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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情况却有了转机。
    “老林说的是这一家么？”几个老人在一品鱼味馆的门外停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里！我记得这一带还没有鱼味馆。名气也对得上，就是一品鱼味馆嘛！”另一个老人笑道。
    “走走走！进去尝尝看，看有没有老林说的那么夸张！”又一个老人笑道。这个老人却正是那天与江边在钱江岸边相遇的三个老人中的老李。
    “真是巧了，这店面不正是老严那孙子以前开店的地方么？上一次我还来过一次呢！”老何这一次也来了。
    老钱笑道，“那天我们遇到那个钓鱼的小伙子，不也是说要在这里和别人合伙开鱼味馆么？”
    “真是巧，我倒是对这家鱼味馆越来越期待了！”老李笑道。
    “走走走，先进去看看再说。”几个老人鱼贯而入。
    这个下午严垣很忙碌，也很兴奋，还没有到五点，就已经来了两三匹客人，都是上午来的林老介绍过来的。
    虽然两三桌客人，算不上多大的生意，但是严垣却已经看到生意蒸蒸日上的希望。
    江边虽然比上午的事情多了一些，但也并不是很忙碌，客人再多，不可能全一桌菜，全部点鱼，一般以鱼作为主打，还需要点不少配菜的。
    三桌客人，厨房里甚至还不用开动全部火力，便能够应付得过来。
    江边有了上午的经历，做起鱼来便开始得心应手。刀工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不过有了上午搪塞的理由，江边有些理直气壮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
    刘杰东上午被搞的很尴尬，不过心情却并不糟糕，至少他确认了这个小伙子手上还是有一手绝活的。他怀疑，这江边是哪个厨艺大师的晚辈，手中必然有什么秘方。
    中国厨艺界的一些秘方是很神奇的，一个秘方能够让某一种菜肴的味道调制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有些人就凭借着一两个秘方，就能够在饮食行业站住脚。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刘杰东有些羡慕江边手上的秘方，也很好奇。
    有了林老的介绍，林老介绍过来的客人们，没有再对鱼的刀工进行挑剔，而是一上来，便对一品纯味鱼品尝一番，结果自然也是对着纯味鱼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这鱼确实做得不错，就是京城里的那些御厨们也未必能够做出这等美味的鱼来。老林这一回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老何笑道。
    老钱道，“那还用说，你看老林，在咱厨艺协会，什么时候干过欺骗协会成员的事情？”
    “不是，你个老钱，不要老是跟我唱对台戏。我是说，虽然我相信老林的话，但是这一品鱼味馆鱼的味道，还是出乎我的意料。老林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这刀工要是更加精细一些，简直就是绝品了。”老何说道。
    鱼能够为人体提供最为优质的蛋白质，以及各种营养成分。老年人对于各种食物有很多忌讳，但是鱼里面没有多少对身体有负面影响的东西。尤其是野生鱼，营养更为丰富。
    这一桌老人，竟然爆发出极大的潜力，将一大盘一品纯味鱼吃完之后，竟然又加了一份。
    到了正餐时间的时候，又来了几桌游客，自然也少不了要点一品纯味鱼。这些吃客倒是对卖相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游客一般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太在意饮食。
    但是一品鱼味馆的招牌菜勾起了他们的食欲，一天的疲劳在一品纯味鱼的冲洗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一桌的一品纯味鱼，只要一上桌便会遭到哄抢，最后连汤汁都没有放过，吃得干干净净的。
    一天下来，来这里的客人没有留下一句不满，几乎全都是赞誉之词。
    到了晚上，江边与严垣结算一天的收入的时候，虽然总额并不是很大。总额虽然过万，但是对于这里寸土寸金的钱塘城来说，这一利润刚刚够成本。一品纯味鱼这一道菜，按照用鱼的不同，价格相差很大，最高的一盘一品纯味鱼价格就过万，但是寻常的野生鱼，价格不过是数百块，一般的是上千元一道。利润倒也丰厚。
    虽然开业第一天小亏，两个人却依然是满心欢喜。
    “兄弟，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第一天就来了回头客，可见你这鱼多么受欢迎。”严垣说道。
