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火里的小兵

作品:《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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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战火里的小兵
    从小,就有着一个英雄梦,每个男子汉从小就渴望有这么一个梦。为此可以脑袋发热的干蠢事,为此可以幼稚得可笑,更会一不留神伤人心,伤到自己。
    军靴混着泥,混着血,破烂的军服上沾满尘土,胸前挂满了勋章。带着荣耀,带着无数的赞美,为的,也只是回到家乡,拥抱父母,深吻美丽的妻子,看着儿子或女儿纯真的笑脸来抚平心灵之伤。
    埋藏在异乡的土地,多少英魂徘徊,回不到故乡,带着留在心中的爱和忠诚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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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废墟,残破的街道,断了半截的岷月树下,如月的鲜花凋零,漆黑的弹坑残留着余温。
    夜色之中,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路面上,凝固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的火药味。
    汗水浸湿了残破的军服,沾满尘土的战斗帽,联邦的军徽上布满鲜血,这是一张本应充满阳光而又帅气的脸,如今却死气沉沉,沧桑满面。
    凝视街道前无数的尸体,楚陵逸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惆怅。
    9天,守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整整9天,159警备师的任务本是坚守这个小镇,等候支援反攻,如今的任务成了吸引兽族主力,等候援兵消灭兽族主力,然而高层根本错误估计了兽人的实力,但已经不重要了,预计空中支援来到之后,一场全面反攻将会开始。6个月前楚陵逸还是个受人白眼,找不到工作,靠自己姐姐,一个女人养活的废物。带着不甘和对未来的憧憬参军入伍,抵抗兽族侵略,但此时此刻却总感到一阵绝望,如果反攻失败,那么159师就完了,自己的命运……随波沉浮罢了!
    “嘿,小楚,抽支烟吧!”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只粗糙带着烧伤疤痕的手重重的拍到了楚陵逸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的楚陵逸转过头,看见了连长那憨厚的笑容,道了一声谢,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中档烟,他手上的疤布满了整个手心,那是昨晚的战斗中因手套丢失,为了转移重机枪,强行抱着发热的枪管造成的。
    “叮”只见连长用RIO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烟,那是个珍藏品,据说是他妻子攒了6个月的私房钱给他买的,所以每当有新兵问起,他都会得意的炫耀一番。但今天他却已经没了这个兴致,因为昨天还一起吃狗肉的几个老油条已经躺在了那冰冷的街道上。
    “等下把弟兄们的尸体收拾一下,抬到后面的停尸间去,就这么搁在那,不一会就得被炮弹炸没了。”
    连长沙哑的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丝的颤抖。
    他站起了身,刚走开两步,接着转过了头唠叨了一句:“一定不要死啊!”
    “嗯!”楚陵逸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发现连烟都忘了点,找了一根烧着的木头点燃,才眯了眯眼,享受的呼了一口气。
    “斯催特,李梁,跟我去搬尸体!”对着远处的两个正休息的新兵喊了一声,楚陵逸跃出了战壕。
    “真倒霉,又要搬尸体,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我搬呢!啊!说什么蠢话,小K!一定要保佑我活着回去呐!”金发帅气的毛头小子斯催特一脸不满的合上了正写得入迷的日记本,不满的嘀咕着。
    看着相片发呆的瘦小的李梁把相片放进了口袋,露出一丝微笑跟着楚陵逸一块走了出去。
    麻木的搬运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现在已是深秋,冷风吹拂的街道上,在这血腥的战场,搬运尸体总是让人心里发冷,有很多残缺不全的尸体甚至无法拼凑出来。
    “也许他们都跟我一样,一样怀着憧憬和梦想参军的热血小青年,带着个将军梦,只不过他们先走了一步。”楚陵逸搬着一个又一个战友的尸体,自嘲的想。“如果能活下来,就退伍吧!那可笑的将军梦啊……简直是不可能的!”
    劳累了不少时间,3个人才将尸体都搬运完毕,也差点累的3个人喘不过气来。159师,D团F连,经历了上一次的防守作战之后,只剩下60多号人,但就是这60多号残兵,在上午10时整,必须和大部队一起对占领了市政厅的兽族发起进攻。
    “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下来……这简直是自杀!”
