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里送别

作品:《笑刑大唐(风流大唐)续集

    今天,李世民一干人等,以及突利终于一同离开了牧场。与其选择同一日离去的还有辅公佑和左游仙,以及他们的一众手下。
    而明天,我的妃暄也即将离别牧场,想要再次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
    所以,晚宴之后,自己就公然打着面见梵青慧的旗号,再度来到妃暄的临时香闺。
    “暄儿,这是飞马实业竭尽全力才研制出的一瓶鸡精,你每次可在菜肴中放上少许,它对你和腹内的宝宝是绝对有好处的!”
    “暄儿,平时注意不要饮用太冷的清水,宝宝对此会份外敏感,受到剧烈刺激,他(她)就会在你的腹内躁动不安,频繁活动,严重时,你会感到十分痛苦的!”
    “昨日飞马实业刚刚生产出第一辆四轮马车,送给你和斋主代步吧,这种马车最大的优点就是宽敞,舒适,安全,现在的你,还是不要拒绝啦!”
    “对了,还有注意不要饮用过浓的茶水!”
    “不要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有可能,最好每天能够喝上一杯牛奶,哦,这个牛奶嘛,就是就是梵斋主,不如你同暄儿一起住在牧场算啦!”
    “如果‘邪帝’决定立即退出天下之争,归隐田园,小徒妃暄留在牧场亦无不可!”
    “唉~暄儿,这是一本我早就写好的书,里面有各个时期需要禁忌和适宜摄取的食物,你,你回到静斋之后,好好看看吧!”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之上什么情感最是伟大,我会毫不犹豫的立时首选“母爱”!
    如果要问一个女子为何对她心爱的男子特别关注某种“物事”而一点也不会吃醋的话,我的答案是那男子特别关注的对象是他们共同的宝宝!
    虽然此时坐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宝相庄严的梵青慧不时的微蹙秀眉;虽然此时的自己比一个老太婆,一个总在念经诵佛的老太婆还要唠叨;虽然此时的师妃暄美丽的俏脸早已染满羞涩的晕红,但后两者彼此间仿佛俱已深深沉浸在这难以言谕的温情之中,浑然不觉这一刻边上的那个“超级电灯泡”心中已是无边怒火,高举三千丈;冲霄怒意,惊彻天上人
    紧紧的将师妃暄散发着清幽体香的温软娇躯拥在怀中,轻轻的亲吻着她柔顺的发丝,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妃暄是极其矜持和羞赧的,有梵青慧在场的情况下,尤其如此。能够允许被抱抱,又或是亲吻她的秀发,这已是其天大的妥协,至于其它,那都只能存在于奢望和幻象之中啦!
    良久,将师妃暄拥在怀中的我终于清晰的感受到微蹙秀眉的梵青慧此时心中那股愈趋强烈的不满之情。
    不过,你对我不满又能怎么样?我对你还更加不满呢!
    记得在历史上的清朝,广州那边曾流行过玩尼姑,很多嗜好家花没有野花香的嫖客都不再去青楼流连,而是改去尼姑庵因为,据说,个中情景比青楼女子另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尼姑蓄意教养小尼姑,教授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唱曲弹词然后驱使她们去勾引富商子弟这样,小尼姑就成为了老尼姑的摇钱树,等小尼姑变成老尼姑,老尼姑变成骨灰,就又开始新一次的轮回直到解放的那一天!
    现在梵青慧在自己眼中就是那么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尼姑,而我的妃暄,自己绝对不允许她再去重复那种披着正义、大义、冠冕堂皇的神圣外衣,暗中却是去实施那种极不人道行为的固有命运,绝~不~!!!
    “暄儿,记住,万一,万一如果孩子和你只能够保有一人,那个选择,一定是你!”
    这是自己当着师妃暄与梵青慧的面,所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秀珣闺房之内,
    我一把握住即将同素素去厢房休息的秀珣柔荑道:
    “珣儿,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你看是否可行!?”
    看到情郎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商秀珣闪闪生辉的秀眸中露出诧异不解的色彩道:
    “难道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成,还需要你如此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有点尴尬的道: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你先前听过没有?”
    旁边的云玉真插言道: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怎么,天郎有何为难之事吗?”
    我肃容对诸女道:
    “其实,这句话反过来也同样适用!”
