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偷窥的真相(下)

作品:《人间正道之大宋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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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捕头,我吕木算是服了你了。”吕木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今晚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世上如果有什么案子连你都破不了,那么就没有别人了。徐捕头,等我出来后,就让我跟着你吧。我放下四书五经这么年,反正也考不了什么功名了,不如来给你当个跑腿。像你这样的人物是要写进书里的,要是你成了包龙图第二,我怎么着,也算是王朝马汉吧?以后别人提到你的时候,也能把我带上一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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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少打岔!什么马汉,马屁还差不多。”徐逍遥丝毫不吃这一套,继续追问,“快说,你看见易林他们在蔡家村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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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木闻言收起了嘻哈的表情,压低声音道:“那天易林一个人在村口徘徊,似乎在等什么人,我就躲在远处,正如徐捕头所说,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捞些好处。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老头,也就是那个管家从王瓶儿的院子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走到易林跟前,从袖子里拿出几本黄色的册子,易林翻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就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匆匆离开了。当时我看准了他们出村的方向,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偷偷去了王瓶儿的院子。到了那里,我趴在窗子上,透过窗纸上的小孔往里张望。徐捕头,你猜我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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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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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回徐捕头也不知道了吧。是金子,闪着光的金子!足有好几十两。那能换多少铜钱,多少会子啊!按照最保守的算法,一两金子兑八两银子,一两银子兑两贯铜钱,一贯铜钱兑四贯会子。那些金子少说也有五十两,那就是三千两百贯会子!这是多大的一笔钱!一斗米只要三十贯,一匹绢只要十几贯,咱们县太爷一年的俸禄只有一百八十贯!那些金子是县太爷二十年的俸禄啊!反正我当时就傻眼了,连王瓶儿也懒得看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觉得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玄机,吃不到骨头,喝口汤也够饱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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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跟踪易林去了?”徐逍遥也有点震惊,今天下午看到那些借据上的数目,本来已经够吓人了,想不到这只是王瓶儿手里的毛毛雨,可是这些金子去了哪里呢?今天下午没有看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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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抄了近路,好歹赶上了易林他们两个,然后一路就跟到了县城,他们上了湖月楼,我也咬咬牙跟了上去。可是没料到出了唐逸那档子事情,后来易林和他的管家先一步走开,等我再得到机会追出去,就见不到他们的人影了。”吕木说到这里露出可惜的表情,顿了一顿又道,“看那个管家那么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事肯定见不得光,我心里想到这么大的肥羊没有咬上一口,真是心有不甘。可是后来知道了那中年人原来就是易林,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调转枪头,盯上了王瓶儿。这两天我有空就去她家偷窥,可是再也没见过什么异常,直到今天偷窥之时,才看到王瓶儿沐浴之后,就把那黄金又拿了出来,一人美滋滋地盯着看了起来,我也是因为看到这一幕,心情又激动起来,所以才不小心失足滑倒。嗨,真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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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好好咀嚼消化了这段话,觉得没有什么破绽,吕木应该没有骗自己,思索了一下,问道,“那在大堂上,你怎么不把这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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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捕头!”吕木一副无奈的表情,低声道,“这件事情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大的秘密,要是说了出来,说不定今天晚上我的小命就没了。而且这和我的案子也搭不上什么边吧,所以我就隐瞒了下来。这也就是跟你,我才把心窝子都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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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点了点头,吕木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别看今日易林似乎对自己赏识有加,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关于易林的传闻也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今天吕木把这事透了出去,难保不会被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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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来,那天易林在湖月楼里一副不愿牵扯其中的样子,想必也是有要事在身,才不愿节外生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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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真没想到,当日普普通通的一件意外伤人案,不仅案子本身绕出了许多弯弯,连那天的四个证人,也各自有各自的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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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审问吕木算是没有白来,不过这和王瓶儿被杀一案有什么关系呢?这件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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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把吕木提供的证词又整理了一下,问道:“那么你醒来之后,有没有再看到这五十两黄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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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木摇了摇头,“反正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没有看到,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好好搜查一番,那帮村民就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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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这样!自己在现场也没有看见那五十两黄金,那么到底是谁顺手牵羊拿了这黄金呢?徐逍遥想了片刻,却是没有得出答案,拿走黄金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真凶呢?难道这就是王瓶儿被杀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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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没有思绪的徐逍遥也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再问,本想就此离去,但是想到吕木这人往日的行迹,还是作色问了一句,“吕木,你还有什么没说吗?再小的事,你看来再不相关的事,也别漏下!你要是藏着夹着什么不说,我破不了案子,你见不到自己的娘子,可别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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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吕木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心中作着什么激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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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暗道果然还有事瞒着我,连忙正声道:“你娘子对你一片痴情,你想让她下半辈子无依无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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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木身子一颤,面色微红地咬了咬牙,豁出去般地道,“我在王瓶儿的屋子里醒来后,偷偷摸了一把她的屁股,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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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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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里传来吕木被虐的悲惨叫声,“这是你逼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