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道人

作品:《人间正道之大宋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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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南面的城门,几人沿着笔直的官道,一路疾奔,大约走出五里左右,官道上分出左右两条垂直官道的岔路,徐逍遥走在最前面,径直就往右边那条岔路拐去。李萧一言不发紧紧跟在徐逍遥的身后,寇冲冠和王公道却是停了下来,嘴中发出一声轻‘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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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察觉背后两人的异样,停下脚步,皱眉道:“你们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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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冲冠闻言道,“徐捕头,我们应该往左边那条岔路才对。”一旁的王公道也是大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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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拿出怀中的图纸,再次确认了一下,随即道:“张府就在右边岔路尽头,没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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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府?”寇冲冠和王公道疑惑万分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分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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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要去黄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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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要去皇甫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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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话一出口,愣了一下,呆了半晌,才意识到原来三人心中所想之事竟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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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立刻便明白了两人走入了何种误区,不过他也不想马上说破,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们各自去心中所想之处,说不定会有有趣的发现,我和李萧则去张府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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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冲冠和王公道虽然一头雾水,看到徐逍遥成竹在胸的样子,隐隐觉得自己的推断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徐捕头似乎不想明说。两人迟疑片刻,拐入左边的岔道,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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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见两人离去,颇为赞赏地夸了李萧一句,“你倒是机灵,怎么知道张府才是凶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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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自信满满的李萧,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挠头道:“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着跟着徐捕头就没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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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没有想到自己在李萧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苦笑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洋洋自得,催促李萧往张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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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府就坐落在右边岔路的尽头,其破旧程度远远超过了早上去过的王府,两扇府门已经不知去向,透过残破的门框,可以看见府里面长满了横七竖八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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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来到府门之前,却是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细细打量了一下张府的外观,门上的牌匾也如同大门般没了踪影,在地上也没有见到牌匾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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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这样,徐逍遥轻轻点头,可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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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暂时抛开问题不想,走进了张府的大门,入目的情景让徐逍遥眼睛一亮,张府院子里的杂草果然有被大批人马践踏过的痕迹,纷纷东倒西歪。李萧心怀敬佩地看了一眼徐逍遥的背影,不愧是徐捕头啊,说这里是杀人现场这里就是杀人现场,这些践踏杂草的痕迹不用多说,必定是陈家家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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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和李萧小心绕过那些留在草上的脚印,进入了张府的大堂,大堂里面倒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地面被打扫地一尘不染,沿着墙壁四周还放有几把残破的桌椅和七八个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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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的人来清理过现场。”李萧恨恨地以拳击掌,顺便踹翻了身边的一把破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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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正待说话,忽然后堂传来‘咯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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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和李萧同时掣出腰间的朴刀,戒备地注视着通往后堂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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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后堂却再无声音传出,也没有人从内堂走出。徐逍遥见状,沉声喊道:“里面的人快快现身,我等是长兴县捕快,来此是为追查一桩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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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接连喊了几声,内堂都没有反应,李萧压低声音,慢慢靠近徐逍遥,猜测道:“难道刚才并不是人,而是些野猫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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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萧话音刚落,便从内堂传出一声呵斥,“你等凡夫俗子,岂可口出妄言,哪个是野猫野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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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和李萧被忽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徐逍遥先自镇定下来,朗声道:“既然是人非鬼,还请出来一见,我等非是歹人,不会加害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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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话音刚落,内堂之中传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接下来的一幕让徐逍遥两人大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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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内堂之中首先出现一个衣衫残破的道人,道服破旧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甚至连身后某些部位也在布满破洞的道服下若隐若现。