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我早知道我叔介绍的人是谁，哪用得着在师母那边苦哈哈地求她？”
    “什么？”
    乐彤被钟浩这话惊了一下，这惊吓，不亚于刚才看到他进来那一刻的程度。
    不是师母瞎操心，而是钟浩自己死巴着师母？
    “什么什么！教授想撮合你跟杨晟吧？”
    钟浩似乎嫌一个雷炸得乐彤不够，又随手扔了一个。
    乐彤干脆把杯子放下，再这样被钟浩吓几次，她杯子里的茶估计得被她抖光了。
    “钟总监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教授没想撮合我跟师兄，他就是闲得慌，找找我俩的乐子。”
    这事的真相是什么，乐彤心知肚明，但却不愿意留个话柄让别人乱说。
    “好吧，教授是有点乱点鸳鸯了。”
    钟浩一副很懂的样子，把乐彤的茶拿走，亲自给她倒了杯果汁。
    “你最近熬夜熬得很厉害？”
    乐彤瞥他一眼，“谁说的？”
    钟浩指指她的额头，“它说的。”
    乐彤伸手摸了一下，原本光滑的额头，居然长了几粒细细的突起，看来，是长青春痘了。
    她皮肤白，肤质细腻，即使是个子很小的痘痘，都能轻易看得出来。
    “才不是熬夜，这是女人的秘密。”乐彤死鸭子嘴硬死都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加班加点地赶策划。
    钟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句实话，你们纪总，是我见过要求最严苛最拼命的老总。”
    对于钟浩他们几个没日没夜地呆在纪叡办公室那几天苦日子，乐彤表示深深的同情。
    “不算吧，起码，我看你们几个熬完那几天，也没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哪能算严苛。”
    “是我们强悍，耐操，不是他不够狠！”钟浩呷了一口茶。
    而钟叔，自打钟浩进来之后，他便自动消了音，自己坐一边静静的品着茶，似乎，两年轻的拌嘴也好交流也好，他都没看见没听见一般。
    “好吧，我明天回去跟总裁打个报告，看能不能做面“强悍耐操”的锦旗送给你们！”
    乐彤说得一本正经，让人无法怀疑她其实是在揶揄他。
    钟浩“噗”地把口中的果汁喷了出来，“彤彤，你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钟浩似是不太相信，那个看着温婉可爱的师妹，居然，会这样的话。
    “怎样的话？简单粗暴的话？”乐彤不甚在意地为自己添了注释。
    “在纪氏这几天，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恰好与我认识的人同名的人，现在看来，只是我的错觉，你俩，果然是同一个人。”
    “此话怎讲？”乐彤有点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纪总面前那模样，要多温顺有多温顺，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乐彤白了钟浩一眼，敢情，在他眼中，在纪氏的自己就是一无害又软趴趴的小白兔？看来，自己在纪大总裁面前，确实是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自古有言，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拿人这么高薪酬，不忍气吞声装孙子，说得过去吗？
    “我是他秘书，不温顺难不成还能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乐彤想想那种可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若有哪个女人敢骑纪大总裁头上作威作福，估计，那女人会死得很惨。
    钟浩被乐彤逗得哈哈大笑，一顿饭，两人几乎一直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一边拌着嘴一边吃饭，一旁的钟叔，几乎不插嘴，自动消声隐形，一直坐一旁品茶吃饭，任得二人吵翻了天，他愣是没事人一般。
    一顿饭下来，两人自然是熟络了不少，乐彤对钟浩的称呼，也终于从钟总监，改成了钟浩。
    第二天一早，乐彤回到办公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煮咖啡，因为，纪叡一早有项私人行程，要下午才回来。
    至于私人行程的内容是什么，乐彤不好问，当然，她也没兴趣知道。
    乐彤埋头工作了不知多久，直到听见一阵脚步声，才抬起头，迎面走进来的，正是纪叡。
    “总裁，早！”
    乐彤看看时间，还差一刻钟才十点，他不是下午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纪叡看她一眼，点点头，像风一般从她身边走过。
    “总裁，需要咖啡吗？”乐彤对着那高大的身影尽责地问。
    “不用！”
    纪叡抛下冷硬的两个字，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乐彤耸耸肩，看来，纪大总裁心情不怎么好，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
    不过，她是他秘书，就算她有不去惹他的自觉，却没办法杜绝招惹他的可能。
    纪叡进去后不久，她桌上的电话响了。
    “进来！”
    纪叡的嗓音，怕是比外面呼啸的寒风还冷些。
    乐彤不知这纪大总裁又发什么疯，反正，听他那口吻，像是心情超不爽的样子。
    “总裁……”
    乐彤话还没说完，纪叡手一扬，把一本文件“啪”地甩到她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这什么策划？你猪脑袋吗？是快要当洛家少奶了，所以，随意抄个毫无见地的策划案来糊弄我？”
    乐彤有些不解，却不急着申辩，而是低头翻了一下文件，心中了然，想要解释，纪叡见她低头，只以为她心虚，又道。
    “要辞职就爽快，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纪叡盯着乐彤，那脸上分明跟纪宝宝长得极像的五官，长在他脸上，却一点不可爱，那些冷硬的线条，让乐彤觉得，这张些五官给她的感觉，除了刻薄无情，还是刻薄无情。
    “总裁，我没有抄袭！”
    乐彤故意忽略纪叡所说的洛家少奶的说法，她只当，那是纪叡不满她的工作才随口说的话。
    “那你手上那策划，如何解释？”
    纪叡不否认，这份策划，比原来出色了很多，但即使是出色，也是在原来的策划上作的修改，不能全算是她的功劳，他要看的，是她全新的策划，而不是在别人的策划上修修补补！
    本来，他还真相信了杨晟的话，观察了她一段时间之后，真以为她很有潜力，不料，她套了个有钱男人，就成了这不思进取的烂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