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血的代价

作品:《只做承少的心尖宝

    原本承靖州今天去做检查,承安州是打算跟去看看的,可他临时有些事,没去成,但也来了医院。
    好巧不巧的,在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就听到了叶母正在跟叶非同说荆一的坏话。
    承安州这个人跟承靖州一样,极其护短,他自己可以怎么骂荆一他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但别人说荆一个不好,不让他听到就算了,让他听到,势必不会就这么只是听听而已。
    叶母一愣,扭头看向门口。
    “承,承先生……”
    叶母见到跟承靖州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的承安州,并不知道他是承安州,但只是承靖州,也足以让她胆战心惊了!
    刚才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叶母吓得脸色都白了,慌忙站起身。
    承安州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身后跟着常年也没一个笑脸,可能连笑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保镖黑子。
    “承先生我,我是说,说别人的!”叶母结结巴巴地说。
    承安州并没有搭理她,指间夹了一支没有点着的烟,立在那儿要笑不笑地看着叶母,莫名的却让人感到恐惧。
    叶母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跟他对视,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可他什么也没说,可能是并没有听到她说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她又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叶非同认出来这并不是承靖州,心里叹了口气,也暗暗替自己的母亲捏了把冷汗。
    虽然承靖州在荆一的问题上护短到发指,但至少跟承安州相比起来,他又好那么一点点。
    可偏偏,今天遇到的是承安州。
    今天,母亲这一劫难,是在所难逃了。
    可他身为儿子,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如果可以,他想代母亲承受。
    “承先生,我替我母亲道歉,刚才她不应该那样说初一。”
    叶母一听,瞪了儿子一眼,心想,她怎么生了个如此愚蠢的儿子,他这不是承认了她刚才是在说陆初一的?蠢!实在是太蠢了!
    “母债子偿啊?”
    承靖州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阴沉冰冷,仿佛是从遥远的地底下传来的一般,周围的温度一瞬间降低,令人战栗。
    叶非同也怕,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承安州会怎么做,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礼道歉。
    “承先生,对不起,我母亲她只是被叶小可气昏了头,一时口无遮拦才说出那样的话,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事到如今,叶母就算是再想否认,也没办法了,只好也跟着叶非同赔礼道歉,“对不起,承先生。”
    可是,让她再说一些别的,自己错了之类的话,她说不出口。
    虽说承靖州有权有势,可她到底比他年长,就为了一句事实,让她拉下脸道歉,她做不到!
    叶家在云城虽算不上豪门大户,但小豪门还是足以称得上的,叶母骄傲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小事折损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呢?
    更何况,她觉得,承靖州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可能跟她一个女人计较一句话。
    想到这里,也加上自己道了歉,叶母就没觉得有什么了,她慢慢挺直了腰背,再也没了先前的恐惧模样。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叶太太,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承安州可不是承靖州,他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尤其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心。
    惹他不高兴了,不让他打回去,高兴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罢休的。
    她异想天开?
    叶母觉得真搞笑,就说了一句话,你还想把我怎么滴?割了我的舌头?杀了我不成?
    她道:“承先生,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母亲!”叶非同着急大喊,赶紧给承安州道歉,“承先生,我母亲她——”
    可还是晚了!
    叶非同的话尚未说完,又快又狠的一巴掌已经生生抽在了叶母的脸上。
    叶母直接被打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而她那张保养得极好,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脸,在这重重的一巴掌后,又红又肿,甚至可能她皮肤薄的缘故,都有些要出血了,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母亲!”
    叶非同狠狠地瞪了承安州一眼,忍着扯开伤口的疼痛,从病床下来,弯腰将母亲扶了起来,“母亲,您怎么样?”
    叶母的耳朵嗡嗡直响,听不清声音,整个人还在发懵的状态中没出来,像是傻掉了一样,根本就没听到叶非同的问话。
    “母亲?母亲?”
    好一会儿,叶母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抬起眼皮看叶非同,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却察觉到口中全是血腥味,她低头朝地上吐了一口,有东西从她口中吐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仔细看去,洁白的地板上,是两颗带血的牙齿。
    “感觉如何,叶太太?”
    承安州吹了下打人的大掌,一脸挑衅,微笑着问道。
    叶母抬头看他,眼底是不可遏制的浓浓恨意。
    承安州眉梢一挑,张扬一笑,“看来这一巴掌还不够。”
    “承先生!”
    叶非同一听他的话,立刻叫道,“你要是还心里不解气,那你打我,我妈年纪大了,我是他儿子,我代她接受惩罚!”
    他将母亲扶坐在病床上,人护在她的前面,双手握拳,与承安州对峙!
    刚才是他没有来得及保护母亲,是他当儿子的不孝,但是从现在开始,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再让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承安州不禁要为这么“孝顺的儿子”鼓掌了,他讽刺地竖了下大拇指,“叶太太,真幸运,你有个如此孝顺的儿子!”
    但下一秒,却话锋一转,“叶太太,你确定让你儿子代你受罚?”
    叶母没说话,叶非同道:“承先生,我叶非同要杀要剐你随便,但请你不要再伤害我母亲,她虽然有错,可你刚才已经给了她惩罚了,一巴掌打掉两颗牙齿,她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叶非同以为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承安州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肯定不会再苦苦相逼下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承安州压根就不是个会顾忌自己身份的人!