道人冷冷横了两人一眼,稽首道:“香味清机仙府回,萦纡乱石便流杯。春风莫泛桃花去,恐引凡人入洞来。贫道月夜微凉,乃是不食人间烟尘的修行之人,见过两位差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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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道人打过招呼,径自坐到了一个蒲团之上,合起双目,视若无人的打起坐来。李萧心中暗道此人衣不蔽体,到了夜晚岂有不凉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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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体道人过后,又走出一个年轻方脸道士,同样稽首一拜,淡淡道:“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小道鉴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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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明小道报完道号,也寻了一个蒲团闭目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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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又陆陆续续走出七八个身着道袍之人,这些人或是不辨阴阳男女,或是相貌猥琐不堪,又或是表情寂寥落寞,更有甚者手持兰州烧饼,大快朵颐,视徐逍遥等人如无物。这些人的道号也是千奇百怪、荒诞不经,花飞廉、坠魔谷谷主、圈子、哀伤豆芽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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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内堂之中又走出一手执折扇的华服公子,形容憔悴之极,双眼无神、嘴唇发紫,面黄肌瘦,一副沉迷酒色、纵欲过度之相,有气无力的对着徐李两人抱拳行礼,声音嘶哑地道:“跳出世情居异世,尽教人道不凡人。何须苦苦调精气,不在区区漱液津。小生姓谢,家中排行第三,两位如若不弃,唤我谢家三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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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内堂中躲藏之人尽皆亮相完毕,各自坐于蒲团或破椅之上,痴痴望着门外,不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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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萧见此情景,有些莫衷一是,用胳膊轻轻碰了徐逍遥一下,徐逍遥虽然素来沉着,此刻也对这群行径古怪之人摸不准路数,只好道:“众位道长还有谢家少爷,不知聚集与此,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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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兰州烧饼的圈子道人扫了徐逍遥一眼,摸了摸鼻子,冷声道:“仙家之事,岂能让滚滚红尘中人与闻,还不快快退去,莫要耽误了吾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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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自然不肯轻易离开,继续道:“不瞒众位,今日早晨这里发生了一起人命大案,不知各位何时到达此地,有否见到任何可疑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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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三少揉了揉枯瘦的脸颊,摇头道:“捕快大哥,勿要将众位道长之言放在心上,我等聚集与此,乃是为了一桩大事,无论风霜雨露、天寒伏热,只要一过巳时便准时现身此地,掐指算来,已经一年又半。至于捕快大哥所言凶杀血光之事,断不可能是我等所为,今日区区便是第一个到达此地之人,若说此地比之以往的不同之处,就是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被人无情践踏,还有大堂内的尘埃也被打扫一空了。仙师云,花草通人性,尘埃纳须弥。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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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众位每天出入此地,必定也曾踩踏到院中的杂草,为何如此肯定院中花草是被他人践踏呢?还有你们听说过蒋氏兄弟吗?他们就是被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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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道人睁开双目,眼中冷光一闪,面色凝重地道:“吾等踏雪无痕,不染尘埃,岂可以常理揣度?至于施主口中蒋氏兄弟莫非就是近几日借居于此的蒋勤蒋易兄弟?他们两人昨日还言及上州府告状一事,今日来此不见两人,还以为已经去了湖州,想不到竟然惨遭毒手。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王府清净之地,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如若让吾等知道谁是凶手,必叫其团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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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道人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也都忽地睁开眼睛,齐声喝道:“必叫其团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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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徐逍遥已然知道今日所遇之人不是得道高人就是绝世疯人,本来已经心生退意,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众位道友见识非常,不知可否告知此地明明就是张府旧宅,为何道友们口口声声称此地为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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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明小道目光闪动下,喃喃地说道:“汝辈何其无知,此地乃无上仙师忘语道长传道解惑之地,忘语仙府,自然称作‘忘府’,汝等凡人却错将冯京作马凉,‘忘府府’,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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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心中一动,原来如此,口中还待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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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道人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非金非木,将绿色小瓶凑到嘴边,咕噜咕噜把里面的莫名液体往嘴巴里灌去。随即忽地齐声吟唱起来,真人本是凡人做,悟者何难,名利如山。隔断神仙路往还,谢师指教生死限,长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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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歌声不绝,愣是徐逍遥如何发问,却是再也不肯回答一句。无奈之下,徐逍遥只好叫上李萧离开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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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张府,李萧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问道:“徐捕头,天下怎会有此等行为不近常理之人,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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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也是对刚才遇到之人惊疑莫明,可是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余之事,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捕头管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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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绝非恶搞,还有后续情节,并以此章献给那些在百度凡人贴吧,每日等待盗贴更新的众人。另外看在木头每日勤奋更新的份上,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在书评区提出,本书精彩之处远远没有到来,还请给本书多一点耐心和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