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弹球外交
作品:《黑色海》 成为知名人物以后,李元开的生活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出他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人会去瞩目。总统特意再度派出人手,昼夜不间断的在土山别墅附近站岗巡逻。这让众人感觉又仿佛回到了一年半之前,大家刚刚来到未名国时的状况。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是被总统恶意监禁起来,而现在却是被总统康贤‘真心实意’的保护着。
李元开等人在维京大学的学习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他与夏儿在每天进出学校的过程里,始终有保镖暗中跟随。而那些以前投来怀疑目光的同学们,此时也都敬畏得有些过于夸张,仿佛每天在看伟人雕塑一样。就连平时一向讲课心不在焉的老师们,现在也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在李元开面前出丑。
每堂课结束以后,老师还要特地走到李元开与夏儿的课桌前,貌似亲切和蔼地说上一句:“怎么样?李元开同学,今天的内容全都听懂了么?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欢迎过来办公室找我。”
而李元开与夏儿在班中的境遇更是发生了天与地的转变。以前都是一帮子男生,不时偷看貌美如花的夏儿,心中却咒骂道:“李元开那个傻小子,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娶了这样一位玉女美娇娘。”
可是现在,班内嫉妒夏儿的女生却似乎更占上风,其中有不少人的内心独白都是:“以前总觉得李元开这个人其貌不扬,很难看出什么优点,没想到却是一位世间罕有的英雄才子。那个叫做夏儿的小骚货还真是有眼力,提前几年就利用美色把这么一位如意郎君骗到手里,她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呀。”当然,这些话大家都只是放在心里,如果真要说出来,恐怕就贻笑大方了。
朋友当中,对李元开的成名最为不适应的人,当属从小便生活在聚光灯下的查尔斯。以前大家每次一起出去游玩或者冒险的时候,现场的焦点人物往往都是查尔斯,并且也从来不会有人站出来跟他争。每次讨论问题,一旦查尔斯拍板,就相当于有了定论。可是现在,李元开的光环却似乎逐渐有些盖过他的趋势。这种一夜之间所发生的变化,真的很难令查尔斯信服,毕竟从表面上看起来,李元开抓获罗恩.佩瑞的事情,其中运气的成分更大一些。当然,查尔斯同样没有把这种感受讲给大家来听。
实际上,李元开推断出佩瑞的这一系列举动,并非完全偶然,那是推理者换位思考的一种常用手法。只不过,就目前思想逻辑还未完全成熟的李元开来说,就连他自己也以为那完全是靠运气,当时的灵光一现确实有一定超常发挥的成分在里面。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不需要再去凭借‘运气’来取胜了。这次事件的‘碰巧’发生,完全体现出他拥有成为真正智者的潜力,不过还不是现在……
六月二十七日,理想国薛铭石政府突然又发出了另一个友善的信号,希望将原本安排在第三国举行的一场‘银河弹球冠军联赛’的比赛,重新改回到理想国利维坦星举办,而这场比赛交战的双方,正是‘有缘星海盗队’与‘理想国青年人队’。
之前由于双方相互断绝一切来往,海盗队无法获得进入理想国的签证,因此才只好将比赛安排在第三国。现在,既然薛总统‘大发慈悲’,那么未名国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好意。当天下午,政府发言人即宣布,接受对方的提议。如此一来,这场原本平常无奇的商业化弹球比赛,就成了两国之间为重新建立起关系所迈出的第一步。
与‘青年人队’的浓厚政治背景不同,‘海盗队’一直是一支自力更生型的平民化球队,素来以远离政治的纯体育商业化面貌示人。可是这一次,他们却不得不遵照康贤总统的指示,充当一回替政治开路的急先锋。
