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送进内室给夫人小姐挑选了吗，她们先到的，自然先挑选，不过这位少爷请放心，等一下就马上送过来给您挑。那些首饰每样只做了三套，都只剩下一套了，再多就没有了。
    ”最上等的首饰还在内室被人挑选是个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伙计从未见过南宫祁，以为他是来京城赶考的考生之一，没想到他竟嫌弃一千两一套的首饰，还要买更贵的。
    伙计只说先到先挑，却一字不提待会送过来的其实是内室的夫人小姐挑剩的。
    不过上等的首饰到底是上等的，就算是被人挑剩的还是一等宝石做成的上等首饰，但是话说得不好难免让客人心生反感，他们是掌柜精心挑选的伙计，自然知道怎么说话才不会让人生气。
    他后来还特意说等会拿给南宫祁看的首饰每样只做了三套，还没给南宫祁看就先勾起他的
    兴趣。
    却不曾想南宫祁听了他的话反倒皱了眉头：“每样三套？”
    “是啊，每样三套。”伙计不明白南宫祁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猜想他时不时担心量少价钱太贵买不起，便道：“那些首饰是三千两一套了，若是少爷觉得，可以再看看别的。”
    “那些最好的首饰是每样三套，这些又是做了多少？”南宫祁指着面前的一千两一套的首饰道。
    伙计实话道：“这些是每样做了十套，也算是很金贵的，而且就是款式一样，所用的宝石是同等级的，但是毕竟不是同样的宝石做成的，还是有所差异，看起来一样，实在总有些不同。”
    “难道没有独一无二的吗？”南宫祁买来送给南宫萦的首饰自然不希望看到别人身上戴着类似的。
    伙计笑了，“公子真爱说笑，我们做生意的，要是每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生意能做多久？别人家也都是一样的，我们这里还好，像比较好的首饰就做成限量的，十套、七套、三套不等，真只做一套，新款式的样纸岂不是有些浪费了，要真按照你说的做，这样的首饰就不是一般价钱了，有多少夫人小姐愿意花更多的钱买原来只要更少钱就能得到的首饰？您说的首饰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只有宫里头有，宫里头赏赐下来的首饰就是独一无二的，由宫廷内造府制作。”
    他遇上个超级门外汉了！！
    再特别的首饰，只要做出一件，一旦被人戴在身上显摆，各夫人小姐有心想要做，找一家店仿造一件就可以了，不说一模一样，肯定是相似的，就连他们店里的师傅看到夫人小姐身上
    的首饰好看的，也会稍稍修改打造相似的。
    各家店的首饰都不少，但是皆是大同小异，有些款式在许多店都能买到，如是这样，比的就是所用的质料和各店的手艺了，这是夫人小姐们都心知肚明的事。
    “你把掌柜叫来吧。”南宫祁觉得这个伙计没有足够的权利谈接下来说的事，便让他把铺子的掌柜叫来。
    伙计见南宫祁没买首饰就要把掌柜叫来了，脸色有些不好，不过还是应了，进内室把正在里面招待夫人小姐的掌柜叫出来。
    “这个公子有何吩咐？”掌柜显然是听伙计说了南宫祁的事了，不过他比伙计好多了，脸上依然挂着亲切的笑容。
    “我想买一套独一无二的首饰，希望这套首饰只有一份，不会与别的女子戴的相同。”掌柜动了动嘴，南宫祁知道他想说什么，没让他说就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没有，不过你们可以做了，我花钱买，我可以先付定金，只要你们在七天内做好就行。”
    掌柜想了想，道：“这样不是不行，只是怕做出来的样式公子不喜欢。”
    南宫祁真想说，他要真不喜欢，那掌柜就让人多做几件出来卖，不是独一无二的，不还是可以继续做生意吗，只怕掌柜是想随意拿一份不好的首饰款式样纸做出一套糊弄他？
    要是让掌柜把没做过的首饰样纸拿出来给他挑选，他是可以的，不过掌柜多半不会愿意，毕竟这涉及到了商业秘密，掌柜肯定会怕他偷窃了这些样子卖给别的珠宝铺子。
    南宫祁思考的时候，掌柜也在观察他，发现他真的有心想买一套独一无二的首饰而非是来闹事的，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真诚了，“我们这里还卖没有打磨过的宝石，也帮人做首饰，若公子自己有想做的款式可以找我们帮忙做，我们绝对不会泄露公子拿来的款式样纸。”
    有些夫人小姐也喜欢别人没有的首饰，特意花心思画了样纸让他们做，只是从未有过男子有这样的心思罢了。
    南宫祁觉得这样不错，他好，掌柜好，自己画的花样子做成了首饰送给二姐也更显有诚意，只不过他是男子，对女子首饰不大了解，要多花些精力琢磨就是了。
    想到这里，南宫祁站起来，离开前给掌柜一个不是承诺的承诺：“如果你们的手艺真不错，到时候做首饰的时候一定来找你们。”
    他要琢磨新首饰自然要参考多些首饰样式，他打算去几家珠宝铺子看看，顺便比较各家的手艺。
    掌柜不愧是大铺子的掌柜，就算南宫祁打扰一番没买东西就走了，他还是笑着送南宫祁离开。
    57、酒楼看戏遇险
    南宫祁带着两个丫头和两个护卫接连逛了好几家铺子，牛二算是确定了，少爷的确打算自己画一套首饰让铺子帮忙打造，尽管这代表了少爷对二小姐的心意，但是一个男子为了讨好一个女子亲自画首饰样式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失了大男人的风范，就算二小姐是少爷的亲姐，这还是有点过了。
    牛二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企图劝说南宫祁，没想到竟被反驳。
    “为了自己的二姐画花样子做首饰没什么要紧的，就算被人说也罢了，我不在意。”南宫祁不在意的事情可多了来着，他唯有在意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姐姐，又岂会因为怕被人说闲话而放弃自己的决定。
    只不过他怕一向不关注女子首饰的他画出来的样式不好。当然，不管好还是不好，南宫萦肯定是开心的，只是他希望自己送给南宫萦的首饰是好的，既让她高兴了也让把首饰戴在身上的她长面子了。
    牛二见劝说不了南宫祁，也就罢了。
    又看了几家铺子的首饰，南宫祁心里有些大概了，便打算回府琢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