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2
作品:《风遣楹 完结+番外》 “身份悬殊,你无法与她一起,可是你歪打正着,知道我在找杨府后人一事,于是你心生一计。你不知如何知晓杨府上下亏欠杨诘一事,比我先一步找到那个杨府后人,你将他杀害后让我寻见你。”
“你我都有仇要报,有帐要算。于我,为了查明师父五年前为何而死,而你,为了去杨府讨要当年被抛弃的说法。”李终南冷笑道,“我不知你做了甚么手脚,即便是我查过,也未发现你有任何破绽,因此便信了你,以为你与我皆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入此局。”
“其实说实话,你一开始,就是入李府再与李著月私奔罢,而并非是与我一同寻家谱。”李终南言语阴冷,“现在,你目的达成了。”
楼北吟并未否认,笑着摇头道:“蒙哥儿还是有几分能耐,不过……”
还不待楼北吟说完,只觉耳边风声渐起,还未反应过来,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楼北吟毫无防备,也不知李终南这厢居然下了死手,瞬时便觉胸骨似要断裂,直直呕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摔至身后屏风,随着那屏风轰然倒下,连带着身后一壁书架藤花盆景,也一同而落。
“你不是,你不是手经断了么,怎么还生得如此……咳咳。”
“手经确实早已废了,就算如此,我依旧杀你如杀猪。”
“你记住,恕汀是我什袭以藏的宝物,你动不得。”李终南言辞钉钉,“你我合作到此为止,你趁早带李著月离开,你的帐,我来日再算。”
楼北吟又咳嗽两声:“蒙哥儿,你这就不讲理了,你就不怕我将你身份告诉李府中人。”
“你大可去试试,你当李韫奕是呆子,不知他这个八弟是假冒的?”李终南喉咙里迸出了一声嗤笑,“这趟浑水水不是说能趟便能趟的。”
楼北吟听闻双目陡然睁大,愣神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起身,抹了一把嘴角血沫,跌跌撞撞出了门去。
其实七月十五那日并非是李终南第一次见晓舟珩。
若是论起去年正月十五,对于全金陵人来说,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李府十六小姐李著月容貌现世,引得众人相继折腰。但对于李终南来说并非只有这一样:其一便是他认识了楼北吟,或者是杨诘似乎更为恰当。
在师父离开的这五年,李终南一直在查当年师父江山玉医李贤槻枉死之由——师父一嬉游山水间的江湖医者被秘密栽赃成鬼外子一案的元凶,纵然任何信息都对不上,却条条印记皆证明江山玉医李贤槻乃旧案主谋,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在机缘巧合之下,李终南意外得知,杨府与李闫卿的秘密交易,包括送走孕妇一事,为了追查当年真相,这才有了后来与杨诘合作一事。
本该顺利进行,却在与杨诘去往杨府途中遭不明人士刺杀,躲避中碰见了近日一直尾随他们二人的一文弱书生——真正的刑部员外郎楼北吟。楼北吟言辞确凿,直言自己知晓一部分真相,并愿全盘托出,但却是有两的要求,一来便是与杨诘互换身份;二来是要他们去李府散播鬼外子重出江湖的谣言。
李终南当时与杨诘不解其意,但当时楼北吟并未多说,见其笃定万分。二人思忖后决计照办。毕竟李终南心下有自己的算计——若……二十年前的鬼外子是李闫卿呢?若让师父江山玉医李贤槻死的那人,便是他的亲生父亲李闫卿呢?
其二……便是他初遇绝艳采余晓舟珩,也领略了那人如何踔厉风发。
因知晓李闫卿少在府中,李终南决定先试探六少爷李韫奕对师父的死因知情与否,后又得知李韫奕喜音律,李终南便打算从此处着手。自打听到师父曾传授琴谱与一女子,又听闻那女子落脚于水烟湄之下的乐坊后,李终南一日便去寻她。入水烟湄后路过一门未闭合的雅间,李终南微微一瞥,却是再难移步——
只见那人琼姿琦质,眉清眼秀,俨然酩酊,站于桌上,身后排窗大敞,氅衣御风,如天上悬星,人间鸾凤,旁人似乎都在他身后失了光彩——他倚马可待,朗朗念出:“月在当头杯在手,尽情还得几人间”后,仰头饮尽青樽酒,身侧一人侠气翩翩,抚琴言笑;另一人凤目俊容,拈笔在握。
李终南在那一瞬忽然对他那样的人生羡慕得紧——携两三知己,倚栏杆凭吊,听酣酒搊筝*,观飞燕低掠,赏游鱼仰吹,足以快意此生。
不论是绝艳余采晓舟珩,还是名动金陵晓恕汀,风流模样总是这般堪怜。
后来一日,李终南顿悟,江山玉医李贤槻与绝艳采余晓舟珩皆乃天仙化人,只是前者渡了铸剑少主,而后者是来渡自己的。
罢了,与他的来日还长,以后慢慢讲与他罢。
作者有话要说:江山玉医李贤槻(gui一声)与铸剑少主有一段过往(李韫光不知李终南假身份)。
杨诘是假杨诘此论点是李终南自己提出的,正确与否日后再议。
杨府赶杨诘生母(那名扬州瘦马)于第十八章玉如轶口中提到。
李终南试探李韫奕于第七章提到。
李著月容貌现世于第一章提到;她贸然出现在门口于第三章提到。
李终南让楼北吟去偷晓舟珩书稿于第十三章提到。
搊(chou一声)筝:用手指尖弹奏的筝。指尖拨弦,音色相对于用拨子弹奏较柔和。搊筝约始于魏,隋唐十部乐中,西凉乐和高丽乐曾用。
其实一直很喜欢来日方长和什袭以藏这两个成语。
第28章
也许是真的太过疲惫,沈骞翮睡至日上三竿才醒,梦中见那人背对自己,落落羽蓝长衫,盈盈阔水袖,立于通天金虎浑仪一侧,正如二人初次相遇那般。
可待那人转过身时,却浮现了公良昃的脸。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公良昃正身着便服,坐于房内桌边,似在写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