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鲁齐的证词
作品:《人间正道之大宋提刑》 贴心的javascript:Ajax.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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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此言一出,堂外听审的百姓顿时哗然,纷纷交头议论。徐逍遥也是心中疑惑,怎么唐逸如此轻易就认罪,那还请第一状师张达鸣干什么?看着唐忠的淡定和张达鸣的自信,徐逍遥涌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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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微微颔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本县轻饶你不得。蔡师爷,按照大宋律例,唐逸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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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埋案记录断案经过的蔡师爷立了起来,对着李知廉双手掬礼,“回禀大人,依据大宋刑统斗讼律,凡诸斗殴人者笞四十,以手足击人者,殴人者杖六十。且见血为伤,伤及拔发方寸以上杖八,若血从耳目出及内损吐血者各加二等。唐逸纵仆行凶,在诸斗殴人之列,依律当鞭笞四十,其仆以脚踢人,但被踢者经检验,并未受伤,依律其仆当杖责六十。这里有丑婆婆药铺郎中孙仁所具范盖之验伤证明,还请大人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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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接过蔡师爷递来的大宋刑统和验伤证明,细细查看后点了点头,然后再次一拍惊堂木,“唐逸!蔡师爷之言你可听见,依据大宋律例,你当受鞭笞之刑四十,汝仆当受刑杖之刑六十。且范盖乃孔门弟子,长兴秀才,身份非比平民,本县加汝等之罪一等,汝受笞刑五十,汝仆受仗刑七十。你可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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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民心服。”唐逸再次俯首叩拜,不见丝毫惶恐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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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盖。”李知廉招手示意其走近一步,“你对本县的处理,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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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盖弯身长揖,“大人明断,晚生拜谢。然李朴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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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挥了一下手,打断范盖之言,“李朴之案,本县自当另断,汝无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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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盖面色稍稍一变,但是微微犹豫之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依李知廉之言,出了公堂,走向围观人群,围观者见状纷纷自觉散开两边,让出一条道供范盖行走,更有数人为其大声叫好,这其中就有金二哥,范盖谢过叫好者,却是并不离开,只是站到了人群中,继续看李朴之案的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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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间隙,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李大人是个明理的好官啊,还将那个恶人加罪了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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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实这回有盼头了,他家里虽穷,可就宝贝这个儿子。待会儿怎么也应该判个流放三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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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三千里哪够,杀人偿命,李朴虽然没死,但和死也没什么两样,此等恶人不杀不可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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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看着李大人怎么判就知道了,这回可碰到好官了,我们长兴百姓有福了!”说这话的是磕着瓜子的孙二嫂,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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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旁的叶竹萱开口说了一句,“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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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有心和她争辩,但是见了叶‘大’姑娘的尊容和腰身,却是不敢再发一言,站在她身边几人,还悄悄退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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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堂下听审之人安静,由于在范盖一案,李知廉竖立了一定的威信,百姓纷纷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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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见此情景,也是微微一喜,“唐逸,你还有一案在身,笞刑五十暂且记下,等到稍后案情明了后,一并发落,汝且退下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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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依言退开,李知廉高喝一声,“李老实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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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实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虽然他只有五十出头,但是风霜雨露之下,早就衰老地犹如六十老头一般,经历了昨日大变,更是精力不足,此刻能跪在堂上已经是一股毅力在支撑。好不容易捱到知县召唤,慢慢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爬到了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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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状,纷纷指指点点,对李老实心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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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卑职有话禀报!”徐逍遥实在看不下去,从衙差中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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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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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大人,李老实已经疲弱至此,可否赐他椅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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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知廉犹豫了一下,转头问蔡兴能,“师爷,大宋律例,可有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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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兴能道:“回禀大人,大宋律例的确有条文优待照抚老者,然条文中明言其年龄须大于七十。李老实乾道年间生人,不过五十出头,不在优抚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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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李知廉点了点头,“给李老实加座,于理不合,然于情却切。公堂之上理大于情,原告被告罪责未明之前,不宜为李老实加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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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逍遥还待再说,李老实已经开口,“徐捕头,你不用再替我求情,今天只要能够为我儿子申冤,老头子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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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实如此一说,徐逍遥不好再争辩什么,退了下去,但是心中却是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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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清了清喉咙,喝道:“李老实,你有何冤要诉,本县替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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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冤枉啊!”李老实闻言终于支持不住,俯首叩倒在地,“大人替我作主,替我儿子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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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见状微微动容,翻看了一下案上的案卷和此案的证供,又道:“李老实,汝子李朴乃是本县湖月楼跑堂,于昨日辰时时分,因和天府药铺少东唐逸冲突,不慎跌下楼梯,摔成重伤,此时仍然昏迷不醒,你所言冤屈,可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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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闻言微微皱眉,李知县话中说是‘两人冲突’,这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李老实却是没有察觉,大声应是,“正是!还请大人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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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点了点头,转头道:“徐逍遥,此事是你经办,证人证词也是你抄录,如今证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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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出列道:“本案证人鲁齐、吕木正在偏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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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鲁齐上堂!”李知廉一声令下,三班衙役再次吆喝一声,片刻后,鲁齐便出现在了堂中。鲁齐上到堂后面色正常,除了眼睛有些血丝,其余一切正常,触到徐逍遥的目光还微微点头。徐逍遥提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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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问道:“堂下所站可是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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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正是鲁齐。”鲁齐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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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齐,本县问你,昨日辰时你在何处,目睹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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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齐抬起头来,将事情复述一遍,和昨日证供基本无差。正当徐逍遥心安之时,异变突生,“大人,鲁齐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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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知廉显得有些意外,李老实也拼命抬起了头,看着鲁齐,唐逸一方三人却是丝毫不见任何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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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昨日徐捕头为小民录写供词之时,小民忘记提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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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廉问道:“是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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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当时李朴因为被唐逸咒骂,心中似有不岔,所以欲将手中托着的菜泼向唐逸及其从人,据我目睹,其中一道菜是滚烫的川菜沸腾鱼。唐逸见状,面色恐惧,就推开了李朴,李朴因为手中托菜,身子又站立不稳,所以一推之下,就摔下楼梯,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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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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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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