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只能授理男女双方出面并协商妥当的离婚手续。像这种，男方或女方不出面的，得走法律程序……”
    也就是说，得上法院申请办理。
    “谢谢！”
    陈晓菱收回《离婚协议》和结婚证。离了婚姻登记科，如果他不出现，她现在就能拿到离婚证了。现在倒好，他不出面，还得按法律程序走。结婚倒是容易，花城市民政局领导的一句话，就直接颁证了，可离婚路显得漫长。
    姓关的妇女见陈晓菱，像发现了新大陆，离了办公室，就往旁边科长办公室去。很快就将陈晓菱要和卓玉鸣离婚的事进行了汇报。
    陈晓菱满腹心事，她不知道卓玉鸣对这事的态度，他会和她来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吗？他刚到绿都市，这么快就离婚，别人怎么看？
    手机铃声响了，她掏出手机，上面的号码居然是卓玉鸣的手机号，怀揣忐忑，她点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喂——”
    “陈晓菱！我们俩不是已经说好了，半年后，我同意离婚。这才几天，你就跑到民政局去办理手续？”
    卓玉鸣的声音带着责问，带着埋怨和无法按捺的怒意。
    这声音够大，一阵刺耳，陈晓菱不得不快速将手机放得远些。
    “现在马上到市委组织部，领你的调动表。”
    他这是什么意思，敢情她在这儿问办离婚手续的事儿。
    难道她还要继续忍下去，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被他死死地掌握着，不，她不要这样，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明明在农渔局干得好好的，虽然偶尔会有小委屈，可她已经习惯了，他说调就调。是，他问过她想去哪儿，她更愿意留在农渔局里。
    陈晓菱听着手机那头的大嗓门，还是一如他领导的范儿，提高嗓门，大声喝道：“卓玉鸣！我陈晓菱不是被吓大的。现在，你、马上到民政局办手续，如果不来，我就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别以为我是块软面团，想被你怎么捏就怎么捏。我就在民政局附近，要是不来，你自己瞧着办！”她抬起头来，望着大门外的街道，一眼就看到附近有家不错的茶语室，“我给你半个小时，马上到民政局旁边的顺心茶语室，否则，后果自负！”
    他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知晓她到民政局申请离婚的事儿，说明民政局里已经有人向他通气了。既然他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让步。
    陈晓菱觉得憋气，就算是为了自己争取一回。
    他凶，她就比他更凶。
    他吓唬人，就连那宝宝都跟他学，居然动不动就要胁她。她不是被吓大的，看谁怕谁。
    嗓门是大了，在卓玉鸣发愣的片刻里，陈晓菱气乎乎地合上手机。进入顺心茶语室，等服务员捧来茶水，她心里有点发怵，对于卓玉鸣一点也没底。
    犹记当年在北方老家时，想她陈晓菱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自从离开家乡，为了姥姥、舅舅，硬是变成乖乖女，好不容易习惯了乖乖女的样子，却遇上卓玉鸣，让她想继续扮温顺都很难，这会儿冲他大吼，是过瘾了，可回头一想，心里有些害怕。
    要是他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