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余波奔涌

作品:《笑刑大唐(风流大唐)续集

    脑中回放着墩欲谷搀扶乃兄离去时充满刻骨恨意眼神的笑行天向李渊微微躬身道:
    ‘半年多前,大明尊教曾趁小婿不在飞马牧场之际,采用卑鄙刺杀的手段将秀宁等人击成重伤,几近殒命,请岳父大人特许在月底决战之时开放长安大校场,以使小婿可光明正大的为秀宁她们报仇雪恨。另外,小婿需立即静修疗伤,请岳父准许提前退席?’
    获得李渊毫不犹豫的准许后,笑行天又转向诸位朝臣达官,贵妇千金们道:
    ‘五日啪嗒!’
    独特的天蓝色面具竟毫无征兆,无声无息的突然脱离开来,向朝台跌落而去。
    笑行天虽反应极快的迅速将落至半空的面具又重新扣在脸上,但是太极殿内还是响起一片惊呼吸气与窃窃私语。
    ‘哇’
    ‘怎么可能,这就是刚刚那个魔神降世一般的恐怖驸马吗?’
    ‘想不到驸马的相貌竟是这样的好看,甚至有点清秀,好可爱耶!’
    ‘你注意到了吗,他的眼眸?’
    ‘明亮中蕴含着淡淡的忧郁;深邃中凝聚着丝丝的灵动,就像温柔的海波那般宁静与亲切,噢,我晕倒了’
    因意外的突发事件而被评头论足的当事人尴尬无比的站在朝台中央,除了暗自感叹隋唐年间风气真是开放之外,惟有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右排首席。
    刚刚还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现在就立马观感大改少女情怀总是诗,充满无穷无尽的梦想与遐思,崇尚浪漫英雄主义的怀春少女心中果然就只有两种人——我所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
    情窦初开,活力四射的女孩也正因为如此而可爱,而迷人,不是吗?
    早就在担心夫君伤势如何的四女见状立时奔入场内,独孤凤与红拂两女照顾夫婿,白清儿知机的拉住行尸走肉般的淳于薇玉手。平阳公主李秀宁则落落大方的向众人道:
    ‘五日后的未时(13:00-15:00)初,驸马将在上林苑公开出售飞马实业出产的一批服饰首饰,胭脂水粉、茶叶酒类,以及十数把与送予可达志都尉的长刀一同铸造成功的兵刃。入门费用黄金一两,无论身份高低,一律公开竞价’
    这个消息对于殿内上至李渊的三位爱妃,下至文武百官,贵妇千金们来说无异于久旱甘露,雪中送炭。更由于是大唐公主亲自宣布,故立即赢得一片欢呼。
    原因很简单,三位皇帝妃嫔与贵妇千金们看上的是那些款式新奇别致的服装与首饰,以及经过本草纲目的宣传,绝对不含有害物质(汞,铅等),而且效果更好的胭脂水粉。
    这里还有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一份功劳,要不是他们早先将这些可对女子产生致命诱惑的商品带回长安送给宫内妃嫔,继而迅速名震关中,现在又哪来这么大的轰动效果?
    文官早就惦记上的是几日前品味过的那些极品茶叶与实业明闻天下的美酒。令武将心痒难熬、兴奋莫名的自然就是那十数把神兵利器。刚刚笑行天同可达志比武时神兵的锋利众人是亲眼目睹,送予李渊的“逐鹿”他们不敢奢求,如此刀名,他们更不敢拥有,但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又怎能不为之雀跃欢呼?
    此时,早已醒悟过来自己被小小利用了一把的李世民面容虽平静如昔,但眼底深处却有厉芒闪过。
    隶属于李建成长林军将领,并没有随同毕玄等人一同离去的可达志此刻心中也感到非常不是滋味,两招惨败的打击本来就大,现在竟又发现其中一招是因为需要宣传神兵的锋利才存在的
    可对方除了是武者之外还是一个商人,也算情有可原。百般滋味在心头的可达志最后惟有苦笑一声,并暗自下定决心定要拼命修炼,以洗刷今日自己与“武尊”他老人家接连战败所带来的极度耻辱。
    宜雨轩,
    公主专署的奢华浴池内,
    一边与独孤凤三女尽心尽力的帮助夫君洗浴按摩,李秀宁一边满含关切的询问道:
    ‘伤势如何?’
