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真相
作品:《剽香窃玉》 海风是懒的,懒懒的海风将人也吹的懒懒的。
灿烂的阳光照在海面上,照在人的身上。
刚刚下过雨,海滩上的沙子虽然已经被风干,但是踩在上面。绝对不会烙脚。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沙滩上却躺着三个死人。
无论谁面对着三具尸体,他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死尸的面上这时已经蒙上了一层白布,他们那张僵硬生冷的脸孔也被彻底的遮住。
志清突然叹了口气说:“死人绝对不会是一件让你感到愉快的事,不管死的是谁?所以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了。”
王凤淡淡的说:“那么别人要杀你呢?别人要杀你的时候,你难道也不还手?即便你不还手,可是还是会看见死人。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你总能遇到死人。”
志清出神的说:“所以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王凤问:“什么?”
志清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他突然回头,一把抓住了小少爷手腕。将他的手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小少爷的保镖愤然向前,小少爷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回去。
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抓住这个孩子。
“李大哥这是做什么?”他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刘菲着急的说:“你抓他做什么?他是小少爷,难道你不认得了吗?”
志清冷笑说:“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刚刚龙五爷的枪为什么会突然落地?那是因为一根针,一根细入牛毛的针,就跟救小二黑时打向杀手的那根针一模一样。”
天叔惊异的说:“难道是他?”
小少爷的脸色变了变说:“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志清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人,最起码你不会想着去害白大哥。但是我想他的死一定和你的这根针有关。”
小少爷闭着嘴不做声。
刘菲取过针,看了两眼说:“难怪你一定要随我来深南,原来是别有用心。亏我还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看。”
小少爷说:“我本就不是坏人,你们又何必要这样对待我。”
志清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少爷说:“我就是我,还能是别的什么人?”
志清冷笑说:“你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又何必瞒我。”
小少爷将头偏到了一边,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他。
王凤皱着眉头说:“金针门,难道你也是金针门的人?但是这似乎不太可能,以你的年纪怎么会?”
小少爷脸上的神色又变了,终于还是保持缄默。
志清松开了手说:“金针门?那岂不是白大哥的师门?我听他提起过。他又做了什么,值得你来清理门户。”
小少爷慢慢的挽起袖子,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块表。
这块表看上去十分的jing美,是用jing钢所铸。
志清看了两眼说:“针想必就是从这里面射出的?对不对?”
小少爷没有否认说:“我只是为了救人,并无害他的意思。”
志清问:“那他为何不闪不避,受了那两刀。”
小少爷的眼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望着远处的海面。
海是蓝的,他的眼睛却是灰色的。
“我九岁的时候,我父亲知道他身ti越来越差,恐怕命不久矣。而我太小,只怕不足以担起重任。说不定他一死,他毕生的事业和心血就会转手他人。
“于是他有了一个决定,要将我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学习一些足以保命的本领。
“在一个偏远的山村,有一位老人有着通天彻地之才,但他却只甘愿呆在那个深山里。因为村里的人实在太贫穷了,他们看不起病,吃不起药。有很多人生了病,只是小病,却为此一命呜呼。
“你们若是那个老人,你们会不会抛下这些可怜的人?所以他不能走。
我父亲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的时候,他因为劳累已经染上了肺痨。但他不放心村里这些贫困的人们。他似乎知道我父亲会招来。
他对我父亲说:“我可以教你儿子一项保命的本事,但是你要答应我,让贫困的人们都看得起病。”
如今这个世界,医院似乎都只为有钱的人服务,没有钱的人只好等死了。
我父亲对此深有体会,于是捐资在哪里办了一个医疗所。那位老人也叫给我了一项本事,那就是五行八卦,周易之术。最后他还给了我一部暗簧打造的书。只可惜他老人家的医术,我一点也没有学会。
老人家临终的时候对我说:“你还有个师兄,因为被情孽缠身,所以叛经离道。如果有一ri你见到了他,就将我被你的这金针给他瞧一瞧。他若是肯悔改那便好,若不是不肯悔改。你需得逼他立誓以后不许再用我传他的本事,免得使我蒙羞。”
他这番话很长,但是所有人都在很认真的听。
这个故事不能说很动听,但是却让人觉得对此感到很无奈。
王凤叹了口气说:“飞蝗的属下就有一家医院,我虽然不敢说它的收费很高,但是我肯定一般的市民绝对没有能力到这里来看病。”
她转过身向天叔说:“此间事了,你去那里走一趟,找人将里面的各种收费情况都审核一下,不论亏损。以后所有费用,全部半价。”
天叔点头说:“这样最好,只是董事会那里不好交代。”
王凤冷笑说:“董事会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当初他们才投资了多少?这两年从飞蝗领的分红还少吗?”天叔点头称是。
志清看了看小少爷,失神的问:“为何你那一针要在那个时候出去?”
小少爷叹了口气说:“我本是为了救人,当时我若是不出手,那个黑汉子只怕就被杀手劈成两半了。不想白师兄为了这一根针失神丧命。”
志清不住叹气说:“他虽然不是完全因我而死?但对于他的死,我担的干系却比谁都大。我并不是怕担当这些,只是他实在死的有些不值。况且,还搭上了一条人命。”
王凤说:“有很多事都是在意料之外,如果可以事事皆先知,那么这个世界大概就真的乱了。”
志清失神的说:“毕竟该死的也已经死了,我只盼以后再不要见到有人死。”
他始终不明白,死真的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