    也对,承安州这种人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他,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之前他差点被他杀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够吗?”承安州的脸上依然带着笑,他偏头问黑子,“你说够吗?”
    黑子朝前一小步,恭敬地回答:“州哥,您曾说过,以后再让您听到谁在背后诋毁陆小姐,就算不杀他,也绝对会让他脱层皮,所以只是一巴掌,又怎会够?不够的。”
    承安州满意地点点头,又道:“那接下来你就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州哥您先到一旁歇着。”
    主仆俩一唱一和的,特别默契。
    看得叶非同是怒火中烧,但无奈,他不能冲动。
    在承安州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只蚂蚁,而他是参天大树,亦或者,他是鸡蛋,他是石头。
    总之,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承先生,看在初一的面上,求你饶过我母亲,求你了。”
    如果可以,谁会这般低三下四?
    叶非同是在承安州的枪下侥幸活下来的,他深知如果今天他和母亲不把姿态放到最低,母亲也许能逃一死,但活罪难免。
    可叶母不了解承安州,确切说,她盲目自信,觉得“承靖州”他不敢把她怎么样,除非他想进监狱!
    看儿子低声下气地对承安州求情,她觉得儿子很没出息,太窝囊!
    她忍着脸颊的肿痛,站起身,声色俱厉地斥责道:“叶非同你能不能像个男子汉!跟这种无赖求情没不觉得很可笑吗?”
    紧接着,她又转而看向承安州,嗓门比之前更高更大,似是要让整个住院部的人都听到,这样,就算承靖州真有杀了她的心,他也会忌惮这么多人,而不敢有任何行动!
    “承靖州,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会告你故意伤害,就算不能把你送进监狱,我也要让你赔我的身体伤害精神损失!”
    叶非同很是无奈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可伤口很疼,他又转而轻轻捂住伤口,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让她便得如此的极端?
    就算是她错把承安州当成了承靖州,可承靖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
    她以为自己这样大嗓门的叫喊,真的是在救她吗?
    她这是疯狂的自杀行为!
    “黑子,你听到了吗?叶太太说要送我进监狱?要问我要赔偿?”承安州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黑子看了看他,转而看向叶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会为自己今天的愚蠢付出惨痛代价的!
    果然,叶母的叫喊声招来了病房外面的人。
    没一会儿,就有很多人聚集在了病房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很好奇。
    黑子扭头扫了一眼门口的人,不想为承安州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处理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让她再多活一会儿!
    黑子对承安州道:“州哥,时间不早了,二爷应该差不多检查完了,我们去看看吧。”
    承安州点头,“好。”
    两人转身就要走,叶母岂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松离开了?
    她道:“你们站住!打了我就想这样走了?要是不想法庭上见,就必须给我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损失!一千万!”
    承安州都没理她,径直走出了病房。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他走过来,一身骇人的杀气,便自觉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方便他走。
    但黑子并没有走,他看着叶母道:“那麻烦叶太太把账号给我。”
    叶母先是一愣,随即道:“一千万,一分都不能少!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必须转给我!”
    黑子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叶太太放心。”
    拿了账号后,黑子这才离开。
    门口看热闹的人见没了热闹,也就都散了。
    叶母挨了一巴掌,又打掉了两颗牙齿,就去做了检查,让医生出具了检查报告,她要做伤害鉴定,因为她刚才忽然觉得一千万的赔偿要少了。
    承靖州那么有钱,区区一千万对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所以她要拿着医院的鉴定报告书再去找他,说不定还能再要来一千万!
    有了这两千万,再加上她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就算是她跟老叶离婚,即便是净身出户,这些钱也足够她花后半辈子了!
    而且这些钱也足够她给小可看病,甚至如果她和小可手头不那么大,也够她们以后花了。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叶母回到病房。
    见到叶父在病房里,她哼了一声,脸一甩,不搭理他!
    叶父却说:“你跟承安州起冲突了?”
    “关你屁事!”叶母冷哼一声,突然又问,“承安州是谁?”
    “承安州是承靖州的孪生哥哥,就是打你的那个人。”叶非同解释。
    “承靖州还有个孪生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叶母眉头一皱,“那儿子,这个承安州有没有承靖州有钱?我问他要的那一千万能不能到手?”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要不要命了!”叶父生气地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可叶母比他的眼睛瞪得还大,嗓门也比他高,比他亮,“我得罪什么人了?是他动手打的我,打掉了我两颗牙齿,我耳朵到现在还嗡嗡响,这是永久性的伤害,一千万的赔偿我还要少了呢!”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叶父要被她气死了。
    叶非同却忽然笑了,对他道:“父亲,您看到了吧,母亲她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像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叶母一听,声音立刻尖锐,“我变了?是你们变了!变得冷血无情,变得胆小懦弱!一个承安州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丢人!”
    叶父还要再说什么,叶非同制止了他。
    而叶母,因为这父子俩站在一条战线是孤立了她,心情很不爽就离开了医院。
    可她留下的烂摊子,却只能叶家父子俩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