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谭露的话，沈斯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道：“跟他在一起之前，你不介意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她耸耸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会介意这个？况且我哥哥也早就和厉憬晗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话落之后，谭露端起面前的咖啡，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听了这话的沈斯年，眼神更加意味不明了几分。
    他盯着她看，大概可以判断出这是个比厉憬晗还要没脑子的女人。
    很蠢。
    不过蠢一点才好，蠢一点合作起来的时候，他才可以毫无顾及地利用。
    喝完咖啡后，两个人一起出了咖啡厅。
    沈斯年走在谭露身后没几步的位置，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余光时不时地瞥一眼她垂在身侧的手。
    快到停车区的时候，男人突然拉住了谭露的手。
    她条件反射般躲了下，偏过头去看沈斯年。
    后者看着她，菲薄的唇抿出几分笑意：“抱歉，谭小姐。”
    谭露盯着她，带着几分笑意：“沈总是在为自己的色迷心窍抱歉吗？”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你的手长得很好看，我喜欢手指漂亮的女人。”
    她眉梢微挑：“手控？”
    他摇头，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那倒没那么严重。”
    “哦。”
    一个字落在之后，谭露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男人道：“沈总，认识你很高兴，希望日后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他点头：“我等谭小姐的回信。”
    “好的，再联系。”
    就这样，两个人的见面算是告一段落。
    ……
    红色轿车的驾驶座上，谭露的嘴角染着清晰可见的笑意。
    这些年，因为她一颗心都在谭起云身上，所以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也没有刻意地去接触过同龄男人。
    因为她以为自己的谭家领养的孩子，所以她全心全意地讨好谭振讨好谭夫人，以致于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好好地谈过一次恋爱。
    遇见沈斯年，可以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用异性的眼光去看待自己遇见的男人。
    他夸奖她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人心动不止。
    感觉很美妙。
    她喜欢谭起云……
    但是这份喜欢这么多年来都只有自己单方面的付出，一开始她不敢说隐藏于心底，后来她敢说了，却换来周遭所有人的不支持，甚至防备。
    此时此刻，谭露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沈斯年了。
    但是她潜意识里会不自觉地把这两个男人放在一起作比较，对比最鲜明的，无非就是他们对她态度的差别。
    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和沈斯年在一起，是不是就会一辈子被照顾被喜欢了，再也不想追着谭起云跑那么心累那么不甘。
    可……
    即便如此，有些事她还是要做。
    她现在是谭家的大小姐，谭氏的大股东了，她要让厉憬晗遭受点什么，来抚慰自己内心的那些不平衡。
    不管沈斯年是不是让她移情别恋的那个人，厉憬晗一定是那个让她想要报复一下的存在。
    ……
    晚上，东方名城。
    吃过饭后的谭起云带着厉憬晗在别墅的院子里散步。
    女孩儿偏头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儿？”
    他目光落在她带着几分疑问的脸上：“什么？”
    “这两天谭露和二叔好像很安静，公司里没有什么小道消息传出来了。”
    “因为他们不需要这些了。”
    厉憬晗脱口而出：“为什么？”
    其实，她从来都不是愚笨的人。
    这三个字落下之后，女孩儿就突然反应过来了，看着他自顾开口：“我知道了，因为股东大会的时间已经定了，二叔就等着那个时候一举扳倒你，所以现在不需要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谭起云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带着笑意：“嗯，很聪明。”
    厉憬晗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这么明显的事情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红唇之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
    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女孩儿的脚步突然之间停下了，她抱着男人，脑袋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双手环着他精瘦的腰身：“老公，你有没有联系谭氏的股东让他们支持你啊？”
    他低头摸着她的头发：“嗯。”
    她又问：“他们怎么打算的？”
    “面上是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在股东大会当场反悔吗？”
    男人轻笑了下：“原本就不算是答应，自然也谈不上算是反悔。”
    厉憬晗在胸口蹭了下，忍不住发出感慨：“真让人担心啊。”
    谭起云低头在女孩儿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他一边动作温柔地摸着她的脸，一边眉眼认真地开口：“没事，待不待在谭氏，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是有些担心父亲。”
    她闷闷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变故，就意味着改变原有的生活状态，重新开始，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的丈夫，需要经历这些。
    女孩儿仰了头，脚尖微微踮起，跟他平时的时候红唇张合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谭起云嘴角微动：“嗯。”
    一个字落下，他重新抱住了她，男人深邃的眸子闭上了，心里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这一个拥抱隐藏。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翻涌无常。
    为怀里这个为她担心的女孩儿，为了她心甘情愿的陪伴和承诺。
    ……
    第二天。
    下午五点，厉憬晗正在整理文件处理最后的工作时，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沈瑶。
    沈斯年的妹妹。
    和沈斯年在一起那些年，沈瑶和厉憬晗偶尔也会保持联系，两个人一起逛过街看过电影，关系相处很融洽。
    女孩儿犹豫片刻，才接起了这个让她有不好预感的电话：“喂？”
    “小晗姐姐，我是瑶瑶。”对方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她眉头微皱：“你怎么了？”
    沈瑶直接哭了出来：“我被人欺负了，我哥的电话打不通，小晗姐姐你能来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