事隔一个星期之后的七月四日,当地时间傍晚,两队人马在位于利维坦星中部的经济中心城市霍布斯市展开对决。这场大战吸引了当地超过三万名观众到场观看,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青年人队’的铁杆支持者。
霍布斯市的傍晚,已经是有缘星秋叶市当地时间的夜里凌晨时分了。虽然由于星门的阻隔,所谓的‘直播’还是必须延时一小时播出,可是李元开等人仍旧像在看现场直播一样期待着。一干人等,就在这漆黑的大半夜里,围坐于土山别墅的大厅之中。
这场比赛的赛前活动极具政治色彩,先是由两支分别穿着双方球队颜色华服的美女拉拉队,在场上展开了劲歌热舞。可是,为舞蹈伴奏的音乐,却是令人们耳熟能详的《团结友谊进行曲》。随后,又有几名所谓的‘人气巨星’站在场地中央进行了一番忸怩作态,而他们口中所唱的歌词,却也都是些赞美团结、赞美国家间友谊的老套内容。
现场就这样磨蹭来磨蹭去,还没等比赛正式开始,夏儿已经靠在李元开的肩膀上面睡着了。而沙发上坐着的其他人,也个个是满脸倦意。最终,在几位到场领导讲完话之后,现场主持人终于宣布,这场焦点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是在去年,这两支球队之间的实力可谓半斤八两,都属于联盟中水平中下等的球队,甚至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两支每年为保级而战的鱼腩部队。可是,自从自由社会党的薛铭石上台以来,‘青年人队’大力投入资金,从而购买转会过去多名实力坚强的队员。按照‘青年人队’幕后大老板的设想,自然是准备在下赛季将这支球队打造成联赛冠军。所以说,现如今的这两支球队,已经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面了。
比赛一开始,双方队员便在中圈附近展开激烈争夺,本想反客为主努力进攻的‘海盗队’直接被对方球员将传球断下。随后,‘青年人队’两名速度惊人的选手,迅速展开了快速反击,像两把直插对方咽喉的匕首一样,飞速狂奔着来到了海盗队球洞周围的禁区附近,进入了可以瞄准射球的范围。速度不济的海盗队防守队员,此刻都还未能回位,眼睁睁看着对方将球轻松射入。一比零。
随后,‘海盗队’重新在中圈附近开球。不想,三传两递之后,发光球再度被对方抢去。吴天突然激动得大叫道:“笨蛋!传球技术不行就别传!干脆一个人带球,像橄榄球比赛那样,依靠对方的犯规或死球逐渐向前推进,这样即便射不进球洞,好歹也能耽误些时间。”
话音未落,‘青年人队’几乎是复制了同样的反击,同样的射球入洞方式。二比零,此刻比赛才刚刚进行了不到三分钟时间……
吴天的叫喊声一下子令昏昏沉沉的众人清醒过来,就连夏儿也从李元开的肩膀上抬起了脑袋。“夏儿,你先上楼去睡吧。”李元开说罢,也不去问自己老婆的意见,便将其整个身体抱在了怀中,就这样一只手托着她的玉背,另一只手架着她那白皙的大腿,径直转身往楼上去了……
当李元开独自一人回到大厅里的时候,第一节比赛已经宣告结束了,海盗队竟然以零比九的大比分落后。这场被称为‘破冰之旅’的政治性意味极强的比赛,似乎就这样即将演变成一场屠杀。
中间休息的时候,李元开再次做出了自己那‘天才’的预测,认为这场比赛的最终结局将会以平局坐收。这一次,连包括吴天、罗伯特、查尔斯在内的众人,全都不相信他的这种‘胡诌’了。毕竟,‘青年人队’在第一节的表现实在是太完美了,‘海盗队’几乎可以说被打得体无完肤。
然而,从第二节比赛开始,‘青年人队’仿佛换了一支球队一样,显得没精打采。不但第一节中那种犀利的进攻不见了踪影,连后场那稳固的防守也失去了方寸。短短三分钟过去,‘海盗队’就射入了今天比赛中他们的第一粒入球。
李元开随即自信满满的分析说:“这场比赛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平局。今年的赛季还剩下几轮比赛就要结束,而‘青年人队’显然已经无望争夺冠军,就连追上他们前面的队伍,将名次再度提升的可能性几乎都没有。而‘海盗队’也正好在上一轮刚刚宣布保级成功,根本不需要在为此事而拼命。所以说,这场比赛原本已经成为了一场真真正正的纯友谊性质比赛……”
这时候,吴天突然打断他的话问:“友谊比赛就必须打成平局么?”
