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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高校生的玩物

    元华的眼神很凌厉。
    元华的态度很强势。
    他像一头聪颖的狼王,站在那高处,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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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在屋子里。
    谁都默著,不说话,脑中不自主的想起那场会面。
    故人重逢,可烟嚣味还是这样浓厚,怎也化不开。
    那与他们对望的眼睛里,写满了张狂、不顾一切──就如他们一般。
    又像是在看著面镜子,那黑泽灼光内,闪烁著一如是他们心底的执与缠──
    肖说:「这事,不会善了。」
    此话一出,可无人辩驳。
    元华有多聪明,多刁躜───
    就连田义,想起对儿时玩伴的印象後───更是不自主紧了紧神色。
    如今,有弱点的人,可换成他们这一方。
    虽说人多好办事──但是,总怕就有那麽百密一疏的时候!
    更何况……
    他们神色复杂的将视线扫过──
    一边的水茵低头看著书,中文的英文的西班牙文等各类文本,一月一次定期将最新书籍往她这儿送。她本就爱看书,以前生活忙,没那时间──现在空下了,自然有事没事就见著她一书虫的痴样──
    如今见了他们这麽古里古怪,问不到几句,她於是又跑去窗下那块专属御用地,一头栽入书海中,已是浑然忘我──再也顾不得他们。
    心底那个急闷哪──
    隐隐约约的,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自返家以来,是越强越烈──
    「所以我说──」田义按著杯口,清茶一咽,却仍抚不平心中那欲暴动的兽。
    「先把水茵带去国外一阵子。等他离开这儿,再说─」
    季子刚才和田尧对撒完那邪火。两个面色皆狼狈不善的走进来。
    带著些抓痕及青紫──
    真是一对活宝。
    「但这样藏著──又能到什麽时候?」
    「这一次,可能连长辈那块,也动不得了。」
    田尧坐在哥哥一旁。
    「唉…」
    「要不,开个两枪,他翘了,可不什麽事都没!」
    莫森蹬了他一腿。
    示意著水茵还在那儿。
    田尧嘟起唇,吃痛又吃憋的自径揉起那脚。这回知是自己多嘴──连自家哥哥都不甩他了,他小爷又哪敢再作乱──只是季子这时丢来的戏谑眼神,他还真想立马再巴下去!
    「要真可以,也不是不行──」
    谁也没想到,田义竟会说出这种话。
    真……真要玩得这麽大呀!
    田尧一双眼儿瞪著哥哥。
    「是、是被气到神智不清吗?」
    肖和砚这时冷道:「别忘了,耀天呢……难道连他一起吗!」
    提起那冰冷如雕的男孩──
    各个心一堵。
    关键还是在黑耀天身上,而不是元华。
    比起早已习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黑帮之子,他们再有多样计画,总是没那黑耀天实干经验强──***,看过他料理帮内背叛者的手段後──
    嗯……凡事还真得多多三思而行。
    「所以,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
    田义摇头。
    「还是先动身吧──」
    又看看水茵。
    心头一软。
    这样的一道拉长的身影──衍然成为少年们心中最不可或缺的理由之後──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会松手的……
    这根本已无法去论定谁对谁错───
    「水茵。」
    田义走了过去。
    他亲密的靠近女人,唤著。
    少年们看著那一幕,有复杂也有矛盾,却终是如痴如梦……
    田义吻上她蝶般颤震的眼。
    「我们去找水嫣──好不好?」
    「这……」
    他拉过一时掀乱的她。
    「没事呢……只是远远看她就好,不会打扰到嫣儿的生活的─嗯?」「去看──」
    她喃喃,语不成调的。
    不自觉落了一地的书。
    少年带著蔼蔼春意,柔柔的贪看著她的侧面,似再也不愿移开。
    「是了,在西雅图的水嫣──你一直很想见她的,不是吗?」
    可是──
    心一缩。
    那怦然雀跃的情绪,却又在瞬间冷却下来。
    「水嫣根本就不记得我了呢……」
    她就算去了,又有何用呢?
    当初虽是救回了妹妹一条小命,但是治愈後的副作用便是当她再度清醒时,却是谁也认不得了──
    似将过去最不好的记忆都给深深锁在她内心的禁地里。哪怕,就连她这个姐姐水嫣也都一并忘掉──
    回想起那时的伤心失落,直到现在的释然缅怀──
    只要远在异乡的妹妹能够幸福,那场失忆对所有人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世间已待她们姐妹俩如此磨难,如今就让她将水嫣的那份苦全揽了过来,还又有什麽好抱怨呢──
    更何况少年们还能让她看著每个礼拜远从海外寄回来的许多照片,水嫣那些无忧无愁的甜笑各种贴身形态,她已经非常满足。
    而且,都隔了这麽久後,才突然说要带她去见水嫣──
    直觉地,她有些排斥,或许是,也不愿少年们再与水嫣有所接触了…
    所以,最後她是微微蹙起黛眉,含幽藏情的轻轻吐道:
    「万一我去时反勾起她过往的不好的回忆……那该怎麽办?」
    以防万一。
    她强掩那内心悸动,倒还是摇摇头。
    「得了吧。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没关系的!」
    不过,田义开口的语意似乎是十分坚持了。
    她染著点讷闷,抬起头来直直看著他的眼。
    「到底怎麽一回事?」
    田义却还想云淡风轻的带过。
    「就去看一眼也好,远远的……」他道:「听下人讲,你最近夜里还会喊著水嫣的名字………」
    「水茵──」
    她被他这麽说,倒是再也没出声。
    少年看著她的脸色十分诚恳,不自觉地,散发出很让人能信赖之感。
    於是,这一时之间,更让水茵内心无措地有些变化。
    「我们难得有空,就不妨出去走走嘛…」
    「会让你待在这儿,也是因平常日子大家都很忙的关系……」
    「水茵──」
    「你好不容易留在我们身边──」
    他握著她的手,牢牢地,却不腻味─
    「我们是真的希望你能快乐。」
    「虽然很矛盾──」
    田义很有自知之明的发出苦笑。这态度倒像是在示软著──
    水茵将他的神情看在眼底。
    默默地,若有所思──
    一点亮自心底透出。
    虽是不确定,但是大概也能从方才少年们那厢低声交谈的奇怪举动推测出,最近正有事要发生──而且还是偏不好的──
    於是,得先送离她。
    水茵看得出来少年此时的神情不是作戏。
    即使有,多半也是只求她好而不是往坏事上──
    和他们相处久了。
    情绪是越来越不清楚,她倒底是恨多了点、还是可怜他们多些…
    於是她当然不会告诉田义,以及其他少年们。
    如今投向她的眼神间,竟是再无半分唯我独尊的霸气,反是像个落水狗,可怜兮兮地朝人发出一股求救讯号。
    水茵有时也真恨自己的软泥性子──
    老是恨不了人的,哪怕少年们每次待她是一次比一次还要更过份。
    可只要一见到他们这般示软──
    唉。
    一个打气,她虚应了声。
    外头的热风一吹来时,她这才想起,似乎又有一波强烈台风──
    正要虎视眈眈侵台呢……
    「你答应了?」
    「是的──反正去“这麽一下”的所有花费又不是我出……」
    「干麻不去!」
    白瞟了这群纷纷松了口气的小狼仔们──
    水茵心想,迟早会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