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整盅祖宗

作品:《重生之浪子杨过

    没找到洪凌波,他也不管了,毕竟洪凌波开始就想着法子逃走,现在有了这种机会,不离开才奇怪。他把身上、脸上的血迹细细地清洗了一下,直到看不出有什么血迹,这才寻了一条小道继续往前赶路。
    官道不能再走,否则一路走去,一路杀去,他也不知要杀多少蒙古人。另外杨过现在也开始慢慢后悔,他也知道蒙古人最为讲究以怨报怨,死了一个蒙古人,必以十个汉人的生命偿还。这次又杀了几十个蒙古人,看样子又有几百汉人老百姓会糟殃,杨过只能对他们说对不起!当然,这样做,对蒙古人也有一定的镇慑作用,避免他们在占领区胡乱杀人。
    没有马儿代步,前进的速度缓慢多了,杨过看了看天,太阳还是热辣辣地照射着周围的一切。杨过摇了摇头,这世犯下的杀孽可真不少,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头会落在他的脚下。想起那世他为郭襄祝寿时,带领一帮江湖兄弟,屠尽蒙古先锋部队二千余人,他一时又豪兴大发,杀几十名死有余辜的蒙古骑士算什么?想到扫雷英雄会,他心中又是一动,难道他们想要刺杀当今蒙古的最高统治者拖雷吗?可他再一想,拖雷只不过是成吉思汗的第四子,其他几个儿子无不一是能征善战之辈,即使杀了拖雷,又有何用?
    接着他又想起了拖雷的儿子忽必烈,那绝对是未来的枭雄人物,刺杀了拖雷,想必忽必烈会提前登基,想到这儿,杨过心乱如麻。他对政治的了解实在太浅了,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制止统治者对领土与权力的。他一时又记得那世郭靖跟他说过,郭靖与拖雷是兄弟,拖雷也答应了郭靖十年不进攻南宋,后来蒙古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杨过心想,不如我助忽必烈取得汗位,让他退到漠北,一百年不进攻南宋。至于一百年之后,那就是子孙后代的事了,想到这儿,他一阵兴奋。这样就能避免老百姓的伤亡,他不禁为自己的高明计策兴致勃来,差点手舞足蹈。
    小道上并没什么人,杨过展开身形如飞似掠往前驰去。奔了一阵后,他停了下来,远远地可以望到一个小亭。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开始漫不经心地走了起来,好在这条小道两旁都是参天大树,虽然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但天气还不是很炎热。
    杨过经过小亭时,不禁打量了一下里面,里头好象睡着一个白须的老者。杨过也没仔细打量,就待离开的时候,那名白须老者一翻身叫道,“娃娃,你给我站住!”杨过还没回头,只觉得眼前一花,正是那名白须老者出来了。杨过仔细一打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见他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笑容可掬,走起路来居然还蹦蹦跳跳。
    这世竟然在这儿遇着了他,杨过还有一点意外,他记得那世,是在绝情谷才见着了他,后来还与他建立了莫逆之交。想到他现在假扮王重阳,当了周伯通的师兄,他还一阵汗颜,此时是认还是不认呢?想到与义父欧阳锋相见时,也没认,此时自然不宜相认。他转念未定,周伯通却已经打量了他一番,啧啧赞道,“娃娃,真想不到你那么俊的功夫!”
    杨过见周伯通尽管将近百岁的高龄,但是言行举止却跟孩童无异,当即笑着说道,“娃娃,你也好俊的功夫。”周伯通没料到眼前这个脸上有点脏的小子居然会如此说,不禁来了兴趣,当即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娃娃?有我这样白头发,白眉毛,白胡须的娃娃吗?”
    “当然有,想当年姜子牙老先生,出生即为白眉白发,又何奇之有?”周伯通拍掌叫道,“妙极,妙极!你这个娃娃口齿伶俐,我如果不是要去看转世师兄,非跟你玩上几天不可!”杨过此时恍然大悟,原来周伯通接到弟子通知后,急急赶往终南山,要想见见转世重生的师兄王重阳。要知道周伯通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王重阳,他终身不娶,其实与王重阳终身未娶的影响无不关系。
    杨过此时要赶往长安去参加扫雷英雄大会,也没功夫跟周伯通闲扯,此时更是不宜跟周伯通以本来面目相见,因此立刻说道,“娃娃,就此别过,他日江湖相见,即为有缘,到时再与你抵足长谈!”周伯通眼珠一转却问道,“娃娃,你这么好的功夫,是不是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你一路上遇着一个与你一般年龄,名字叫做杨过的少年了吗?”
