感情。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当她缓缓写出这行诗的时候,陈书群的心如死灰,每写一个字都是对他剜心的伤害。闭了闭双眼,稍平熄了一下伤痛,沉沉问道:“为什么?为你那死去的夫君?小微,我们都不是迂腐之人,有何不可以?”说完,激动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熹微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双手怎么抽也抽不出,看样子,此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心不死之辈,只好告诉他:“我夫君并没有死,我也没有被休,我是逃出来的。关键是我仍爱着他。”
陈书群一个不稳,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非常痛苦地抱着头。
熹微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一阵难过,快刀斩乱麻,痛过就好,痛过了就去爱自己能爱的女孩吧,尽管不忍心,还是轻轻地带上门,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