    叹了口气,楚陵逸抬起头,看着天,天气虽然灰暗,但是却干燥,无云,是个适合空军出动的好季节。
    就在这时候,一个有些憨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班长,我给我爸妈的家信还没寄出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班长你能帮我带着么?万一我死了,就帮我寄出去。”
    楚陵逸抬头一看,是李梁,这家伙是个挺孝顺的小伙子,但是却背着家里来参了军,据说他是家里的次子。
    楚陵逸点了点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封,折起来放进了口袋:“会活下来的,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啊,是的!太感谢你了,班长!”李梁道了声谢,看见远处连长走了过来,便带着笑容离开去吃午饭了,也许是最后一次午餐也说不定。
    只见连长笑眯眯的递了个饭盒过来,然后一屁股做到了旁边的弹药箱上,打开了他自己的饭盒,香气四溢,有菜,有肉,还有个猪扒。
    “呵呵,真奢侈啊,吴大叔,有什么事么?”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吴连长,楚陵逸不由开口问道。
    “3排的排长阵亡了,有兴趣管理一个排么?”吴连长笑眯眯的问。
    “很乐意带着我的弟兄的一起冲杀,我想我能负责。”楚陵逸一楞,随即点点头。
    “那么,楚陵逸下士,恭喜你现在是159师D团,F连三连连长,并晋升为上士!“吴连长拍了拍楚陵逸的肩膀说道。
    “是!定不辜负长官的期盼!”
    楚陵逸说完,和吴连长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拿起了装在杯子里的青麦啤酒,陪连长喝了一杯。
    军营,一般是不允许喝酒,但现在,谁又管得着呢?
    吃完了2个月以来最丰富的一顿饭菜,无意间问起了吴连打完这场仗之后,打算做什么。只见他黯然了低下了头,然后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张全家福,里面还有一个少妇拉着一个5岁的小男孩的手,那是他的妻子,儿子。
    “当然是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都没见过这小家伙几次,做梦都想回到家,跟平民家的父亲一样,陪着他玩棒球,一起打电子游戏,一起去钓鱼,一家三口人一起去旅行。”
    楚陵逸没问下去,他只是发现这个一直很坚强的连长的眼角,湿润了,一直没哭过的一个硬汉子,像刺刀一样的人,原来也是那么的恋家。
    “好好干,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单单只有我们159师孤军奋战!第58空骑兵师的一个团也将会投入战斗!还有珉月城的空中支援,空军几乎是随叫随到,我们会赢的!”吃完了饭,吴连长拍了拍楚陵逸的肩膀,嘿嘿一笑,透露出了这么一个消息。说着就离开了。
    楚陵逸看着乐观的连长,摇了摇头,他总是充满希望,也许,其他人也和连长一样,F连所有还活着的老人,无论再绝望,只要没有死,就永远带着一颗恋家的心。
    这场战斗之后,大多数人将永远长眠于此,只有一少部分人,能够回家与亲人团聚,然后和心爱的人一同祈祷世界和平,享受那平静的生活。
    “没有办法逃避的战斗,为了能够活着回去,为了让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么根本就没有理由逃避。”楚陵逸抓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回家。
    “崔斯特!过来!”想到此,不由对还在写着情书的金发小青年喊了一句。
    “什么事?排长大人??!”刚得知楚陵逸晋升为排长的家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带着一丝献媚的问道。
    “集合3排的人!跟我一起去领武器弹药,准备好参加好今天的反攻!这回要轮到我们狠狠的揍死他们了!!”楚陵逸兴奋的挥了挥了拳头。
    反攻?崔斯特的脸一阵发白,他不知道为何这个刚晋升排长的家伙那么亢奋,他只是个刚被分配过来没多久的新兵,就投入了这个惨烈的战斗,虽然师部已经明确了在近日内会反攻,但是他根本没想到竟然就是在今天!
    “啊!别怕!58空骑兵师的2个团也将会投入战斗支援我们!再加上珉月城临时来了两个空军联队,足够的空中支援,我们赢定了!”
    崔斯特看着乐观的排长,似乎也觉得心里开始稍稍稳定了下来,似乎接下来的战斗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3排的!集合了!现在要跟新排长去军需领取武器弹药,10点就要参加反攻!让我们狠狠的揍死那帮狗娘养的野兽!”崔斯特也有些兴奋的跑到了正在稀稀落落打牌,闲聊的士兵们之中,兴奋的喊着,不一会,整个排都知道会有援军,还有大量空中支援,一个个都异常兴奋。
    稍微夸大了援军的楚陵逸露出了一丝笑容,也许撒个慌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