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品:《半城》 陆楠拧了拧眉,挂断电话旋即下楼打车过去。
许老确实不舒服,但也没那么严重,而是嫌闷没人陪他说话。陆楠又心疼又好笑,陪着他聊了许久,见他睡了,这才困的倒在沙发里迷糊闭上眼。
许音华只有白天的时候过来一趟,她的两位兄长也是如此,前几天为了避开他们,她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好在护工和保姆都替她保密,有时还贴心的提前通知她谁要来。
半睡半醒间,依稀感觉到有人靠近,陆楠睁开眼见是厉漠北,复又把眼睛闭上。“许老的情况稳定很多了,我睡一会。”
厉漠北缓缓蹲下,捏了捏她的耳朵,跟着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出病房。
陆楠实在困的慌,许老一说起老伴就停不住,她想睡都不敢闭眼,这会窝在他怀里,倦意更浓了。
小楼里有客房,只是许音华防她跟防贼似的,每次来都要检查一遍,还警告保姆和护工不许给自己开门。
想想也是搞笑,病重的人是她父亲,而她却只关心她有没有趁机讨好许老。
进到隔壁的客房,陆楠身体挨着床便蜷缩起来,胡乱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去刷牙,房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厉漠北坐下,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
陆楠本想装死,感觉到他的温热的手落到自己后颈,轻颤了下,不太情愿的爬起来。
厉漠北也跟着进去,陆楠瞬间尴尬的无以复加。“你先。”
“一起,我也很困。”厉漠北伸手拧开水龙头,余光见她的耳朵又红了,脸颊似乎也泛起了粉色,不由的扬了扬唇角。“你总要习惯的。”
陆楠偏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会,挺胸,若无其事的挤好牙膏刷牙。
她原本只是怀疑,厉漠北让她刷牙,是为了要吻她,可是他真的吻下来,脑子里反而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他的吻技纯熟,而她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只能被动的回应他。
跟上次的浅尝辄止不同,这次他吻的十分投入,许久才像似吻够了一般,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光线也在那一瞬间暗了下去,他的手环到她腰上力道有些重。陆楠心跳快的像似要冲出胸膛,听到他在她耳边充满蛊惑的耳语。“好学生。”
陆楠假装没听到,身体却热的不行,掌心贴着他起伏的胸口,满脑子都是污的不能再污的想法。
厉漠北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将她密密实实的圈在怀里,喑哑的嗓音渐渐低下去。“抽个时间,把新的协议签了。”
“好……”陆楠颓然吐出口气,神经依旧紧绷。
“睡吧。”厉漠北说着,忽然撑起头,动作很轻的亲了下她的耳朵,嗓音里藏着明显的笑意。“我没那么禽兽。”
陆楠怔了下,心底竟有几分说不清的感动,以及……甜蜜。
半夜的时候,许老又吐了。陆楠这几天养成了习惯,听到隔壁有动静旋即爬起来。
厉漠北无意识的嘀咕一声,也跟着她一块起来,睡眼惺忪的开门出去。
许老吐的难受,连日不能好好休息导致他脸上瘦削不堪,浑浊的双眼没有任何神采。陆楠松开厉漠北的手,等他吐完旋即拿了杯温水给他漱口。
厉漠北也过去帮忙,眉头深深蹙起。
“没事,医生说这种情况慢慢会消失,本来定了方案要给他打止吐针,许爷爷不同意。”陆楠解释一句,拿来干净的毛巾,给许老擦嘴。“你也别太担心。”
厉漠北点点头,无声握紧许老微微发颤的手。
许老吐完舒服了一些,闭着眼躺了一会又昏睡过去。陆楠轻声交代护工一番,话刚说完就被他抱回隔壁。
两人都已是困极,倒床里没多会就睡着了。
隔天,陆楠早早起来,去隔壁看望许老。听护工说昨晚只吐了一次,遂回房叫醒厉漠北,放心和他一块回了设计院。
c市的项目已经彻底完工,剩下的验收工作交给胡松处理即可。陆楠并不是不太放心,翻了翻验收资料,把有错漏的地方重新修正,忙完已经是中午。
厉漠北处理完手上的事,不由分说的带她去吃饭。
陆楠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b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吃个饭也会遇到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人,着实有些不爽。
康茹馨看到他们似乎也很意外,打了声招呼便可怜兮兮的要求拼桌。
厉漠北本能拒绝,不假思索的牵起陆楠的手。“我们不缺灯泡。”
康茹馨难堪的拉下脸,看陆楠的眼神敌意更深了。昨天在burberry旗舰店被削了面子,许音华却说,厉漠北跟她不会有什么,不过是他花钱买来演戏的陌生人。
听到这个消息,她是真的开心,可没想到隔了一晚上,又见到厉漠北如此袒护陆楠,焉能不嫉妒。
厉漠北抬脚欲走,余光看到母亲正朝这边走来,眉峰无意识压低。
最后自然是拼桌,气氛尴尬异常。许音华对陆楠的不满,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丝毫不顾及厉漠北在场。
陆楠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该吃吃,该喝喝,一举一动客气而疏离,半分没有要讨好的意思。反倒是康茹馨热情的不像话,好像,她才是厉漠北的正牌太太。
而许音华看她的眼神跟看陆楠大相径庭,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慢用。”厉漠北忽然放下筷子,拉起陆楠的手起身就走。“已经埋单了。”
“许阿姨……”康茹馨失望低喃,眼底依稀浮起雾气。
许音华优雅放下筷子,笑容和蔼。“别难过了,小北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你要学会理解。”
康茹馨嘟起嘴,不是太情愿的把火气压了下去,神色黯然。
她长得不如闺蜜肖楠恬静柔弱,也没陆楠的好运气,除了有个好爸爸,并深得许音华欢心之外,厉漠北没有任何理由会看上她。
他的和颜悦色,多半是看爸爸的面子,她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