    看来周伯通不但知晓他是王重阳转世,甚至弄清了他的真实姓名,这也怪他那时太大意,总是以本名出现。可是再一想,男子汉大丈夫以本名出现,又有何不可?当即说道,“一路上我倒是看到死了很多官兵,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周伯通一听死了很多人,连忙问道,“是不是前面死了很多人?”话还未说完,他的人却已经飘远,端得什么都顾不得。杨过摇了摇头,这个周伯通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把周伯通支走之后,杨过还没走多远。从后面又追来了一条身影。杨过知道是周伯通走而复返,不知他为什么会追来。周伯通在后面叫道,“娃娃,你等等我!”杨过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周伯通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伯通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去想参加什么英雄大会,我就想跟你一起过去!”杨过一时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英雄大会?我怎么不知道?”
    周伯通指了指他的脸说道,“我刚才没有注意,后来回想了一下,我才知道你要去参加英雄大会,因为你浑身都是血腥,而且还满身的杀气!”
    杨过心想还是人老成精,杨过这世虽然已经罕有对手,但像东邪、西毒、南帝、北帝以及中顽童周伯通仍然是生平敌手。再加上老顽童周伯通好武成痴,又懂得左右互搏之道,与他一人斗就相当于应付两个绝世高手。杨过的念头只是闪念而过,他当即说道,“娃娃,你真会说笑!我虽然浑身是血,可血在我体内,虽然全身有气,但气也在心里。”
    周伯通见他不肯说实话,也不介意,仍然笑呵呵地说道,“娃娃,我们一老一少,是天生的一对活宝;今儿能够遇到你,也是前生的缘份!”杨过心说,这句话你还真说中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一路也不寂寞。周伯通活像小孩一般,路上有个什么花,什么果都要摘来玩上一番。杨过看了直发笑,论起上世的一干朋友来,就属周伯通最为独特。而且周伯通还什么都敢偷,那次在蒙古大营的时候,就把令旗也偷了去,在绝情谷的时候把公孙止的宝贝也偷了不少,而且还偷偷地放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这儿,他又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到了下午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家小镇,这家小镇比起原来的小镇来,又显得要小得多,两人找了好久,才找了一家挂着酒幌的酒店。周伯通一见酒店,差点立刻就要流出口水,他对杨过说道,“娃娃,你喝酒吗?”杨过笑道,“你喝我也喝,你不喝我也不喝。”想到重阳宫内还藏着三十六年的极品女儿红,杨过真是后悔没带一些出来,否则也不用喝小镇上的劣质酒。
    两人进了酒店,周伯通立刻大叫大嚷道,“给我来壶好酒!快快,给我来壶十斤老白干。”店小二闻声出来,一见周伯通却煞白了脸,对他哭丧着脸叫道,“这位爷爷,你不是又来吃白食的吧?小店可亏不起血本!”原来周伯通中午时分,在此大吃大喝,却又没钱付帐,于是跟店小二打赌,说他同时能画出一个圆与一个方来;店小二说他也会,结果店小二划了半天也划不好;最后店小二跟他打了赌,如果他输了,那么周伯通的饭钱与酒钱就他出了。周伯通当即左手画了一个标准的圆,右手画了一个标准的方。在店小二脸色惨白当中摇晃着离开了,结果在小亭因为醉酒,睡了一小会儿。
    周伯通笑呵呵地说道,“小伙计,这次老爷爷过来,可带了大量的银子,中午的酒钱一并付你。”说完,又向店小二眨了眨眼,对着杨过努了努嘴。店小二见杨过穿着不俗,也不像是穷人,再加上那笔钱本来也不指望,现在看到他又主动过来付钱,当即又回内堂倒酒去了。
    杨过虽知周伯通一向不拘小节,却也没料他不但偷偷摸摸,还骗吃骗喝;现在更是算计到他的头上。望着这个老顽皮,他不禁一阵苦笑,看来今晚是一定要破费请这个白胡子老头好好地吃喝一顿。杨过本是性情豪爽之人,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别人对他恶,他比别人还要恶上三分。周伯通这世虽然与他仅仅是初次见面,但周伯通语气和蔼,为人和善,深得杨过喜欢。两人一见又是投缘,立刻建立了忘年之交。
    酒肉都端了上来,周伯通又对店小二笑道,“小伙子,我们再来猜拳好不好?你猜中了我请你喝酒吃肉,如果你没猜中的话,也没关系,只要跟我捶上一个时辰的背就行了。”
    店小二的头如同泼浪鼓摇道,“不行,我怎么猜得着?”只见周伯通从身上掏出一个铜板说道,“很简单,只要你猜出铜钱在哪只手就行了。”他接着又补充说道,“你猜三次,只要有一次猜中就有肉吃,有酒喝!”说完,他还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店小二见状,心想有三次机会,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蒙对一次,当即答应了下来。只有杨过知道周伯通一定会变着法子耍弄小二给他捶背,当下也不作声,一边吃喝,一边看周伯通玩弄花样。
    周伯通向杨过眨了眨眼,意思是让他不要揭穿他的障眼法。他笑眯眯地以店小二说道,“小伙子,你瞧清楚了,我手中拿着一枚铜钱,等会你就猜我把铜板是放在左手,还是右手,猜对了一次,就有酒喝,猜对两次就有肉吃,三次全猜中,老爷子还给你一两银子。”店小二一听顿时两眼发光,在他看来这真是包赚不赔的买卖,即使输了也就是帮他捶一个时辰的背;再说了,他自信眼尖的很,百分之百一定会猜中。一想到这儿,他脸上挂满了微笑,当即说道,“老伯伯,你可以开始了,我已经盯紧了!”
