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堂两主
作品:《杀手修仙传》 一星听到这儿,已经是心内狂震。他娘的,原来韩长老跟独孤残红争过堂主之位,怪不得二人势同水火呢?可是听二人的对话,好像也没到翻脸的那一步吧。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每次见面都提,不嫌累得慌么?”韩长老果然不愧是和独孤残红同时代的人物,一点也不见客气。
“嗯!”独孤残红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道:“这么多年了,每次见面我都要说上一次,你难道不知道是何用意?”
这话说的一星都有些奇怪了,把耳朵狠狠地贴上墙壁,却半晌都没有听见韩长老说话。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一星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独孤残红和韩长老二人默然独坐,大眼望小眼的重量级场面时。韩长老才缓缓发话道:“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二人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唉!”独孤残红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我独孤氏难道真的天生独命么?”
“现在的你,早已是万人之上,何必需要朋友?只有弱者,才永远需要朋友来安慰。”韩长老淡淡道。
“庆忌,你可还记得少年之事?”独孤残红突然拔高了音调说道。
韩长老沉默了半晌,才悠然一叹,说道:“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最为开心的时刻,此后百年,再也无一丝一毫时光能跟其相比。”
独孤残红有些激动起来,语调加快少许:“回来帮我吧,我们一起把天一堂推上正道至尊的位置,一起征战邪修,一起跃剑天河,一起修得大道,岂不爽快?”
“我老啦……”韩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再也没了年轻时的争胜之心了,以后就种种田,教个把弟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独孤残红似乎有些不能接受的样子,争切地道:“你哪里老了,我们修真者哪里会有老了一说。若能再上一个台阶,活个千年也不成问题,若能证得大道,更是能堪破生死,斟至不死不灭的境地……”
韩长老轻笑了起来,说道:“残红,你认为有可能么?”
“怎么会没可能,”独孤残红激动起来:“堂内不是还有那么多前辈达到补缺期,我二人又为何不能达至这一步?”
“呵呵呵……哈哈哈……”韩长老的轻笑声转变成大笑,满充着不甘和愤懑,“补缺期?哈哈哈,自六十余年前,我二人先后结成金丹,这么多年来,你可有寸进么?不说补缺之境,采纳之境又需耗费多少年头?你这把老骨头还有多少年可活?哈哈哈……”
一星听到这里,也有些感同身受起来。不错,大道终是无情,视众生皆为蝼蚁。任凭你修得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到头来仍旧化为一剖黄土。
独孤残红显然也被韩长老的话刺到了痛处,半天没有言语。
好半晌,独孤残红突然转变话题,说道:“你说你只要种种田,教导个把弟子,又何必找上那样一个祸根?”
一星听到这儿,先是有些迷糊,哪儿来的祸根?猛然省起,他娘的,这说的不是他又是谁。
“未必?你那好弟弟既然将此人送至我那里,自然是想让我好生教导他一番,不管如何,到目前为止,那小子还不错。很合我的心意。”韩长老淡淡道。
“小义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独孤残红说道:“他打的主意倒是不错,既能败坏你的名声,又能坚定堂内一干观望之人的态度,果然是好计!”
“小义秉承你的品性,更是青出于蓝,日后堂主之位倒是也能争上一争。不过行事太过阴狠,却是有违正途,只怕对日后修行不利,你要好生劝一劝他。”韩长老倒是浑不在意,淡然说道。
“嗯,”独孤残红又道:“你那弟子既然身负须弥之体,只怕日后定成祸患,我看应该及早解决此事。”
“及早解决?”韩长老的音调拔高了起来,“依你的意思,现在就将其废去法力,丢进后山么?”
“最好如此!”独孤残红语出惊人。
一星在斗室内只听得心惊胆颤,娘的,这都算是什么事,老子招你惹你了,要这么对付老子。
韩长老沉默了一阵,说道:“此子初入兰芜院时,我并未教他任何功法,仅仅给他三本典藉,其中炼丹炼器之术计有两本。不到三年,此子竟能将基础功法修至十四层,另两册也研习了十之**。这让我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原本只想教他些炼丹炼器的杂学,好助我一臂之力。但后来发现此人天姿聪颖,实在是个不世出奇才。这才生出好生栽培一番的心思……”
“庆忌兄难道不知这是养虎为患么?”独孤残红的声音又恢复成一贯的威严冷狠。
“他现在修得是我道家术法,何来养虎一说。若他将来投身魔道,我自然会出手,亲自灭杀于他。”韩长老淡淡地道。
一星只听得汗流浃背。他犹在寻思着,投身魔门?难道魔身已被发觉?这绝不可能,若是如此,他早已被韩长老灭杀数十次有余了。可是,还有什么原因,让这二人都十分笃定他会轻易地抛弃天一堂,投入魔宗的怀抱?
“庆忌,你法力高深,术法精奇,远胜于我,你道当年堂内长老为何推我上位么?”。独孤残红忽道。
“呵呵,”韩长老轻笑道:“这有何难猜,不外乎我生性比你少了些阴狠冷厉,杀伐决断的气慨罢了。”
“不错!”独孤残红道:“身为上位者,宁可行错踏错,也绝不能优柔寡断,陷自己于被动。”
“是啊!”韩长老长叹一口气道:“宁愿枉死弟子三千,宁愿失却诸多盟友,宁愿成为修真界公敌,也不可坏了一堂之主的权威。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事之道么?”
“唉!”独孤残红叹道:“我虽为一堂之主,却也不可能全权把握堂中之事,上面的几个师叔哪一个又是容易糊弄的主儿。能保住如今的局面,已是相当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