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切从悲剧开始
作品:《谪悯》 http://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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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村民的注意力都被村长那张狂的笑声所吸引住,暂时忘却了恐惧,可是这样的时间没能维持多久,很快一个声音又重新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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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动了!它们动了!”声音带着颤抖的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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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没有说“它们”到底特指什么,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移到黑暗中的那些绿光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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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些在他们认为是属于猎肠犬的目光开始在移动着。似乎正在向光亮处靠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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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它们准备行动了?准备大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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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问题,所有的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全身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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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场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只有两个人,只有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淡定从容,仿佛外面的那些猎肠犬不关他们的事一样。这两个人就是茅尧之以及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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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一眼那些如临大敌的村民,茅尧之略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村民何辜?竟然被吓得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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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回复了正常,不答反问道:“茅宗主何时成了悲天悯人的圣徒?据我所知,辰教的每一次壮大发展都是充满着腥风血雨。而宗主的大名也非腾地而起,同样是由无数的骸骨堆积而成,试问一下,那些人又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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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尧之抿嘴一笑,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的道:“也是,我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呢?也许是那孩子的出现吧?是他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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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凝神提气,将声音扩散到众人的耳中,“大家别惊慌,那不是什么猎肠犬,那些绿光只是你们村长搞的小动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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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不安的噪闹声,听在村民耳中竟然有种安然的感觉。只是话里的内容让他们觉得奇怪,怎么会扯上村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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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愕然的抬头望着茅尧之问道:“怎么会是村长搞的小动作了?那些到底又是什么小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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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它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村长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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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村长却是依旧的泰然自若,就好像他们话语里的村长不是他这个村长。而且看上去也没有想要任何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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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茅尧之以眼神示意他们看向背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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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指示,那些村民下意识的又再次将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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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后面正是那些绿光,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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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的心又再开始揪了起来。都屏着呼吸等待着猎肠犬的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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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真的快了!隐约的他们几乎能见那里见竟然会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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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的度步走了出来,正是萧悯,而他的两只手所握之处正是绿光的来源。那其实就是两只火把而已,只是这些火把所烧出来的火光跟其它的不同,因为它的光竟会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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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村民们都感到非常的诧异,他们误认为是猎肠犬的目光竟然就是这些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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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陈冲纳纳的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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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尧之轻松的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在你们认为是猎肠犬的那些目光,其实就是两支火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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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火把的颜色为什么会是绿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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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只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完后他从一旁的口袋中抓了一把粉状的东西,往插在村头燃烧得正旺的火把上撒去。那些火把立刻就像遇到了油一样,“蓬”的一下燃烧得更旺。几欲冲天而上。但奇怪的是,那些火光瞬间内就转变成了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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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陈冲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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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些铜粉。当火遇到铜粉后,就会燃烧出一种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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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说出来似乎非常的简单,但是事前任凭陈冲抓破头皮也没能想到竟然会这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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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急忙问道:“照这么说,那……那些狗在哭也是你们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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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尧之有点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人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头脑还算灵敏,一下子就能从此事中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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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狗哭也是我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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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能控制它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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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尧之轻轻摇了摇头,平缓的声音再度道出了个中原因:“我没有能力控制它们的情绪,而且它们也不是在哭,只是在低叫而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到,狗其实有着这样的一个特性,那就是当他们闻到一种异味后感觉到难受,会发出一种近乎低吟的声音来,大家听起来似乎在哭,然后在一些有心人的渲染下,所有人都以为狗哭就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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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加重的“有心人”三字的语调,而当他说到这些字的时候眼光停留在村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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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即使陈冲再如何的愚蠢也能发现个中似乎有点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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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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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说的有心人就是我。”没等陈冲继续说下去,村长就已经主动的承认了,可是他现在一脸的平静,似乎觉得当这个“有心人”并没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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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现在的表情都跟陈冲一样,目瞪口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倍受村民尊重的村长竟然还会搞那些恶作剧,此时的他们还没能将事情想到更加遥远一点的地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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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中此时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有心人”。他们还没能从事实的震憾中回复过来。但很快,独醒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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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猎肠犬那些传说是假的?”陈冲第一个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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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仿佛在平静的池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头一样,立刻引起了其它人的议论纷纷。有着这样的提点他们哪里还不能想到呢?既然猎肠犬传说是假的,那么那四个人就应该不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是惨遭猎肠犬的毒手了。那他们又为什么会被制造成那样的状况?到底又是什么人下手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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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了,陈大友他们四人都是我杀的。是我将他们剖肚拉肠,伪造成像是跟传说一样被猎肠犬所杀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昔,就像是在述说着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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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一阵声响,从茅尧之身上抛出了一些物体,听声音应该是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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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物体露出原形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平静的村长终于脸色变了一变。但很快他又重新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淡然的说道:“连这东西都被你找到,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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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在你家里的密室里找到这东西的。”茅尧之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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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原来你一整天不见人就是去找这些东西的。”陈冲终于为对方这两天的神秘行踪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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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放着的是一对爪形的东西,那些弯位都是非常的尖锐,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看样子这些就是将那些受害者开膛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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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村长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同是本村兄弟,尽管长庆他们是有点劣迹,但也不至于死吧?而且他们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什么要他们死得那么惨?”陈冲问出了最为人不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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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村长心中像翻江倒海,瞬间那平静的脸孔变得狰狞起来。他眼中野兽般的光芒再次迸射,咬牙切齿的寒声道:“因为他们是畜牲,他们这些畜牲根本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面,早就应该下地狱了。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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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转变得太快,而且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恐怖,陈冲被吓得禁不住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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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村长立刻对着他一瞪眼,前者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气扑过来,让他连打了几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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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严重?你知道我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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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惊恐的别开了目光,然后再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敢直面相对对方那令人颤怵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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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成了家没多久就到外面打闯去了。几年后回来竟然发现原本那个幸福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原本可人的妻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邻居说是患了顽疾最后没能支撑住撒手而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她是被陈长庆那几个畜牲**后不堪受辱自杀而死的。你说,他们是不是畜牲!他们根本就连猪狗都不如!”最后的那几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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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有点发呆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可是接着他一想,似乎发现有点不太对,陈长庆他们几个是村子里的败类,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也有点谱,但是大有呢?以他那样的性格不大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吧?接着他就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人都死了,有那个必要再去将事情强加在他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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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有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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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太过懦弱了,成了陈长庆他们的玩乐工具,他是被那些畜牲迫着干的,那些畜牲在侮辱完我媳妇后还不罢休,将大有捉了过来,强迫他在他们面前干那些事情好娱乐他们。我那可怜的媳妇也就接受不了,最后悬梁自尽了。而他们在发现后还将一切说成是得了顽疾,受不了痛苦所以自杀身亡。”说到这里,村长的声音已经硬咽了,眼中也见到有泪迹在闪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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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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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用最残忍的手法杀了他们!我还要让全村的人看着他们的下场!我要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往事的追忆似乎让村长陷入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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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场面变得异常的郁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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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面杀了那么多人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恻隐,因为大家能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有本事你就将我的命拿去!但是在杀死第一个人后我就知道这个传说的掩遮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果然,没想到宗主你竟然会参与进来。看来是天理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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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仰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喃喃的说道:“小兰,我来陪你了!”说完后也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撞向旁边的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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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粗大的树杆摇晃了几下,可想而之那撞击的力度有多大。而被撞的地方已经是布满了鲜血。村长那健状的身躯慢慢的从上面滑落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