    红拂加入谈话道:
    “‘金钱就是时间’,很有哲理性啊!嗯,不会是天郎你想要向珣儿妹妹借钱吧!”
    “不错,而且准备一次借用十五万两黄金,不过,月息,为夫可以给牧场三分利,怎么样?”
    心思机敏,谋算深远的沈落雁恍然大悟道:
    “寇仲此次回归彭梁,接下来就会展开同李子通之间的连场大战,实力相对较弱的少帅军若没有充足的金钱支援,战争准备必会捉襟见肘,不容乐观。看来,天郎这是在为寇仲解决后勤问题啦!”
    我赞许道:
    “落儿在军事上的嗅觉确是敏锐异常,说的更是半点不差,由于小仲走的太过匆忙,此次带走的黄金并没有多少。飞马实业虽然已开始大赚特赚,但毕竟时日尚短,难以迅速累积到大量的金钱。而且实业本身也正处于起步发展阶段,没有一定的资金储备是绝对行不通的。
    战争不等人,瞬息万变的天下大势更是迫切逼人,为了尽可能加快军备物资的生产速度,就必须秘密扩大实业现有的生产规模。其中为夫的一项骑兵铠甲生产计划就需要约十数万两黄金的投入,你们说,这不借钱能够实现吗?”
    秀珣微蹙黛眉道:
    “飞马牧场虽然历时近二百余年的发展壮大,但要一下子拿出如此巨大的数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这样的大事,还需要同长老,执事们商量才行!”
    揽住秀珣的纤腰,我柔声道:
    “珣儿,为夫理解你的难处!届时,你告诉他们,这是正式的借款,利息即使再高些,我也可以接受。还有,此事要严格保密,愈少人知道愈好。”
    单琬晶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道:
    “天郎,琬儿今次还带来了一些,一些黄金,不如也投入到实业的发展和你的计划中吧!”
    我摇头苦笑道:
    “你们的那些私房钱和嫁妆,还是都留在你们自己手里吧,如果连这些金钱都要用到,那我笑行天可就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啦!”
    婠婠也插言道:
    “要不要奴家去同师尊说一下,我们阴癸派还应有不小的金钱数量可以提供。”
    “暂时还是算乐,现在若去同研姐说,她一定会以索取圣舍利为条件进行要挟的!”
    稍稍考虑了一下,我又转对独孤凤道:
    “凤儿,很快,来牧场祝贺我们大婚的各方人等就会接踵而来,到时,为了使他们在牧场不至于无聊难耐;也为了你们能够有更好的娱乐节目,你可以与珣儿去邀请他们同我们牧场一起进行分组的马球比赛,每个参赛队伍出几百两黄金作为获得前几名的彩头,相信财大气粗的各方势力还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独孤凤旋风般小跑走过来献上一吻后,大为兴奋的雀跃道:
    “人家和姐妹们既可以玩的高兴,又可以借机大发横财,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绝好主意!”
    翌日,
    牧场外,
    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来的快,去的更快,唯一留下的,恐怕就是充斥整个天地的朦朦雾气,以及那丝凄幽与清冷吧!
    难道冥冥之中已有某种神秘莫测的预示,从未开眼过的贼老天也感受到了自己此时抑郁难解,惆怅落寞的沉重心情了吗?
    所以就特意安排一出夏日暴雨来渲染,烘托这种黯然寂寥,魂断神伤的沉重气氛,以使自己能够以情入景,以景抒情吗?
    作为牧场的主人,商秀珣在尽到礼数的送至堡外后,就会同其余几女以及牧场众人打道回府。但在自己的一再坚持之下,又得以独自继续送别师妃暄,连带着梵青慧,了空与四大圣僧七人。
    占地面积甚广的茂密枫林之中,
    迤逦蜿蜒的平坦官道之上,
    尊奉恩师所命,师妃暄已早早坐进造型古朴,但内里却绝对舒适的四轮马车之中逐渐远去。
    再与自己对饮一壶实业所出的美酒之后,洒脱、率真的四祖道信同智慧,帝心,嘉祥这四大圣僧也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依依不舍之下,方准备再追送一段路程,恬淡闲适,圣洁出尘的梵青慧已不动声色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未思忘,更难忘,愈难离,愈相离,满怀惆怅思绪的我无奈停步,曼声而歌道:
    “夏蝉鸣咽,枫林萧索,望断长街。怅然孑立无觅,方蹒跚顾,比丘阻隔。挥手欲劈天堑,又颓然凝噎。念去去,万里坎坷,雾气蒙蒙楚天没。”
    苍凉寥落的歌声至上半阙就嘎然而止,满腹情怀难续,一腔离思谁说?心情激荡之下,我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浸透青衫,直达心间。随即,整个人脸颊潮红一片,瞬间又变的苍白若纸,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几至跌落尘埃。
    明眼人一看便知,自己这是由于情绪极度不稳,继而牵动早先负上的未愈内伤,从而伤上加伤,沉重异常!
