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提姆一番，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睡过觉的模样，和两个钟头前的差别就是身上的衣服变了，从夜巡制服变成了家居服。
    “你的生活习惯总有一天会让你猝死，德雷克。”达米安从红头罩手里接过他的沙拉还有果汁，用非常明显的动作把屁股下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我拒绝从你身上感染这种恶质的习惯。”
    “比起用刀子捅人的习惯，我的习惯健康太多了。”提姆自动从食物柜子里掏出了蛋白质能量棒，剥开包装塞进嘴里开始啃起来，在看到红头罩打开冰箱拿出全脂牛奶的时候含糊不清的提醒，“窝喝低脂的！”
    红头罩一边朝提姆甩过去凌厉的眼刀，手上却老实的把全脂牛奶放回去，换上了低脂的，还有三颗鸡蛋。
    提姆完全没有被红头罩的眼神影响，晃悠晃悠的坐到迪克旁边开始滑手机。
    找出奶泡机开始打奶泡的红头罩越来越不明白这群人究竟那根神经搭错线了，还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像是免费的厨子一样？阿尔弗雷德虽然做很多家事可是人家好歹还领薪水啊！有退休金帐户啊！他可是凶残的犯罪头子红头罩，为什么要给这群平行时空义警免费做早餐？
    还有你们一个个星星眼等投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给犯罪头子一点尊严好不好！分分钟毒死你们啊！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起得真早啊。”就连布鲁斯都拖着脚步裹着睡袍蹭了进来，“提姆，你根本没睡吧？”
    提姆耸了耸肩，捧着红头罩给他的卡布奇诺开始对着上头的拉花拍照——拍屁啊！这上面可是拉出了一根中指耶！
    红头罩简直不想直视提姆不停换角度拍摄那杯“艸你”咖啡的画面，回过头抱起调理玻开始打蛋准备给迪克做胡椒炒蛋。
    “请给我烤土司还有培根煎蛋就行了，配黑咖啡。”布鲁斯点餐的时候红头罩几乎已经麻痺了，哼哼了几声算是知道，在锅子热油的短小空挡中拿出两片吐司塞进烤面包机里开始加热。
    当应该是全家起的最早的阿尔弗雷德用一点都不抱歉的语气和老爷以及少爷们告罪的时候，红头罩正好煎起最后一片煎饼放在盘子里，端到亲爱的老管家面前。
    “你最喜欢的煎饼，阿福。”红头罩端着煎饼还有咸奶油放到阿尔福雷德面前。如果说这位老神仙唯一做不好的料理那就是煎饼，但是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和所有人分享这道他最爱的食物，从来没有人敢当着阿福的面吐槽他的手艺，也因此每当早餐遇上煎饼的时候，那就是考验蝙蝠家族演技的时刻。
    “感谢您，杰森少爷。”老人家的眼中闪着慈祥的光芒，“你们都是贴心的好孩子。”
    红头罩得意的笑着坐下开始吃他自己的早餐，并且享受着来自每一个用餐者的真心赞美，偶而应个几声算是答覆。
    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对付自己那一窝蝙蝠的方法了，红头罩有点得意。
    布鲁斯在报纸后头传了个群发信息：“干得好，计划通。”
    ＊＊＊
    当另一个“达米安·奥·古”带着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非凡气势降临韦恩宅，并且一见面就把德雷克、格雷森还有亲爹韦恩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连管家侠都忍不住翻白眼时，韦恩家的浪子，最不受拘束，如风一般爱来就来，想去就去的二少爷也选择在此时踏入家门，拯救众人于水火之中。
    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是拎着一袋刚刚买回来的食材往厨房里钻。
    所有人都在餐桌上得到了救赎，达米安更是直接把“陶德”升级成了“杰森”。
    当三更半夜所有蝙蝠义警们在加密线路追问红头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说：“笑话，我可是有线人的。”随后潇洒的去给哥谭病院换人工膝盖骨的病患多加几个排队名单。
    第七十一章
    即使在另一个平行哥谭，怪事依旧不停地发生，并不会因为蝙蝠义警们的家庭事件而有任何放松。
    人们开始看到幻觉，比如渣男渣女突然看到他们对不起的前任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们。比如罪犯开始看到曾经被他们伤害的人们轮流出现在他们身边，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比如曾经恸失亲人的人们看到他们来不及好好告别的亲朋好友……
    医院的精神科患者一天比一天多，比较有名的医生预约挂号甚至排到了半年之后。药房的安眠药还有各种帮助舒缓情绪的药物或者有类似效果的保健品销量大涨。
    在合法的市场尚且有如此庞大的需求，更可怕的是利用这些患者身心备受折磨的时期向他们贩售处方药或者干脆推销毒品的商人。很快的除了因为幻觉和压力来求诊的患者以外，医院急诊室开始被用药过量的病患给塞满。
    城市在几天之内就陷入一片混乱，学校被迫停课，公司开始鼓励员工进行情绪疏导，政府部门大力宣传心理健康的重要性，但是越来越多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挤垮的人，药物检验找不出原因，水源还有食物看起来都没有异常状况，哥谭市政府甚至委托实验室进行空气采样，除了工业区的空气品质不佳以外，没有显示任何一种化学毒物会造成如此剧烈的幻觉。
    这类临床现象被称为“幽灵症候群”，因为患者不停的看到“幽灵”，也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动作，只是阴森森地盯着他们看的人们，如果只是看到死人那还算单纯，更糟糕的是有些人看到的是活人，甚至就是他们每天都会见到的同事或者邻居，这让他们陷入一种现实和幻觉无法区分的疯狂中。
    蝙蝠侠制服了一个拿着菜刀打算砍杀邻居的中年妇女。罗宾则是努力的想要让那位差点死在菜刀下的邻居冷静下来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誓我不知道！”邻居太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自己来按我家的门铃，然后就拿出菜刀想要砍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好的，好的，您已经安全了。”罗宾侧身让她看到被蝙蝠侠制服了，但是仍然对着吓坏了的邻居目露凶光的犯人，“您瞧，蝙蝠侠已经控制住她了，她不会伤害您了。”
    邻居这才点点头，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会因为一点声音就紧张的东张西望。
    “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在攻击您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我记不太清楚。”邻居太太一手捂着胸口，看起来惊魂未定，“她说叫我不要再纠缠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懂，我们虽然是邻居但是并没有经常往来，我更不可能去纠缠她了！她是看到现在常常听说的那种’幽灵‘吗？我是她的’幽灵‘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