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作品:《绝品贵妻》 宁瑶还未及回过神,那小东西便转身跑了,跑得飞快。
宁瑶想追上去,可她才一站起身,可她身子无力兼头昏脑涨,才跨出一步,整个人又砰的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她的身下还压着方才她所摸到那身布料滑溜溜的衣裳。
绯紫色的长袍,旁边掉着一只纸包和一盏狐狸模样的灯笼。
那是小白的衣裳,小白的狐狸灯笼。
可却没有小白的身影。
他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说不见便不见了。
而这小东西跑开了,本是要跑往棠园的方向,却又在跑了一段路后折射朝小棠园的方向跑去,跑得飞快,窜过满院海棠树,用脑袋用力顶开了阿离小家伙的卧房门扉,窜到了屋里去,窜到小家伙的床榻前,然后一个跃身,便跳了床榻上的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睡得正香,这小东西可不管小家伙是否在睡,趴在小家伙身上,来来回回地打滚,直到把小家伙从美梦中给吵醒。
小家伙抬起小手揉揉自己困涩的眼睛,还以为是小黑,是以一边嘟哝着道:“小黑不要吵阿离嘛,阿离正在做着香香的梦呢。”
就在这时,那本是在小家伙身上滚动的小东西跳到了一旁,用爪子撩开被褥,钻到了被褥下,钻到了小家伙身旁,用那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小家伙身上蹭,蹭得小家伙只觉痒痒,也蹭得小家伙睡意全都没了,边忍不住笑边讨饶道:“小黑不要闹阿离吗,好痒痒的。”
那小东西可不管,继续蹭。
小家伙痒痒得用双手抓住了这小东西,将它从被褥下边给抱了出来。
小家伙这时才看清这正闹着他的小东西,不是通身黑亮的小黑猫小黑,而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小东西。
一只小狐狸!
一只通身雪白纯净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
而就在小家伙在看到这通身雪白的小东西时,小家伙不笑了,而是睁圆了眼看着小东西,惊诧道:“小白!?”
小东西蹲坐在小家伙身上,将下巴抬了抬,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家伙立刻将小东西抱到怀里来,摸摸它的脑袋又摸摸它的耳朵,惊讶又紧张道:“小白你怎么变回小狐狸了呀?小白不是说小白不能轻易变回小狐狸的吗,这样的话就会有坏人来害小白和爹爹的,小白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是不是小白被坏人欺负了所以才会变成小狐狸的?”
若是有人见着小家伙抱着一只纯净的白狐一直亲昵地与它说话并唤它小白,像唤君白公子一样唤它,定当觉得小家伙不对劲不正常。
只因除了君倾和阿离小家伙,这世上再无第三人知道武功深不可测的君白公子本就不是人,而是——
一只狐狸!一只白狐!
而且还是一只小体型的白狐!
然如今,除了这君家父子,怕是要有第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变回白狐的小白不能说话,有着人的心思,却不能说人的言语,变为白狐时,他就仅是一只白狐而已。
然就算不能说人的言语,小家伙也一样能听得懂小白的话。
看着紧张不安的小家伙,小白伸出毛茸茸的白爪子,收回那尖利的爪尖,朝小家伙的脸颊摸了摸,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一副生气极了的模样。
小家伙连忙抱抱小白,一边顺着它背上的毛一边小大人似地宽慰它道:“小白不生气不生气哦,有人欺负小白的话,明天小白告诉爹爹,爹爹可以帮小白打坏人的!”
小白别别脸。
小家伙又道:“小白今夜是不是变不回来了呀?那阿离抱小白睡好不好?阿离都没有抱过小白小狐狸的模样睡过哦。”
小白立刻先往被褥里钻。
小家伙高兴地也躺了下来,将小白又抱到了怀里来。
不过才躺下一会儿,小白又蹲坐起来,对着小家伙呜呜出声,小家伙也连忙坐起身,道:“小白要阿离帮忙呀?好呀,那小白跟阿离说哦,阿离会帮小白的。”
“小白要阿离找小华华去把木桥那儿的人随便拖到府上什么地方扔都行呀?那是什么人呀?是不是欺负小白的人?”
