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近,有个模糊朦胧的身影凑近,揪起她的头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谩骂歹毒的话在周遭响起。
    朦胧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那人一声令下,“给我撕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我不要再见到她!!!”
    几个彪悍的身影迅速的靠近她,上手就撕扯开她的衣服,她大力的挣扎尖叫着……
    “不要靠近我,不要,不要!!”
    忽然,有人轻声拍了拍她的脸,小声喊她的名字,“陆雅宁,陆雅宁……”
    她满身是汗的从噩梦中惊醒,沈铭易就在她的身边。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一把扑进沈铭易的怀里。
    “做噩梦了?”
    陆雅宁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梦到什么了?”
    “有人要伤害我。”
    沈铭易心里一屏,“看到他的脸了吗?”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笨蛋,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看清楚坏人的脸,否则我想跟你报复回来都找不到人。”
    说完沈铭易又揽紧陆雅宁,“不过,我不会给你机会离开我的视线了,我沈铭易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笨?”
    恨铁不成钢的大手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现在什么时间了?”
    “下午四点,你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警方有消息了吗?忠叔的死因查清除了没?”她紧紧抓住沈铭易的衣服紧张的问。
    “你先别激动,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忠叔死于钝器击打,应该是抢夺保险柜的钥匙,被歹徒击打至死,他们那个小区过于老旧,已经没有监控设备,所以没有拍摄到有用的画面,警方还是判定入室抢劫,不过还在取证做进一步的调查。”
    “那项飞凡呢?他一直在调查忠叔的下落,是不是他?”
    “他提交了调查的相关信息作为证据,不过那只能证明项飞凡派人调查过忠叔的下落,并不能证明他派人杀害忠叔,而且忠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凶手深夜作案,就是不让别人有机会看清楚他的面貌,忠叔死亡时间之前,项飞凡的调查信息,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也就是说没有直接证据指证项飞凡吗?”
    沈铭易点了点头。
    “忠叔临死前在地板上用血写下了凌乱的几个数字,6513,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难道这一组数字跟忠叔的死有关系?还是在传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陆雅宁又去了一趟警察局,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警方,她希望警方不要把案情定性为普通的入室抢劫。
    “陆小姐,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他的保险柜里正好放着你们陆家那百分之十的资产现金呢?他带着这么多钱势必会引起小偷注意,这个方向我们不能排除。”
    “不是查了他没有任何银行卡设备,这么一大笔钱他会随身携带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从a市辗转居住了好几个地方,又在a市县城居住过两个地方,他带着这么一大笔钱自然不能长久的居住于一个地方,如果变换地方,有可能道途中就会引起贼的注意。”
    “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保险柜里是钱?”
    “既然不是钱会需要那么大一个保险柜吗?”
    陆雅宁几近抓狂,沈铭易在一旁尽量的安抚着她,这件事情只能交给警方慢慢的查访,毕竟办案查案都需要证据。
    再次走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陆雅宁看到了形容憔悴的项飞凡,沈铭易不自觉的收紧揽着她肩膀的手。
    她并不想跟项飞凡再做过多的交谈,可是避无可避,项飞凡走上前来拦住她的去路。
    沈铭易高高在上的睥睨着项飞凡,“没有挨打够吗?还敢厚着脸皮上前。”
    “宁宁!我就跟你说最后一句话,说完我马上离开。”
    “你说吧。”
    “你的父亲临死之前是见过我,我也知道你们陆家还有百分之十隐形资产的事情,可是查找忠叔的下落,是你在马尔代夫告诉我的,那天我们一起乘快艇去岛上救陆露,你说,如果死在岛上,就让我帮你找到忠叔和陆晓明,这是你唯一的愿望。”
    沈铭易冷笑着鼓起掌来,“项飞凡,忠叔可能是唯一知道陆氏破产内情的人吧,你是不是赶着杀人灭口呢?”
    “沈铭易你不要血口喷人!宁宁总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那时候自然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项飞凡最后看了一眼陆雅宁,决然离开。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有几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第075章 陆晓明出现
    “沈总请问您与z市这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有什么关联?”
    “陆小姐,据说是你发现的案发现场?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陆小姐你可以就前段时间‘酒吧女郎’事件做一下回应吗?”
