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求生之路
作品:《镇魂令》 这些黑色恶鬼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在两个阴阳差的手下走不过一招,可这无穷无尽的数量,给我们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钟依依因为法器有损伤的原因,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防守上面,被她鞭子抽飞的部分恶鬼并没有被消灭,往往需要楚鸩配合的用飞剑刺穿脑袋或心脏,要不然它们还会扑上来。
如果这两只融合巨鬼是整只状态的,硬碰硬的话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但想要逃走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至少付出一些代价,冲出佛像馆的范围估计可以办到的。
但这两只恶鬼现在成了两大片黑乎乎的东西,无数的黑色黑雾从那蠕动的身体里面不断的爬出来,楚鸩消灭一只,就爬出来两只,消灭十只,就爬出来二十多只。
我们从无形墙壁出来后,仅仅只往门口前进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就再也走不动了,已经完全被拖死了。
这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钟依依就已经开始喘粗气了,要知道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和那些鬼打了那么久都没见有这么累。
楚鸩就更不用说了,后背的汗水都已经将他的衣服给打湿了,他不但一直保持在四魄的状态,而且精力还高度集中,飞剑穿刺的速度已经快的连我的眼睛都跟不上了,连续的破空声已经成了耳鸣一般的声音了。
“你快去帮忙啊,两位阴阳差大人要应付不过来了。”梁贵焦急的拍着我的手臂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小阎彬还在我的背上,他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出了问题,我们都得完蛋。”
我这个话不是随便乱说的,这个有点像是蝴蝶效应,要是二十年前的个体都消亡了的话,那二十年后的个体还怎么可能会存在于世呢?
“我来帮你保护他,”梁贵抱起小阎彬,想要从我的背上将他给抱走,但我怎么可能会放手。
保护小阎彬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啊,没有功力没有鬼咒,什么都干不了。
可梁贵管不了那么多,他抢夺小阎彬的力量越来越大,一边抱还一边叨叨,好像恨不得赶紧将我解放出来,然后一脚踹到前线去。
“你们别吵了,保持安静,楚鸩现在不能分心。”钟依依空出一只手来,一人给我们后脑勺一巴掌。
“我去,你下手要不要这么狠,都打得我晕头转向,连站都站不稳了。”挨了那一巴掌,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真的是站立不稳了。
“不是我,是地面,整个地面都在晃动。”钟依依半蹲着,降低自己的重心避免摔倒。
突如其来的地面晃动让我们的情况更加糟糕,楚鸩无法专心致志的对付已经将我们周围所有空间塞满的恶鬼,终于漏了几只进来,锋利的鬼爪差那么一点就洞穿了梁贵的脑袋。
“谢,谢谢。”梁贵无比后怕的说道,而钟依依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又有漏网之鱼冲到了她的身边。
脚下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好像十级大地震一样,我忍不住往窥心塔的方向看去,但恶鬼挡住了全部视线,看不到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依依,那个尸体恐怕马上要出来了,恶鬼都狂暴了,我顶不住了!”楚鸩尽管在大声的吼叫,但他依旧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击杀恶鬼上面。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无数次尝试运起炼魂之术了,但我是魂魄啊,感受不到丝毫的功力。
“来呀,出来呀,你给我起作用啊,给点反应行不行,喂,来点动静啊!”
我甩动着右手,手心的令纹安静的躺在那里,宛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纹身,不管我怎么对着它嘶吼和求救,全然无用。
没了功力的注入,就如同没有燃油的发动机,全是摆设。
“求求你,给我起作用啊,我没有功力,但是我有寿命,用我的精血好不好,哦不,用我的精气,用我的胎光精气,你特么倒是给我亮一下啊!”
我尝试用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强行让令纹发挥作用,但它依旧没反应。
当初在我没有功力的时候,令纹能够接连发挥作用,消耗的是我的生命精华,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贫血,也才会从一个肌肉猛男变成干瘦的模样。
我以为都是寿命,魂魄和肉体应该区别不大,真要往细了说,魂魄肯定比肉体更加接近生命本源,毕竟掌管寿元的主魂就在这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鬼令就是不闻不问,仿佛陷入了沉睡一样。
“轰!”
突然的爆炸掀起一阵剧烈的气浪,不但吹飞了那些围攻我们的恶鬼,更是将我们都吹上了天,但我们飞离的方向居然正好就是往佛像馆大门去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绝处逢生?
众人都是面露惊喜,也不管那爆炸是如何产生的,全都紧张的看着大门方向,准备落地后斩杀恶鬼逃出去。
可就在我们即将落地的时候,已经向着我们伸出了鬼爪的鬼群突然如退潮一样分开,一个枯瘦如骷髅一样的人出现在鬼群之中,背对着我们。
干枯如杂草一样的头发随风乱飞着,后背的皮肉像废纸一样糊在骨架上,不但肋骨清晰可见,只有脊椎骨支撑的腹部更是只有手臂粗细,这和干尸有什么区别?
“是那具尸体,它出来了!”楚鸩忍不住惊叫出声,像是女人一样尖锐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这,就是那具关在牢笼里的尸体?三掌打断钟依依法器的尸体?和地狱里那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尸体?需要佛道还有阴阳差三家布下如此繁琐的阵法来镇压的尸体?
它,出来了,就站在我们的面前!
那尸体的脑袋缓缓的转过了一百八十度,骷髅头蒙上皮一样的脸正对着我们,下颌骨一开,一股飓风夹杂着剧烈的腥臭,还有那让魂魄都在战栗的恐怖戾气吹向我们。
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到有一柄利刃正抵在我的脖子上,将要缓缓的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