    惬意万分的享受着八只如玉小手在自己身上分工协作那种美妙触感的笑行天懒洋洋的道:
    ‘有你们帮忙,七至十天就可恢复如初。’
    红拂轻声的怨责道:
    ‘怎么搞成这样,若是全力施为,那个毕玄又怎会对你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轻轻拨弄着同样牵肠挂肚的红拂湿润的秀发,笑行天柔声开解道:
    ‘武道修行充满艰难险阻,荆棘坎坷,惟有通过足够强度,甚至险死还生的实战才能检验、体悟出那些单独苦修时的理论与想法是否正确;然后再将这些宝贵的经验吸纳汇总,最终彻底融会贯通,再获进益。’
    ‘这么说你是故意不全力施为的?’
    ‘不错,这样做好处有三点。第一,通过与毕玄的对决,为夫已对自身功力的运用更加驾轻就熟,这样月底与大明尊教的决战就将再增几分获胜的把握。第二,现在我们众敌环视,这般诈作身负重伤,各方以为有机可乘的跳梁小丑们就会蠢蠢欲动,乃至纷纷现形,自投罗网。第三,酣畅淋漓的三招击败毕玄已足够震慑塞外各族,扬我中原神威。多保留下一点实力,说不定何时就会成为奇兵突出的保命关键。’
    如果毕玄获知与他的那场对决也被笑行天用来做垫场之战,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独孤凤娇俏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道:
    ‘不运用可击倒狮子的力量去对付野狼固然不错,凡事谋定后动也无可厚非,可人家好想瞧场好戏耶,现在看来,惟有与大明尊教决战之时才能实现这个愿望啦!’
    舒缓有致的推拿爱郎精壮肩脊的白清儿柔柔插言道:
    ‘淳于薇受到的打击很大,夫君准备怎样对待她呢?’
    ‘先让薇儿一个人冷静一下,晚上为夫再去开解于她,现在嘛’
    晚饭时分,
    北里,
    长安仅次于上林苑与风雅阁的著名青楼小春院,
    一间精致的雅舍内,
    尔文焕一口喝干杯中酒道:
    ‘老乔,我现在真她娘的是既喜且怕,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睛,惹到那个煞神了呢?’
    凝神着面前桌上的酒杯,显得满腹心事的乔公山缓缓道:
    ‘驸马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一切随风飘散,就应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再干掉一杯美酒,尔文焕仍难以释然道
    ‘到现在我还在纳闷,梅洵只是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就被他笑行天暴打成那副惨样,至今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见人;而我这么过分,竟然嘛事没有,这事搁在你身上你会相信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不由的你不去相信!也许,驸马也像我们哥俩那般,就是对喜欢卖弄聪明的梅洵看不过眼,就想打他一顿呢!’
    惟有接受这个答案的尔文焕呵呵笑道:
    ‘看来他梅洵果然就是一副天生挨打的命,而我们哥俩有老天爷罩着,最大!’
    年纪稍长的乔公山细细品尝着杯中的美酒道:
    ‘文焕,我们今后也稍微收敛一点吧,世事无常啊!’
    ‘先是一向顺风顺水的梅洵被拳打脚踢,颜面丢尽;再是多年纵横无敌的毕玄五痨七伤,英名尽丧。我尔文焕哪还不懂吸取教训,老实本分做人,毕竟,世事无常嘛!’
    未几,又一口喝干杯中美酒的尔文焕不耐烦的大声嚷道:
    ‘老鸨子何在,秀秀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再不显身,我把你这小春院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同一时间,
    宜雨轩,
    公主香闺的大床之上,
    见到夫君已经进入深沉的睡眠中,因爱郎今天的表现而情动不已的红拂又主动吻了吻一生良人的脸颊,才轻声细语道:
    ‘凤凤今晚不回去了吗?’
    正紧紧伏贴在夫君右边怀中的独孤凤甜笑道:
    ‘人家现在哪还有气力回去,今晚也只能睡在这里了。’
    现在也是浑身舒爽的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红拂粉嫩的俏脸再增云霞,连忙转移话题道:
    ‘秀宁与清儿她们呢?’
    独孤凤调皮的道:
    ‘宁姐与清儿早已经洗浴完毕,正在外室看护着淳于薇呢,怎么,拂姐你现在还没有恢复清醒?’
    ‘死妮子,连你拂姐也敢打趣’
    与独孤凤笑闹几句,俏脸云霞稍退的红拂再度转移话题道:
    ‘对了凤凤,沙芷菁既然收下了戒指,那她是否也同意将来与我们一块离开,然后再去找寇仲?’
    ‘五表姐还在犹豫,让她一个大家闺秀就这样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确实太难为她了!’