    刚刚曲词之中,被比作“棒打鸳鸯”的梵青慧在又一次被气的翻了翻白眼之后,对于早先思虑中的种种难解之处倏忽间已是一扫而空,豁然开朗。
    原来他笑行天果然因两度强行转换招意而负上不轻的内伤,先前都是在强自硬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求蒙蔽过关——魔道中人,果然都是桀骜不逊,孤傲自大之徒!
    而他之所以要强行转换招意,应是在借道兄磨练他自身的武功,以便为将来同大明尊教之间的决斗做准备。
    可任他笑行天武功修为如何超卓,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胜过大明尊教的十一人,这中间,一定还有何不可告人的缘由或者阴谋不过,这样也好,邪魔外道们祸起萧墙,渔翁得利的总归还是我佛道两派。
    而且,现在看来,深陷情关的可不止小徒妃暄一人,这个静斋有史以来的最大敌人,魔道的巨枭竟然也被爱徒的一缕情丝所缚那么,只要方法得当,化解静斋这一次无边浩劫也并非全无可能!
    就在梵青慧沉思之际,一直在旁边静默旁观的了空忽然口喧佛号道:
    “‘白牛常在白云中,人自无心牛亦同。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东。’笑施主既深通佛理,为何却惨悟不透这白云为表,明月为里;白云是虚无幻象,明月是真如佛性;云月同色,实乃色空一如,体用不二!”
    梵青慧亦低喧佛号道:
    “极小同大,忘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既是无,无既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我神色黯然颓唐的低语应道:
    “‘枫叶生时春恨生,枫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长路车轮声。’小子不是参悟不透,体会不到,而是曾有过痛苦难忘的记忆,所以才会格外的珍惜!
    亲情,友情,爱情,俱是人间真情,我笑行天既然由入情,至出情,再至入情,自当始终如一,唯心不二!”
    愈是在某一方面思想,修为精深的人,其根深蒂固的认知就愈难改变。深明此点的了空和梵青慧不再多言,齐声低暄佛号已毕,飘然而去。
    现场,只余枫林中,官道上,一嘴角溢血的青年男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痴痴伫立,宛若木雕泥塑般动也不动
    四轮马车之中,
    从未有过这般柔弱的师妃暄整个娇躯都扑入梵青慧的怀中,早已担负不住沉重压力的香肩急速的耸动着
    从小所受的,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教育,与后来所受到的新奇理论之间的反复交织,纵横交错;对养育,教导她长大成人恩师的孺慕、信奉,与其本身已有所改变的思想认知,以及私人情感之间的强烈反差、巨大矛盾,终于促使师妃暄长期饱受折磨,困扰的芳心再也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不同的理念,不同的认知,到底孰对、孰错,孰忧,孰劣;天下与个人,大义与私利,到底该如何选择,怎样定论,师妃暄左右为难,无法理清!
    身处滚滚洪流的漩涡之中,矛盾激化的中心点,又有师伯碧秀心的前车之鉴,这一刻的师妃暄不觉彻底迷茫了,迷失了!
    梵青慧爱怜的拍着心爱弟子的粉背道:
    “妃暄,师傅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与苦楚,凡尘俗世之中,惟有情之一字,尤其是内中的男女之情最是缠绵悱恻,难以勘破。这也是每一个追求天道者所必须要经历的心魔大劫,无法超越,就无法脱离万丈红尘,纷争俗世,臻达至究至极的天道至高境界!”
    再也没有往日半分超凡之姿,出尘之态的师妃暄此时就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般,是那样的凄婉无助,那样的我见犹怜,她勉力抬起泪眼婆娑的螓首,诺诺的呢喃道:
    “师尊,对于天道,本来弟子还抱有强烈执念之心孜孜以求,但为何,现在弟子却感到所谓的天道已是那样的遥远难及,虚无飘渺?
