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湖广熟,天下也不足
作品:《崇祯王朝》 黑山那边,袁崇焕正在与后金使团谈的不亦乐乎,朝廷那边也没有闲着,袁崇焕的奏章在京引起一片波澜。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袁崇焕写奏章,向朝廷询问,是否继续进兵,这本身就有些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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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看到这份奏章,就了解了,袁崇焕是不打算继续进兵了,要是袁崇焕他想要继续进兵,他就不会写这样一份询问的奏章,他只会向朝廷禀报他现在的状况,至于什么时候进兵,用兵方略是什么,前线的将领知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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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内阁的一些大臣还是希望袁崇焕能乘胜追击,不说平定辽东吧,怎么也要重创后金军队吧。否则朝廷派出这么多的援军,耗费这么多的粮草,是不是有些不值啊。所以这些人倾向于命令袁崇焕继续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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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也有一部大臣,他们也能体会袁崇焕的苦衷。已经保住了黑山,而东进又有诸多的困难,胜负难料,那还不如撤回来,等做足准备,然后在进兵,与后金决一死战;再说,京城的精锐大部被抽调,京城的安全也是首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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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朝廷财政,根本就支撑不住了。现今朝廷是四处要钱、要粮。黄河流域,尤其是西北地区,自从天启中叶起连年大旱,有的地方颗粒无收,百姓穷困以及,而地方官员还一味的催逼钱粮,所以百姓只好铤而走险,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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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上自万历末年以来,陕西各镇赴辽作战的部队在战场上溃败之后逃回老家,但不敢归伍;而个营的军官也把这些溃卒堪称是破坏性的力量,也不让他们归伍,反而四处绞杀他们.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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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败卒就纷纷落草为寇,抢掠富户,继而发展成攻击官府,甚至于他们也加入到造反的队伍里。而他们又和普通的民众不同,他们是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有十分的熟悉官军的作战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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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们加入造反的队伍后,农民军的实力开始大增,在加上不断的有破产的农民加入,他们有了充足的兵员,官军难以剿灭,于是在陕甘八府四镇的广阔地域里,到处都有武装暴动,官军剿不胜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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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廷财政败坏,拿不出足够的赈灾钱粮。所以朝廷被逼无奈,只能派遣洪承畴和杨嗣昌这两个非常有军事与行政才华的官员到西北任职。西北的叛乱不能在蔓延下去了,否则就完了,所以朝廷只能一方面把洪承畴和杨嗣昌派到西北,一方面有竭尽全力筹措赈灾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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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在闹腾,西南他也不平静啊。西南的少数民族叛乱从天启元年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因为朝廷正全力抗击后金的进犯,无暇顾及西南地区,所以西南的叛乱才持续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叛乱使得朝廷损失巨大,极大的牵扯了朝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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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湖广熟、天下足。可是眼下朝廷面临的局面是,即使湖广熟了,天下也不足。明朝的人口数量,从大明建国时期的六千余万增长到超过一亿,这几乎相当于当时世界人口总数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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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巨大的人口数量,需要同样数量巨大的物质资源来维持,其最基本的就是粮食需求。而这个时期的环境的变化确实不利于农业生产的。严寒苦旱造成农业减产,众多的人口却需要大量的粮食,而全国又发生多起叛乱事件,朝廷又要加增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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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造成了尖锐的矛盾,不过在万历末年,这种情况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历年来还多有存积,情况还不严重;可是当历年的存积告罄,人民的肚子越来越空,而朝廷由于战事恶化,又要向民众征收更多的钱粮的时候,情况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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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时生产力的限制,那时候没有什么高产的杂交水稻,而一些耐旱、高产的西洋作物也没有大规模的普及,这就造成了供需矛盾很难解决。再加上地方的官员,为了完成自己的钱粮任务,不顾民众死活,只知道催逼钱粮,这使得矛盾变得异常的尖锐,直至部分地方发生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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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朝廷中,一些有抱负、有能力的大臣,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力挽狂澜,中兴大明。正是由于这些大臣的存在,朝廷现在状况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是情况已经非常的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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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内阁不得不同意袁崇焕的想法,在解围后,不立即东进,京军回师京师,辽军回兵广宁,暂时保持原状,等朝廷的状况改善之后,或者你袁崇焕觉得有把握歼灭后金之后,在行东进,平定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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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与后金和谈,那是万万不行。朝廷大军刚刚取得胜利,不说是大胜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将后金军队打退,解了黑山之围,这个时候要是与后金展开和谈,朝廷,尤其是内阁不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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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读书人都知道,就是北宋就因为议和,才亡的国。所以这些人就认为,不管朝廷有多么大的困难,就是不能与后金议和,一旦与后金议和,那就表示离亡国不远了,所以不管是崇祯皇帝、内阁还是袁崇焕,都不敢正大光明的与后金有什么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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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的事情解决了,内阁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河南也出现干旱的情况了。这根本就是雪上加霜,一个西北已经让朝廷焦头烂额了,朝廷每月都从海外购买大量的粮食,以填补粮食缺口,而这个缺口却在不断的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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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河南这个地方还已成重要,绝不能让河南这个地方乱起来。河南北接京畿,南临湖广;西面是陕西,东面是安徽、山东。这个地方一乱,那可以说是动摇了朝廷的根本,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河南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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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朝廷实在是再也拿不出钱粮了,朝廷每年的定额收入才以前四百六十余万两,可是朝廷每年要支出巨额的军费,还有庞大的官僚行政支出以及宗室及皇家的支出,这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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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来解决巨大的财政赤字,说道开源,朝廷已经全面放开海禁,只要在海关署理衙门报备,在遵守海关署理衙门的规章制度之下,就可以进行海贸;朝廷在无奈之下还鼓励工商,改革盐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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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节流,这个方法前朝的皇帝们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所以崇祯皇帝能做的只有削减皇宫内太监与宫女的人数,减少皇宫开支等办法了。不过财政亏空就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是填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