“不是的,我刚才还没说完,我说一定平局的根本原因当然就在于政治。这是一场象征双方两国握手言和的比赛,怎么可能会出现屠杀式的羞辱呢?所以我想,这一定是薛铭石或者他手下内阁中的人想出来的办法,先要在第一节强力进攻,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而后再开始放水,最终将比赛完美的控制在平局范围左右。”李元开的推断似乎仍旧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随即,罗伯特也发表看法道:“小开,如果你在赛前预测,说这场比赛最终会打成平局,那我是一定会表示赞同的。可是现在,海盗队已经被对方连入九球,虽然刚刚扳回了一分,但是恐怕要最后追平也很困难吧?更何况,薛铭石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球队先狂攻一节比赛,随后才开始放水呢?干脆从一上来就打‘和平球’‘默契球’不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李元开继续笑着分析说,“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一定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一上来就去打‘和平球’。但是现如今理想国的总统可是薛铭石,从之前他的一贯作风看来,在面对未名国的时候就只有五个字——‘灭你没商量’。薛铭石对于咱们未名国简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他三番五次的作出挑衅举动,甚至直接宣布单方面制裁我们,几乎使用的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借口。依我看来,那简直就是一种偏执而且疯狂的恨意,一种并非为了国家本身利益去考虑的个人复仇举动。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就其一贯对未名国穷追猛打的态度看来,绝不会就如此单纯的把这场比赛搞成‘和平大会’。”
“那就干脆来一场屠杀算了……”吴天又说。
李元开继续解释道:“屠杀也不行,因为理想国现在的主流民意,就是与同样遭受到佩瑞攻击的未名国和好如初。薛铭石是一个政客,他就是再傻,也不会公开去与自己的选民们作对。相信这场球,无论是最后打成平局,还是最终青年人队小胜,都可以达到缓和两国气氛的效果。”
“你看,又前后矛盾了不是?”查尔斯赶忙逮住机会插话道,“你一开始还说,这肯定会是一场平局呢,怎么现在又改成战平或者小胜都可以了呢?”
“我刚刚所分析的,那是双方民众们可以接受的结果。但是并不等于说,薛铭石自己也会这样完全照办。”此刻的李元开,再度仿佛有诸多神灵附体一般,发出了逼人的气势,道:“薛铭石既然选择了让己方先给予海盗队迎头痛击,那就不大可能再使用最后获得小胜的套路,否则最后就达不到在暗中给予我们未名国警告的目的了。反而到时候人们还会认为,一度大比分落后,最后却险些追平的海盗队,作风顽强、虽败犹荣。”
李元开话音刚落,电视中一度鼓噪不止的主队支持者们又突然鸦雀无声起来,有解说员大声叫喊道:“二比九!狂攻之下,海盗队终于再度扳回一城!希望他们能够借助第二节以来的良好状态,继续将比分迫近……”
这时候,吴天又问:“最后被追平就能够体现出不一样的含义了?”
“那是自然。”李元开看似胸有成竹地说,“如果比赛最后是以平局收场的话,这样会带来两种好处。第一种是,让广大本国民众明显感觉到,青年人队是在让球,那样就不会过于折损主队的面子,并且还会间接令未名国人感到蒙羞;第二则是,最后的平局结果会令我方挑不出理来,只能够在表面上与对方握手言和,暗气暗憋。”
闻听此言,查尔斯继续反驳道:“听了你的分析,我怎么感觉薛铭石和他的手下人都是‘脑残人士’?如果比赛最后,真的按照你所说的剧本来演,我看干脆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里得了。”话音未落,电视中再度传来消息,比分已经再度被改写为三比九,似乎李元开所说的剧本真的即将上演了。
“打死我也不信!以青年人队的实力,真的已经强到能够把海盗队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他们想赢就赢,想打平就能够打平?”吴天又说。
随即,李元开补充道:“其实,一上来是我们海盗队大意了,队员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简单轻松的友谊比赛。不然的话,真要完全拉开了架势拼实力,第一节最多也就是输三到四个球。”
“唉,记得在去年的时候,我们还要为青年人队摇旗呐喊,怎么现在就必须反过来了呢……”罗伯特感叹道。
张明山也说:“是呀,记得当时咱们与和我住一间宿舍的‘王胖子’,还进行了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唇枪舌剑呢。现如今看起来,简直是幼稚的可笑。”
“现在我们也一样幼稚的可以。”李元开道,“咱们未名国有许多事情,直到现在我也完全想不明白。比如说,老爹的那些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康贤总统必须要在自己女儿面前说谎的理由,还有咱们国家的军方最近的一些奇怪举动……”此话说过之后,在场众人似乎都陷入到沉思之中。
当第二节比赛结束的时候,主客两队之间的比分已经变成了六比九,海盗队在这一节里狂追六分,似乎使得比赛又重新有了一些悬念。不过,青年人队头两节判若两队的表现,实在让人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李元开的预言真的就要变成现实了吗?
查尔斯又琢磨道:“小开所说的那些实在是太玄了,我们能不能使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解释这场比赛呢?会不会像以前,海盗队经常在主场所犯的错误那样,青年人队只是在第一节比赛中过于兴奋,导致到后来出现了体能的严重不足呢?”