“明天才告诉阿离呀?嗯嗯,阿离知道了,那阿离现在去找小华华哦!”
小家伙说完,挪下了床,穿上鞋子,朝屋外跑去了。
小白蹲坐在床榻上,心里怎么都气恼不过,直抓了被褥来咬,以此泄愤。
此时的棠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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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真身出来了出来了!哦呵呵~
下一章又会写到小倾倾和小朱砂的,姑娘们放心,小倾倾不会对不住小朱砂的!
早上更新,一身轻松的感觉啊~
☆、042、君倾的吻
此时的棠园里,*歇过,朱砂像只懒洋洋的兔子,窝在君倾的怀里不想离开,也不舍离开。
君倾静静躺着,*过后他的冷静回来了,此时的他只觉万分痛苦,痛苦地不敢再如方才一般搂住朱砂,微睁着墨色的瞳眸空洞地“看”着帐顶。
方才一番*,朱砂面上潮红不已,身子更是觉得热烫不已,若非方才紧紧拥着身子冰凉的君倾,怕是她身上都已沁出细汗来。
然君倾的身子依旧冰凉如水,纵是经过方才的翻云覆雨,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般冰凉。
此时的朱砂喜欢这份凉意,直往君倾身上蹭。
君倾本是无声安静地躺着,想要搂上朱砂的肩依旧迟疑着畏惧着,朱砂可不知君倾心中在想着什么,尽管她心口那刀锥般的疼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剖开来,她不知当如何缓解,贪念君倾身上凉意的同时也希望他能抱抱她,让她觉得自己有个依靠,让她觉得还有人可以帮帮她救救她。
可君倾就算再如何冷静,也受不住朱砂这般往他身上乱蹭,是以他终是伸出手,一手环住朱砂的肩,一手环上她的细腰,将她胡乱动的身子朝他身上压来,手上稍稍用力地将她搂得有些紧,好不让她乱动,同时有些无奈道:“别动。”
这般被君倾按到了他怀里的朱砂将脑袋稍稍抬起,看一眼君倾因难耐而微微拧起的眉心,如总是喜欢眨眨眼的小家伙那般,先是眨眨眼,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后竟像个有意使坏的孩子,就着君倾抱着她的姿势颇为用力地在他怀里乱蹭,甚至还将脸凑到君倾的颈窝,顶顶蹭蹭,闹得君倾那本已平息下去的欲火又蓦地窜了起来。
“别动,别闹。”君倾将朱砂抱得更紧了些,同时用腿扣住她胡乱动的双腿,眉心拧得更紧,难耐道,“小兔子听话,乖,别这么动。”
小兔子,是在他们最为亲昵的时刻,君倾才会对朱砂的称呼。
她唤他阿兔,他便唤她小兔子,是他的小兔子。
他的小兔子没有酒量,也没有酒品,一杯合卺酒便能让她胡闹上一两个时辰,更莫说今夜她是喝了半壶酒。
这怕是要闹上一夜了才是。
“就闹,就闹。”看着君倾难耐的模样,朱砂却是笑,将身子蹭得更厉害了。
“……”君倾默了默,而后松了环在朱砂腰上及肩膀上的手,将双手摸索着移到了朱砂面上来,轻捧着她的脸颊,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像是确定她的唇在何处一般,随之将自己的唇凑到了朱砂唇边,将她的唇轻轻吻了一吻,离开后又顺着她的鼻尖往上,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柔声道,“听话,别闹了。”
前一刻还像一只正尖着牙的小兔子似的朱砂,这被君倾突然主动地一吻,吻得她那本竖起的两只兔子耳朵给乖乖垂了下来,然后竟是听话地没有再动,只乖乖地安安静静地窝在君倾怀里而已。
君倾想象着她此时乖顺的模样,不由微微扬了扬嘴角,轻轻笑了。
朱砂安静了好一会儿后,鼻息渐渐变得平缓,君倾以为她终还是胜不过那酒劲,昏沉困倦得已睡去,是以他便将自己的身子小心轻缓地往后移,以离开朱砂。
他不能一直将她拥在怀里,他的身子,会寒得她受不住的。
可就当君倾将身子慢慢往后挪开时,一双温暖的手臂忽然就抱到了他身上来,带着温软的身子贴上来,以及有些惊惶的声音,“大人,丞相大人要去哪儿,灯快熄了,我害怕……”
