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觉得自己完全被这个男人给折服了。
    不过，除了惊叹于他的不要脸之后，她还接收到了一个讯息……
    他的第一次么？！
    陆轻歌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再开口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你是不是我又不知道。”
    “你没感觉出来么？！”
    陆轻歌，“……”
    他是真的……不打算要脸了吗？！
    她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厉憬珩看着她一张脸几乎红到了耳根，恶趣味般追问了句：“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你同意继续维持之前的相处模式了？”
    “我不想，但是比不过厉先生你高明的手段和颠倒是非的口才，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吧，想吃我做的早饭，我可以现在就下去做。”
    说完，陆轻歌准备绕过他下楼。
    可是手腕却突然被男人握住。
    她扭头，眼神里是极致不满：“你还想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做饭，我们可以找个保姆。”
    陆轻歌想也不想就问他：“我不想的事情就可以不吗？”
    “基本上。”
    她朝他笑了下，有种讨好的意思：“我不想看见你，厉先生你可以搬出去住吗？”
    厉憬珩面无波澜地落下三个字：“不可以。”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开口：“知道了，你放开我吧，我去做饭。”
    这一次，男人终于放开了陆轻歌的手。
    她很快就抬脚下了楼，把身上的外套脱了，进了厨房换上围裙，开始做早餐。
    陆轻歌刚刚开始不到一分钟，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她料想，大概是厉憬珩过来了。
    但是并没有搭理。
    男人靠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做饭的动作，眼神渐渐悠远，那双黑而幽深的眸子不自觉眯了起来……
    在海湾别苑做早餐这件事，陆轻歌已经轻车熟路了。
    没多大会儿，她就端着两份早餐转过了身，是三明治加煎蛋，还有两杯温热的牛奶。
    做饭的时候，她就知道厉憬珩一直站在她身后，但是这会儿转过了身，她却是直接忽视了男人，抬脚直接进了餐厅。
    陆轻歌把两份早餐放好之后，也没有开口叫男人过去吃饭，反倒自己很快拿着餐具吃了起来。
    厉憬珩眯眸看着她：“厉太太，你做好了么？”
    “厉先生眼睛如果是睁着的，应该看见了。”
    他竟然毫无脾气地点点头：“说得有理。”
    语罢，男人抬脚走到了餐厅，在陆轻歌对面坐下。
    他拿起刀叉，弄了一块煎蛋放入口中，咀嚼过后连连点头：“今天才觉得，厉太太的厨艺，和星级酒店的大厨也没差到哪里去。”
    陆轻歌，“……”
    其实，今天她给他做的那个煎蛋，故意放多了盐，她确定很咸。
    但是比不上厉先生心情好啊！
    这男人就是这么恶劣，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心情差的时候，哪怕她真的做出了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平，他一样可以分毫不沾。
    陆轻歌自然不会理他。
    有些事情，她很介意。
    所以，她不会因为厉憬珩刻意了转移注意力，就当做没有发生过，那依然会是她心口的伤疤。
    只要没找到让她痊愈的药引。
    那它就只能……一直当一个难看的疤痕了。
    横在两人之间的……难看疤痕。
    ……
    饭后，陆轻歌被迫上了厉憬珩的车。
    车子驶出了海湾别苑，陆轻歌整个人就靠在座椅上，眼睛看向窗外，有意无意地瞥过窗外的风景。
    清晨上班高峰期，有时候外面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她眸光中也会闪现几分兴趣，如果只是千篇一律的堵车，那眸低的情绪就淡一些。
    她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常的，除了不想搭理坐在身边的男人。
    厉憬珩有时候会扫她一眼，看着她一脸寡淡的样子，眸光不自觉地收缩。
    车厢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音——
    陆轻歌的手机在手里握着，没什么反应。
    那就是厉憬珩了。
    男人瞥了陆轻歌一眼，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她说话的机会般，薄唇一张一合地道：“厉太太，帮我接个电话。”
    “你自己没长手吗？”
    他随口道：“长了，在开车。”
    她又问：“你一个人开车的时候，电话就不接了吗？”
    男人笑着瞥了她一眼：“接个电话而已，厉太太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陆轻歌撇撇嘴，拿过男人的电话直接按了免提，往他侧脸的方向一递。
    他没有看来电显示，开口的声音是作为厉氏总裁应该有的清冷，跟和陆轻歌说话时候的语气判若两人：“什么事？”
    “厉总，苏悦小姐生病了。”
    闻言，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了几分被打扰的不悦：“这样的事情需要告诉我么？直接送医院。”
    “苏小姐……点名要去海城中心医院，其他的意愿，他不肯去。”
    闻言，陆轻歌忍不住看了厉憬珩一眼——
    男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寡淡，没有任何起伏。
    他还没开口跟那边回话的时候，电话那端就换成了女人的声音，很急切地在表达自己的意愿：“阿珩哥哥，我昨天晚上梦见我姐姐身体指标下降了，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厉憬珩依旧是一脸淡然，她薄唇吐出两个字：“挂了。”
    陆轻歌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苏悦说话的内容里，没有听到男人的话。
    厉憬珩看她没什么动静，侧头看了她一眼：“厉太太，我说，把电话挂了。”
    “可是你还没回苏悦的话。”
    陆轻歌的声音落下之后，电话那端响起了一阵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过了几秒，被人捡起，换成了起初的男声：“厉总。”
    厉憬珩的嗓音凉凉地：“如果她不去医院，那就让她继续在公寓待着，什么时候昏过去了，直接叫救护车。”
    “是。”
    电话被挂断。
    陆轻歌把手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脸上虽然较之刚才有些一点点的不一样，但是这份不一样，仍旧没让他主动开口和厉憬珩说些什么话。
    直到，男人的嗓音响起：“苏悦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她住的那间公寓，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厉太太，我这样帮你出气，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