    望着店小二傻傻地盯着周伯通的两只手,杨过一阵暗笑,想跟这种大宗级的人物猜铜板,能猜对才是怪事。周伯通对着店小二说道,“看清楚啦,我开始换手啦!”只见那枚铜板开始由慢变快在两手之间闪过。店小二呆了五秒,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周伯通却已经紧握拳头问道,“左手还是右手?”杨过瞧得清清楚楚,两只手都没有,铜钱已经落进了衣袖当中。店小二明显看到铜板在右手,当即说道,“右手!”周伯通大笑道,“右手可没有。”他摊开右手,果然没有。店小二一脸的懊恼,却也长了经验。
    只见周伯通又对店小二说道,“这次要看清楚一点!”店小二自然又是一眨不眨地望着,等到要猜的时候,明明看到铜板在左手,他偏偏猜道,“在右手!”周伯通伸开手掌叫道,“又错啦,又没有!”店小二叫道,“把你的左手摊开给我看。杨过看了直摇头,这时候才起疑心,已经太迟了。果然铜板又到了周伯通的左手,店小二猜错了两次,不由一阵郁闷,到口的酒肉,居然就快变没了。
    周伯通好象老赌徒一样叫道,“再来再来!”店小二这时再也不敢眨眼,死盯着不放。看到周伯通这么耍弄一个店小二,杨过存心不忍起来,心中有了计策。周伯通又叫道,“猜我哪只手?”店小二指了指左手,又指了指右手,一时委决不下,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都会变没。杨过这时夹起一只大鸡腿对周伯通说道,“前辈,吃这个!”店小二终于说道,“我猜是右手!”周伯通拍手笑道,“又猜错啦!”店小二一脸的懊丧,真没想到居然连猜三次都猜不到。
    杨过忽然说道,“前辈,你的铜钱呢?怎么不见了?”周伯通这时才想起来,“我的铜钱呢?他望了望两只手!”杨过笑嘻嘻地说道,“我的手中怎么多了一枚铜钱?”说完,他伸出了手,果然正是他们打赌用的铜钱。店小二拍手笑道,“老伯,你使诈,你的手中根本没有铜钱,却让我猜!”周伯通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一不留神,铜钱就掉到地上,被这个娃娃拾到了。”
    杨过对店小二说道,“你赢了,你坐下来一起吃吧!”店小二这时已经明白是眼前的少年在帮他,心存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小兄弟!”周伯通吃了一个暗亏,当下也不说话,拿起鸡腿大吃大嚼起来。
    等吃喝了一阵后,杨过对店小二问道,“你这儿下午时分有没有来过一位年轻的女子?”说完,他又把洪凌波的模样描绘了一番。店小二听后,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过,前几个时辰倒是有几个穿白衣的女子经过。”
    杨过也不知道洪凌波是不是贼心不死,依然往终南山方向过去,见没问着,也就不再过问。
    周伯通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黄汤后,然后啧啧说道,“娃娃,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找了媳妇儿。”
    杨过瞪了他一眼,“你那么老啦,连老婆婆都没半个在身边,比我还不害羞。”周伯通听了,顿时噎住了,刚喝的酒差点都喷了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嘴皮子还真厉害。也许只有当年的黄蓉才能跟他对嘴,他心中暗想,如果黄蓉跟这个少年打起嘴仗来,不知多有趣。
    杨过见周伯通一副吃憋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店小二望着这一老一少,也觉得特别有趣。他还没吃几口,又来了客人,只好起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看看天色已晚,也只能留在小镇上过夜了。店小二也热情得很,听说两人还没找到住处,当下在小店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客房。杨过出手也相当阔绰,给了店小二五两碎银,店小二见了,服务得更是周到。
    两人被安排到一间客房,周伯通对杨过笑眯眯的说道,“娃娃,没想到你居然敢阴我,今晚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杨过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可是整人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