“嗯,很有这种可能。”吴天与张明山异口同声道。
罗伯特也同意说:“还是查船长你的解释比较合理。总觉得小开最近陷入到了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中呢,非要把所有东西都往政治上面扯,到最后所做出的解释却又极为不合理。”
“别以为你蒙对了一次,就成了伟大的预言家。”查尔斯终于向李元开说出心里话道,“说实话小开,你的成功完全是误打误撞。你可不要因此就变得骄傲自满起来,应该多多虚心接受我们这些朋友们的意见。”
就在这时候,电视中再次传来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原来是青年人队终于在第三节一上来抖擞精神,再度射入一球,积分牌上面的比分已经变成了十比六。
“怎么样小开,你的预言看来要破灭了吧。”吴天故意一脸幸灾乐祸道。
李元开也吃了一惊,盯着电视屏幕说:“怎么,难道薛铭石打算赢下这场比赛?我的推理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我看,是主队的体能状况在经过一节的调整之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所以现在又能够发挥出正常水平了吧。”查尔斯略显得意道。
时间不大,主队教练却作出了惊人的举动,忽然派出来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十七岁年轻队员,替换下了刚刚得分的那位进球功臣。闹得查尔斯只好又连忙解释说:“可能是主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才派上新人进行一下锻炼吧。”
“恐怕是因为那名进球的队员不够听话吧。”不想,李元开却冷笑道:“他是一名最近才转会过去的外籍队员,大概还不能适应接受‘不能赢球’这种可耻的任务吧。”
“这……”查尔斯稍显底气不足道,“咱们看最后的结果,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一切还只限于猜测和假设而已。”
对后的比赛果然如李元开所料,第三节开场刚刚有所起色的主队,突然又像是丢了魂一样,在场上陷入到全线被动之中。
吴天激动得反而支持起青年人队来,大叫道:“一群白痴!你们难道不会磨蹭时间么?再稍稍坚持一下就赢定了。用单人带球推进的方法,别胡乱传球呀!靠,又被断了!……”
“怎么样,你们都能够看出来了吧,主队明显是在让球。薛铭石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样反而会给咱们国家难堪。”李元开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正在这时候,客队海盗队再度攻入一球,比分已经被改写为九比十。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剩下不到三分钟时间,全场球迷们开始发出了一片嘘声,很多意识到受骗的群众,干脆愤然起身离开了球场。
“这样就不会得罪自己的支持者了?弄不好这场球最后平下来,很多青年人队的球迷都会感到寒心的。薛铭石难道是傻子吗?”罗伯特说。
而李元开却道:“不,只要薛铭石派人在赛后放出消息说,是咱们未名国政府这次派去的代表团官员,在第一节比赛客队惨败之后,强烈要求主队放水,那样人民的不满就会很快转嫁到咱们未名国身上。薛铭石设计这场戏的根本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在本国民众的心里丑化未名国的形象。”
“薛铭石可是总统呀,他会脑残到花出大量的时间来筹划这些小事?”查尔斯又怀疑道。
李元开还是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地回答:“也许是他派出手下人来具体谋划的,不过薛铭石本人心里一定有这样的意思。”
就在此时,本国电视台的解说员突然发出一声叹息道:“哎呀——!朱晓挺队员,竟然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射门偏出,而且射门地点已经位于禁区线上了。这是连业余选手都不大可能错过的一次机会,竟然就这样被他给浪费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海盗队仍未能将比分扳平!”
众人赶忙看了一眼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数字,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一分钟补时了。这样下去的话,平局将变为不可能。
吴天直乐得大笑道:“哈哈,对方让我们进球,我们都射不进去。九比十,就这样结束吧!”
不想就在这时候,两名原本看似已经跑不动的主队队员,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猛然间加速跑到了本方禁区里。其中一人抢先将发光球捡回,并迅速弯腰传递给另一名站在禁区外的本方队员。而那名队员在接到来球之后,忽然又转身‘失手’将球传给了对方。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接到球的海盗队队员更是愣在了原地。比赛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二十秒钟倒计时阶段,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那名掌握着球的海盗队队员身上,仿佛像是在鼓励他说,“快射门呀!我们要的就是平局!”
而那位队员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紧向前跨步来到了禁区边缘。连未名国本地电视台的解说员都不禁开始帮着倒数计时:“六、五、四、三……”这时候,那位队员终于弯下腰,摆出了标准的姿势,射出了这决定对后命运的光辉一球。
所有观看球赛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都屏住了呼吸。就在计时器重新归零的同一时刻,发光球也旋转着滚入到了主队的球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