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狭小的茅厕

作品:《人间正道之大宋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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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人用完酒食,屋外已然雨过天晴,宋慈径直回了提刑衙门,继续追查金牌一案的线索。徐逍遥则是独自一人前往尤未雪的租住的小院,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个猥琐壮实的身影,除了寇冲冠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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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人见了徐逍遥似乎颇为激动,立马大步流星地奔走了过来,徐逍遥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王天古夫妇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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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等到寇冲冠走近之后,才看到他脸上满是笑意,应该不是出了什么坏事,只听这奇人声音激动地道:“徐捕头,听说香雪楼出了命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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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没有答他的问题,而是蹙眉反问:“不是让你和李萧守着王天古夫妇的吗?怎么会在大街上乱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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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有尤姑娘在,那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而且尤姑娘冷冰冰的性子,我和小李子呆在小院里浑身不自在,后来看徐捕头一直没有现身,便回了提刑衙门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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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闻言不禁浮现出寇李二人在尤未雪面前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是暗暗好笑,当下便语气转和道:“香雪楼的确出了命案,你这么着紧这件事作甚,难道有什么线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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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索倒是没有,不过徐捕头若是要追查此案,可千万莫落下了我寇某人。”寇冲冠说到这里,还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嘿,我也想给徐捕头分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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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奇人国字脸上藏不住的贼眉鼠眼之色,徐逍遥没好气地道:“我看你积极查案是假,想假公济私去香雪楼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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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冲冠被徐逍遥揭破心思,也没露出多少尴尬之色,讪笑了几声道:“徐捕头果然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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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心思大都放在王天古一案上,的确没有多少精力再分心香雪楼一案,便对主动请缨的奇人顺水推舟道:“既如此,这案子就交给你了,不过到了香雪楼,别给我闹出什么笑话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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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冲冠闻言自然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答应,还未等徐逍遥再多交代几句,整个水牛般的身子已然如轻快的黄鹂小鸟般雀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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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哥,不知嫂子的身子可是好了一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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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看了一眼药香弥漫的屋子,吁了一口气道:“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徐推司接下这个案子之后,娘子的病情已然好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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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徐某想尽快去一趟你们的村子搜集有关此案的证据,不知王大哥可否陪我一同前往?”徐逍遥见王天古脸上似有难色,知道他是担心自家娘子的身体,又道,“此地有吕家娘子照顾,又有尤姑娘护卫安全,王大哥不用太过担心。此去城西凤凰山不过二十里,若是抓紧些,说不定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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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还未答话,一个冰冷的声音却是道:“我也要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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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看了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尤未雪,不禁心中暗自苦笑,若是尤未雪心意一定,怕是自己无论如何劝说也是改变不了她的主意,当下正要思索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边的屋门却是‘吱呀’一声打开,王天古的娘子面容憔悴地扶靠在门上,语气坚定地道:“小妇人也要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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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上前扶住娘子,脸上露出心疼之色道:“你这样的身子如何再经得起奔波劳碌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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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平日里少言寡语,又是外乡人,和村里人都不算捻熟,他们如何肯将案情实言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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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还要分辩,她娘子却是不容他再说话,两人正争执不下,尤未雪却是道:“我来背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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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夫妇闻言都是有些诧异,王天古更是忍不住道;“此去凤凰山可都是崎岖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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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却是熟知尤未雪的身手,知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于是点头敲定此事,王天古本想再劝,却是拗不过娘子,只好一脸忧愁地无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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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四人稍作准备便往凤凰山村而行,徐逍遥自从修习了萧大叔留下的秘笈,已然初通运气之法,加上本就耐力过人,速度自是不慢,不过王天古却是整日里在山中穿行的猎户,比起徐逍遥来更是利落几分,一马当先的自然是背着妇人的尤未雪,王天古一边在其身后随行,一边也是心下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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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刻多时辰,三人竟然就走完了这二十里山路,进入村子之后,村民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四人,不过许是看到徐逍遥的差服打扮,却是没有一人上前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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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现在还只是未时,大部分村民还未回村,徐逍遥便提议先老汉遇害的现场,王天古闻言便领着几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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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小院之后,王天古先将其娘子安置在屋内,随后挪开墙角的一个箱柜,蹲在地上掸去箱柜下地面的尘灰,现出一个四边形状的板盖,接着又拿出别在腰间的斧头在板盖和地面的缝隙中撬了一下,板盖便被打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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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乱兵一来,我见到情况不对,便让娘子躲到了地窖之中,等我正想在出去寻回阿爹,却是听到院子里发出一声惨叫,当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便匆忙掩藏了地窖的入口,随后便大着胆子到了院究竟,接着就发现阿爹已然被乱兵杀死在了茅房之中,自己随即也是后脑一疼,晕倒在了院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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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随着王天古到了发生命案的茅房,山野之地的茅房都是大同小异,因为柴门做得极为狭小,几乎要低头才能进到里面,整个茅房的空间差不多是三尺宽,六尺长,在茅房的尽头放置的自然是可想而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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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古紧随着徐逍遥进到狭小的茅房之内,指着如厕之地道:“阿爹就是被杀死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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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忍着夏日里茅厕内散发的阵阵异味,走近了几步,四下打量之后,却是指着壁上一处道:“咦?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