    江边说道，“其实这个位置还是不错的，慢慢来，我们把特色做出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那是肯定的，今天下午来的那一桌老人，有几个和我家老爷子认识，现在是钱塘城厨艺协会的会员。上一回开店，我就想让他们帮忙将我的店子加入到他们的推荐门店之中，他们死活都不答应。这一回，连他们也赞不绝口，说明你做的鱼味道确实独到。”严垣说道。
    从这一天开始，江边没再住在一品鱼味馆中，而是在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有神奇的鱼竿，以及鱼篓中的神奇空间，江边不适宜于住在这，总是将秘密放在鱼味馆中，再加上正式营业之后，鱼味馆的空房间也都被整理了出来。
    到了晚上，江边依然修炼那似乎永远不可能成功的炼气诀。修炼到现在，江边一直没有产生灵力，每一次修炼产生的内劲化作灵气之后，便消失在经络之中。江边感觉自己的经络像一个没有止境的黑洞一般，永远都不可能填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边的经络之中虽然还没能产生灵力流，但是江边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却似乎在持续的提高。
    ***
    萧雅琳几乎每天都要研究她的新菜式，尤其是新的鱼味烹饪方法。但是实际上，出一种成功的新菜式，是要经历数百次，甚至数千次数万次的实验，才能够总结出来的。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更是需要大量的投入。
    萧雅琳是很舍得在新菜式的研究上投入的。雅琳鱼味馆每天收入不菲，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利润被萧雅琳投入到新菜式的研究之中。
    最近萧雅琳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这鱼的烹饪方式是不是已经研究到了极致？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够使得鱼的味道更加鲜美？
    萧雅琳觉得自己在鱼的烹饪上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但是却并不认为自己做出鱼已经是鱼的极限。
    她知道自己已经遇到了瓶颈，这厨艺上的瓶颈跟其他方面的瓶颈差不多，这是一个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质积聚起来，需要一个跨越式突破的时候。到了这种关头，已经不是能够依靠勤劳刻苦就能够突破的，而是需要一定的机遇，一定的天赋，在某个时刻，迸发出来。
    雅琳鱼味馆的客人们渐渐离去，服务员们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店内的卫生。
    雅琳一个人坐在厨房里，眉头却紧蹙着。
    服务员们干完一天的活，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一个个赶回家中。
    “月季，再见，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睡眠不足永远都是女人的最大的敌人！”一个员工向李月季说道。
    李月季微微一笑，“等一下，就回去。”
    李月季走进厨房，果然看到萧雅琳还在厨房里思考着问题。一天下来，萧雅琳其实也很累，但是她对于厨艺的追求，让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疲惫。
    “萧姐！回去休息吧！每天生意这么好，你也休息不好！你的厨艺也足够好了，来鱼味馆里吃饭的客人没有一个不称赞的。”李月季劝慰道。
    萧雅琳微微一笑，“没事的，我就是在这里思考一下。我现在已经遇到了瓶颈，没有一定时间的积累是无法突破的。”
    “萧姐，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不是要考虑厨艺，而是要考虑爱情！如果有了一份美妙的爱情，也许你的厨艺也会很快突破瓶颈也说不定呢！”李月季笑道。
    “我的小月季，是不是想嫁人了？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一个？”萧雅琳打趣道。
    李月季笑道，“我一说这事，你就转换话题。我年纪还小哩。倒是萧姐你倒是要着紧了，不然好男孩都给别人挑光了！”
    “看你说的，好像我很老似的，不过比你大了两三岁呢！”萧雅琳笑道。
    钱塘城的夜晚，没有鹭鸶山鸟兽的嘶鸣，没有鹭鸶江江水的呜咽，没有半山村天空上的满天繁星。但是钱塘城的夜晚，却像张开大嘴的猛兽，吞噬着平凡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