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清平乐(221)突如其来的妻妾之争
作品:《砚压群芳》 婚礼过后,我们在杭州过了最愉快的三天。三天里,差不多把杭州有名的景点都给跑遍了。
第三天晚上,依偎在新房的窗前,看着天上的一弯月牙和宝石一样璀璨的星星,我叹息着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幸福,那该有多好!”
他拥紧我说:“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此刻地在想着什么,无非就是:他母亲和表姐明天就要来了,还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婚礼是他父亲主持的,他母亲再厉害,不能宣布这个婚礼无效吧。也就是说,她再怎样,也不能否认我是王献之妻子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作保护,其他的伤害都有限了。反正,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很快就回京去找皇上要封赏,混个一官半职,然后趁机躲到外面去。
第二天,他母亲和表姐果然如期到达。我作为新媳妇,自然免不了给婆婆敬茶。让我意外的是,她没有丝毫的勉强和刁难,而是笑呵呵地接过我的茶说:“今日真高兴,又能喝到媳妇敬的茶了。”
这个“又”字让我有了一点点怪异的感觉,但我很快就安慰自己:她儿子媳妇颇多,王献之已经是老七了,她这话,应该是指“又”喝到一个媳妇敬的茶了吧。
准确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我们俩虽然在内心已经把彼此的名字叨念过千百遍,但真正面对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她容貌端丽。威仪天成,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贵夫人。唯一不协调的是,那么端庄地面庞上。竟然长着一双细长妩媚的眼睛,跟右军大人的浓眉大眼相映成趣。王献之地眼睛则继承了他们俩的优点。所以特别漂亮。
我偷偷打量她地同时,她也在公然打量我,嘴里啧啧夸赞道:“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把我的献之迷成这样,即使跟老妈作对也要娶你……唉,儿大不由娘啊。”
这话就有点带刺了。不过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和王献之背着她成婚,本来的确是有点理亏的,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要迎接一场暴风雨,所以,这点“小刺”真地不算什么。
但接下来她说的话就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了。她喝过我敬的茶后,命丫环再给我倒上一杯,然后对我说:“拜过了婆婆,现在去拜拜你的姐姐吧,她是大。你是小,这个礼数你该还她的。”
什么什么?什么大,什么小啊?
我看向王献之。他一副傻楞楞的表情,再看向右军大人。王凝之。谢道蕴,他们个个面面相觑。都没弄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郗夫人见我不动,笑着催促我:“去啊,你们原本就认识的,还一起参加过才女大赛,一起进宫培训过几天呢,算得上是老朋友了。这样更好,没有陌生感,以后大家就是好姐妹了,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我尴尬地站着,眼睛看着杯子,不拒绝,也不接受,我想看看王献之是什么态度。至于郗夫人,不管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咬定一点就完了,那就是:绝不去给郗道茂敬什么茶。
王献之终于从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陪着笑问他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郗夫人脸上依然在笑着,却是典型地皮笑肉不笑了:“干什么?我在教你的小妾礼数,让她懂得敬重大房。”
王献之的笑容也冷了:“娘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小妾,谁是大房?”
“当然桃叶是小妾了。她又没跟你正式定过亲,又没在王家地祖先灵位前跟你拜过堂,难道她还是大房了?”
王献之有点结巴了,本能地看向父亲:“可是我们的婚礼是爹亲自主持地。”
“你和宓儿地婚礼也是你娘亲自主持的啊。”郗夫人回答得不知道有多快。这下连右军大人都皱起眉头问:“夫人,你到底在搞什么?”
郗夫人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还要问你到底在搞什么呢!”
王献之已经被他娘彻底闹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跟宓姐举行过婚礼啊,连定亲礼都是你们把我哄走了自己弄成地,我可没出席。”
郗夫人怒了,把手里的茶杯啪地顿在茶几上说:“你的意思,你娘给你办的定亲礼和婚礼都不算数,只有你爹给你办的才算数?敢情你眼里只有爹,没有娘了?”
王献之急忙声明:“当然不是。”不然这个罪名可大了。
“那你还打算认我这个娘?”郗夫人步步紧逼。
“娘说哪里的话,儿怎么会不认娘!”王献之哭笑不得。
“那好”,郗夫人站起来说:“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娘,那也就认娘给你娶的媳妇了。宓儿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你去前线生死不明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嫁过来服侍我,可怜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和一只公鸡拜堂。如此孝顺的媳妇,你要是还不认她,天理难容!”
说完这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着我的手,把我强拉到郗道茂面前说:“给你姐姐见个礼吧。既然你是献之他爹亲自主婚的,我们也不难为你,还是让你进我王家的门。但这个基本的礼数你必须还她,不然,她凭什么接纳你进门?”
一边说,一边从后面丫环手中的托盘里端起茶杯硬塞到我手里。
我惊慌地四处张望,右军大人和王凝之他们显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没有准备,一个个呆若木鸡。再看王献之,也一脸鄂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的泪终于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这算什么?强拉着我给郗道茂敬茶,要是我不肯,郗夫人是不是要拿出家法,一戒尺打在我的腿弯里,把我打得跪倒在地?
我回头哭喊道:“子敬!”
这一瞬间,除了喊他,我不知道还能喊谁,还有谁能救我。
王献之如梦初醒,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冲到我身边说:“娘,您永远是我的娘,我永远尊敬您,但我也永远只认桃叶是我的妻子。别的人,休想用所谓的孝顺二字来绑架我,我娶不娶她,与我孝不孝顺何干?我再说一遍,我娘永远是我娘,我也永远只承认桃叶是我的妻子,我不明白这二者有何冲突的地方。”
说完牵着我就往外走,身后,郗道茂嘤嘤地哭泣起来,当然还有郗夫人的咆哮声:“老七,你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踏出这道门槛,你以后就别回家了,我就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王献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终,他轻叹一声,还是义无反顾地拉着我走出了那道门。
两个人跑到大街上,我问他:“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说:“当然是回京了,要封赏也要趁热打铁。我估计,幼度他们带着大部队,应该这几天就会到达京师,我们快马加鞭,还赶得上和他们一起觐见皇上。”
“嗯,我们回京去。”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谢天谢地,我们不是没有出路。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