君倾往后挪的动作停住。
那温热柔软的身子又紧紧挨靠到了他身上来。
也是这一瞬间,君倾清楚地感觉到朱砂的身子因着他身上的冰凉而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抖。
君倾的心拧了起来。
并不是他想走,而是——
“我身子太冷,会冻着你。”君倾抬手摸摸朱砂的脑袋,像抚摸阿离小家伙的那般,有温柔,更有怜惜,“退开些,对你好。”
“不好。”朱砂想也不想便反驳道,同时将君倾抱紧了些,“我想抱着丞相大人。”
“……别闹。”君倾无奈,对于这没酒量没酒品还胡闹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朱砂,很多话都是不管用的。
“我没有闹,我就是要抱着大人,不然大人就会不见了。”朱砂不依。
“……”君倾更是无奈,却又觉无法,便只能道,“那先起来将衣裳都穿上了再睡。”
隔着衣裳,多少都能挡去不少寒凉。
谁知朱砂还是拒绝道:“不要。”
“……”
“我不嫌丞相大人身子寒,我不怕大人身子冷。”朱砂将君倾搂得紧紧的,尽管她的身子已因君倾那冰寒的身子而激起了身上的小小鸡皮疙瘩,她还是不愿放手,“我想抱着大人,我可以给大人温暖。”
君倾的身子微微一颤。
“可我不想伤着你……”君倾的手又滑到了朱砂肩上,慢慢搂紧她。
朱砂将下巴搭到君倾肩上,笑得眉眼有些弯,无畏道:“我不怕啊。”
君倾蓦地将朱砂拥得紧紧的,紧得朱砂都快要无法呼吸。
过了少顷,君倾缓缓松开手,没有将朱砂推开,亦没有再自己往旁退开身以拉开与朱砂之间的距离,而是将环在她背上的左手慢慢地朝手臂上移。
当君倾的手碰到朱砂手臂上那丑陋不平的一块块疤痕时,朱砂如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一把猛地将君倾推开,同时连连往床榻里侧退,一边退还一边用被褥将自己死死裹住,一时间也管不得她将被褥都裹到了她身上使得身上一丝不挂的君倾整个人袒露在已然寒凉的秋夜冷空气里。
君倾的手僵在方才朱砂手臂所在的地方。
他收回手,没有说话,只是朝朱砂慢慢靠近。
君倾愈朱砂靠近,朱砂就愈往床榻里侧退,退到她的背撞到了后边床壁再无处可退时,她才蓦地抱紧自己的身子,惊慌失措地看着君倾,不安道:“大人不要看我的身子,大人不要碰我身上的疤,会脏了大人的眼和手的,会让大人嫌恶我的……”
尽管方才情迷之时君倾已亲吻过朱砂胸前沟壑里的那一块丑陋不平的疤,可她还是不安,还是害怕,害怕不安得忘了君倾根本就看不见她,更不会看得见她身上的疤。
她的性子与模样本就不讨人喜,再让丞相大人看到这些丑陋不堪的疤的话,可会她以后就再见不到他了?
君倾挪到了与朱砂只有她尽管在身上的被褥之隔处不再往里,不敢抬手碰她,生怕她受吓,只是柔声对她道:“别慌,别怕,我说过的,我看不见,我也不嫌弃你。”
朱砂还是不安地看着君倾,将身上的被褥拽得紧紧的。
“就算我摸得到,我也不嫌弃你。”看不见,但君倾知道朱砂此刻一定在惶恐不安,因为上了心,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在意心上的那个人如何看自己。
君倾心中尽是疼惜之意,他的小兔子,忘了所有,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将他放到心上,看得重要。
“我若嫌弃你,就不会让你睡在我身侧。”
“我若嫌弃你,方才便不会与你行男女之事了。”
君倾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些暧昧,让朱砂本因惊吓而苍白的脸蓦地红了,却听得君倾那温温柔柔的话还在继续,“我若嫌弃你,便不会让着你哄着你了。”
这只不大聪明的小兔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
他靠近她,是因为太在意她,因为太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