    现在,弟子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能够顺利的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能够平安的诞下宝宝,终日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弄儿为乐!”
    梵青慧恬静闲适的玉容泛起母性的慈爱光辉,以充满无限宠溺,怜惜的语声道:
    “暄儿啊,为师至小将你抚养长大,对你,名为师徒,实同母女,世上,又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够快乐无忧的呢?
    自古以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如果他笑行天但有半点良心,七个月之后,就该为了你,以及即将出世的宝宝放下一切,尽力补偿你为她所受到的所有委屈与折磨!
    看他这段时间对你的顾念,可见其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所以,你要相信他,相信他终会为了你和宝宝,选择他早该做出的选择!”
    “嗯,徒儿知道啦,徒儿会坚强的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这就对了嘛,乖,这么大的人啦,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有,你已经是有了宝宝的人啦,现在不但要为你自己,也更要为你腹中的幼小生命着想啊!”
    “嗯,多谢师尊教诲,徒儿知道怎么做啦!”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浑身衣衫早已被濛濛水气浸个通透的那青年男子忽的神情一动,朗声开言道:
    “既已离去,何必回转。想不到道信和尚还有如此雅兴,竟又来陪伴小子谈佛论道!”
    一把洒脱真挚,随性率真的苍老声音传来道:
    “痴儿,痴儿,竟伫立如此之久,方发现老秃的到来,情之一字,真是误人不浅啊!”
    “那是和尚对小子并无半点杀意,否则以武者对杀气的超常灵觉,小子又焉能不知和尚你已陪伴我这凡愚之人静立良久!?”
    说话间,总是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样子的禅宗四祖道信显身于距自己丈许间的道左路边。
    他又回到这里做什么,不会是
    只听道信再度开言道:
    “‘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卧向白云情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小子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吗?”
    虽猜度不出其去而复返的用意何在,但我还是沉声答道:
    “客尘即指烦恼,本非心性固有之物,乃因迷理而起,故称为客;又以烦恼能污染吾人之心性,犹如尘埃之污染万物,故称为尘。
    以佛法实谛而言,众生心性本即清净无染,一无尘垢,然却因忘境现象纷沓,忘执忘着而心生烦恼。故《维摩经》中有云:‘心遇外缘,烦恼横起,故名客尘。’”
    道信有点穷追不舍的意味道:
    “那‘情未尽’又是何意呢?”
    “‘情未尽’,应是暗指菩萨以菩提心为本,不舍众生之意。不过,在这里,也许也有谕指小子对妃暄难以忘情之意。”
    状极欢畅的大笑数声,道信欣然问道:
    “那最后这半句又是何解呢?”
    “最后半句应是指参禅者终于体悟到那本来而随缘放阔的任运境界,黄鸟飞鸣,花草闹春,真如实相处处彰显!”
    “既然小子能有如此清楚、深刻的感悟,为何还放不下心中执着,俗世执念?
    须知,以梵斋主的个性,你同妃暄小丫头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既然明知无有可能,又为何不顺其自然,脱离苦海,逍遥自在?
    小子是老秃见过的最具有慧根灵性的青年男子,以你所见,所知,所闻,所觉,若是身入佛门,必可将禅宗发扬光大,普惠世人。只要你同老秃一起参禅礼佛,老秃可代先师收你为关门弟子,并立即接掌禅宗衣钵,小子意下如何?”
    不会吧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哪曾想到道信竟真的是回来劝诫自己,并希望收而为徒的,而且还是代他先师收徒!
    摇头苦笑之后,我将嘴角一直未曾擦拭的血迹擦干,坚定异常的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子同妃暄之间虽必然有诸多波折与磨难,但只要此心不二,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守的云开见光明的!”
    道信无奈叹道:
    “人力有时而穷,既然老秃已竭尽全力仍不能度化到小子你,岂能再行唠叨不休?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希望你我还能有缘相见,后会有期!”
    来的洒脱,走的自然,转眼间,四祖道信已是踪迹皆无。
    可是,他如此去而复返,难道就只是单单为了开解自己,继而令己成为禅宗传人吗?
    (注:《雨霖铃》,词牌名,盖取唐时旧曲翻制。据《明皇杂录》云,安史之乱时,唐玄宗避地蜀中,于栈道中闻铃音,起悼念杨贵妃之思,“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