    ‘其实有秀宁的事例在前,再凭借沙家的财富与能力,五小姐她根本就不需担心家族会被殃及池鱼。’
    独孤凤蹙起好看的秀眉道:
    ‘五表姐又不像我们久历江湖,这样的具有决断能力,不过照人家看,早晚她也会选择为情私奔的。’
    一更天,
    长安著名寺院东大寺旁边的玉鹤庵内,
    一僧一尼正相对结迦跌坐,轻声交谈。
    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缓声道:
    ‘今早收到消息,寇仲与徐子陵率领少帅军已攻陷江都北方的屏障钟离与高邮,高邮守将秦文超被俘,钟离守将左孝友侥幸逃回江都,被李子通怒责,由大将军降为将军之职。而就在今日下午,被笑行天三招击败的毕玄已狼狈离开长安,回转塞外,惟有现任突厥国师的汉人赵德言数人留在外宾馆。’
    恬静面容止水不波的美丽女尼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道:
    ‘寇仲、徐子陵与笑行天三兄弟,贫尼先前确实都低估了他们。现在,则必须承受这一失误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虽然江都是仅次于长安与洛阳的第三大防御最固若金汤的城池,但少帅军攻占高邮、钟离两城并没有耗费多少兵力,又有那个传说中会飞的奇怪东西辅助,李子通的前景实在不容乐观。大唐这边虽已稳定关中,俯视关外群雄纷争,但并非无懈可击,尤其刘武周所部对太原一代虎视耽耽,更是深具威胁。可以说一日不击溃有突厥人撑腰的刘武周,唐军就一日无法安然出关。’
    女尼略现无奈道:
    ‘可惜李家内部亦不能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建成与元吉两兄弟更是引狼入室,妄图借助突厥人的力量以对抗世民,实在令人既愤慨又无奈。’
    ‘目前情况下,秦王所主张的与强势突厥虚与委蛇的策略才是正道,建成与元吉兄弟二人为了争位,太急功近利与不计后果了。长此下去,大唐境况实在堪忧,斋主有否想过以你的独特身份正式向李渊阐明立场,公然支持秦王?’
    ‘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况且,对于好色无断的李渊,贫尼实在是不想见他。’
    中年僧面露慈和微笑道:
    ‘斋主难道还在为多年之前的往事耿耿于怀吗?’
    比丘女尼低喧佛号道:
    ‘一切身外事,如梦亦如幻,罪过,罪过!现在笑行天公然前来长安开启杨公宝库,行事又这般嚣张,只要我们再从中稍稍推波助澜,李渊定然不会允许这个魔头安然离去,他若身死长安,最重兄弟义气的寇徐二人就会为之方寸大乱,魔道也会失去最具优势的一方势力。如此天下由北统南,就将指日可待。’
    ‘斋主难道不担心岭南的宋施主吗?’
    ‘宋缺此人最是坚忍,更具雄才大略,一旦出兵岭南,确是不容忽视。但只要贫尼一封书信,再请道兄正式约战于他,相信应会不足为虑。所以,现在与魔道斗争的成败关键,就在这个最有可能一统魔门的邪帝身上。’
    中年僧默然半晌才又开言道:
    ‘斋主难道准备双管齐下,一方推动李渊不再顾念儿女私情;另一方面通过妃暄效仿当年秀心之事吗?’
    端庄闲雅的女尼闻言黛眉微蹙道:
    ‘妃暄这傻孩子心志已经产生动摇,恐怕不会再全心全意去阻止这个比石之轩危害更大的魔头危害世间?’
    中年僧动容道:
    ‘斋主难道准备通过笑施主与妃暄即将出世婴孩’
    女尼平和的面容中隐现悲凄与愤恨神色道:
    ‘这个婴孩只是妃暄与我们静斋的,那个怀有阴险目的强暴妃暄的魔头还没有那个资格!!’
    太极宫中,
    李渊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逐鹿”,半晌,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询问恭立身侧的韦公公道:
    ‘“逐鹿”宝刀,逐鹿天下,横扫四方,千秋万代!笑行天,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未几,大唐皇帝又呓语般的续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不是我最心爱的宁儿已对你死心塌地,刻骨铭心,朕又何必在这里犹豫不决?怜香,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你认为驸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早已习惯李渊奇兵突出问话方式,不得不,也不敢不回答的韦怜香小心翼翼的分析道:
    ‘通过老奴的观察,驸马对公主殿下应该也是真情实意,呵护备至的。不过,驸马为人却是心机深沉,思维缜密之辈。凡事更喜欢谋定而后动,故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恐怕就是在逼迫皇上先行对付于他,一旦可对公主做出交代,驸马他很可能就会’
    李渊动容道:
    ‘行天确是说过不主动与我大唐为敌的话语,但这样的承诺谁会去相信?况且,如朕真的想布局对付于他,身在长安之中,皇宫大内的他还妄想能逃出升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