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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邻居
    云水寒占据在顶层西头靠厕所的单人间，深居简出与那些比邻而居的长包客人，很少碰面似乎她们都忙得不得了。事实上就是如此，在三层上包住的都是些外来打工的年轻女人。
    有在公司上班的，有在工厂做工的，有在娱乐场所做服务的。而云水寒的工作时间的特性，让她很快成为了夜猫子，每天睡觉在深夜一、两点之间。早上则蒙头大睡，往往到中午11点才起来。如果要碰到这些邻居，最多碰见的是在娱乐场所做的那三个女子，她们就是另外三个单人间的包住客。
    四个双人间，有三个房间的六人是一家服装厂的技术人员，有服装厂统一办理包年的，都是在科室工作的文员，还有一间住的两个人，是一家小型外贸公司的文职员。听她们那口音，显然全是外省人。
    有的时候碰面，一般是一张张公事脸孔，紧绷绷的，没有微笑，没有招呼，常擦肩而过也没有什么反应。
    老板娘，恰也是个话不多的精明人，不随意说话，客人不问，她一概不说。云水寒想这个王姐，倒是挺会做人的。
    云水寒跟她借了两次自行车以后，就自己买了一辆26寸女式自行车，把车篮也按上了。平时就停在楼房东侧的一个钢板棚里面，那里常常停着车子，许多是很陈旧的，看起来是买的二手车。据王姐说，都是长包客人的，他们上班一般坐公交车，或者有公车来回接送的，买了就是休息日图个方便。只有云水寒，买了车来却是天天要用的了。
    用了老板娘两天车，云水寒给她二十块钱，起先她不收，云水寒说哪里好白用呢，她才呵呵笑着收下了。她好像是随意地问：“云小姐在哪里上班呢，我看你上班时间很短的。”云水寒也不回避，说：“在市广播电台。”她吃惊了：“噢，广播电台，当播音员么。我常常听广播的，没有事情的时候。”她朝柜台上那只小收录机努嘴。云水寒微笑：“我就是晚上11点开始的节目的主持人。”王姐脱口而出：“午夜聆听！是午夜聆听，我爱听的，原来的是小莉。”“是的，她生病了，我去做临时工代替了。”“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云小姐。”王姐显然很是敬重起来，就在得知消息的那个晚上，她就收听了，感觉收音机里的云水寒声音真是好听甜糯。从此以后，她和云水寒的话就多了些。
    一天中午，云水寒叫了外卖吃好了，感觉肚皮饱饱的，就下楼。经过隔她一间的单人间的时候，里面呻吟不断，是那高个子年轻女子的房间，很是夸张，居然是**之声，床铺吱吱嘎嘎响得很。云水寒她本来是高跟鞋哆哆地响着走，忙紧了步划走过那个窗口，转下楼。
    来到王姐的接待处，和她闲谈消化消化。云水寒心里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好奇说：“上头那个高个子姑娘来男朋友了，呵呵。”
    王姐，眼珠子一骨碌，轻声说：“哈，哪里是男朋友啊，是个老头子，比我男人都大。”
    “比你男人都大？”
    “嗯。”王姐显然也熬不住了说道，“我看是卖肉的。”
    “卖肉的？”云水寒一头雾水。
    “卖肉，就是卖Bī，我们这里就这样说的。”王姐撇撇嘴道。
    “噢……”
    “她们三个是一起的，在一家叫帝皇都会的娱乐城工作，其实就是坐台，那个高个子最先来我们这里的，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就引来了另外两个，那两个和她，三人的老家都不是一个地方的，高个子是东北人，那两个一个是四川的，一个是重庆的，说的话倒是很近。”
    “哦，是这样啊。”云水寒慢吞吞说。
    “年纪都没有超过二十岁，你看看，现在的女孩。啧啧，不得了呢。”王姐胖乎乎的脸上，因为啧啧肉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