    “你与沈总离婚是因为个人生活不检点吗?”
    沈铭易紧紧的把陆雅宁护在怀里,周身的气场带着杀伐的冷意。
    事发突然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周简带着几个人迅速的扒开媒体,冲到最前面,护送着陆雅宁和沈铭易走向停在外面的房车前面。
    媒体们还在穷追不舍,层层的包围在房车周围,镁光灯卡卡的闪个不停。
    “沈总,当年您与陆小姐离婚,是不是因为陆小姐给您带了绿帽子啊?”
    这一句话成功的刺到了沈铭易的软肋,他脚步微顿,回头望向身后乌压压的记者群,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刚才的问题是哪一个问的?”
    适才群情激愤的记者群,顿时鸦雀无声。
    沈铭易气场太强,尤其是此时身上散发的怒气,身旁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小口小口。
    “那个问题问的很好啊,可惜隶属隐私范畴,我不想回答,今天我就借着你们媒体的这个平台,告诉想离间我和陆雅宁关系的人,陆雅宁……”
    说完陆雅宁三个字,所有人包括陆雅宁几乎都是摒住呼吸,听他后面会说些什么,他却吊人胃口的顿了顿。
    英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可一世的笑意,“陆雅宁生是我沈铭易的人,死是我沈铭易的鬼,谁也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坐进房车之后,周简把门关上。
    车子发动后,人群里才有人发出“哇”的惊叹。
    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了,如此霸道的宣誓主权。
    陆雅宁听了他的话,没有想象中高兴,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的失落。
    他只是宣布了主权而已,并没有承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怎么?很失落吗?”沈铭易凑近了她,端详她的脸色。
    “没有。”
    沈铭易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惩罚你口不对心。”
    陆雅宁捂着被咬痛的脖子瞪他一眼。
    “你就那么想跟我复婚?”
    陆雅宁推他一把,“你少自恋了,谁说要跟你复婚的!”
    “你表情明明写了。”
    在他面前,陆雅宁永远都被看的很透彻,不由的有些沮丧。
    “显然这个爆料你信息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如果给媒体宣布我们复婚的消息,怕是还有你更多的信息流传出来,”说到这里,沈铭易把陆雅宁箍在怀里,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在德国还有什么精彩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沈铭易,你弄疼我了,放开!”她的手被反绞着,肩膀快被他的力度搞的脱臼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通过这样的方法知道那些事情也未尝不是一个方法,”陆雅宁脸色渐白,她丝毫不敢挣扎,怕沈铭易真的一用力将自己胳膊卸了。
    “不过,为了陆露,我就不让你疯的那么彻底了……”
    手臂上的力道陡然一松,陆雅宁痛的紧蹙着眉头,稍稍活动了肩肘。
    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忠叔没有什么亲人,他的遗体火化之后,陆雅宁准备带他的骨灰回a市安葬。
    葬礼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沈铭易着人操办的,墓地就选在陆家的墓地里面。
    忠叔原名陈伟忠,从小就在陆家长大,跟陆展洋年纪相当,陆雅宁充当女儿的角色,完全按照陆家长辈入葬的礼节来举行。
    张妈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陆雅宁也悄悄的抹着眼泪。
    她失忆以后还没有来拜祭过父母,葬礼结束以后,她专门到了最上面单独位置的一个墓地上,祭上一束花。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是她的父亲母亲,父亲伟岸肃穆,母亲温婉和暖,原本止了泪水的陆雅宁,又止不住哭了起来。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母亲名字下面的出生和死亡日期。
    1965年01月03日。
    忠叔临死之前写的6513,难道是巧合吗?
    就算不是巧合,忠叔留下母亲的生辰日期到底要说明什么?
    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张妈的一声惊呼。
    “少爷?”
    陆雅宁抬脚就往下跑,只见两个黑衣保镖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少爷?真的是小少爷吗?”张妈站在那里仔细的辨认着那人脏污的一张脸。
    “刚才看他鬼鬼祟祟的站在人群后面,”一边的保镖解释道。
    “张妈,你是张妈,我是陆晓明啊,张妈,”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认出了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