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方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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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夙得到消息青侠屡屡盗走尸体，于是杀人后留下等到青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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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醒来看到白平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白衣女子摇头叹道：“你这么一晚上不睡，怎么跟得上我，今天我还要到一百里以外的地方去杀人呢。”白平风起身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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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神秘的一笑，问：“你上过战场吗？战场上千军万马死于非命你知道吗？如果你看过，你就不会为这几个该死的人死于我的手下而感到难过。一个大男人，为这种事情纠缠，实在有愧于你多年的习武。”白平风怒道：“胡说，强词夺理！姑娘，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不然，恐怕到时候难过的是你！”白衣女子哈哈大笑几声，继而道：“是吗？那你就是传说中的为古人操心了，好了公子，我不想和你纠缠，要跟着我可以，你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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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略微洗了把脸，稍稍漱口，便收拾包袱离去。白平风下楼结了帐，那白衣女子果然并未结帐，也不见骑马，径直往城外走去，到了城外，忽然飞奔起来，白平风心里想：早上起来东西也不吃就故意用轻功，分明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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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着白衣女子一直奔了数十里，白衣女子在一座古墓前停了下来，回头道：“到底是男人，真是年轻力壮，这样真是浪费了，等你老的时候，一定会后悔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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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冷冷的道：“废话少说，你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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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从墓碑上取下一个蛇形标记，看了看，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走。”白平风看着那标记，问道：“你去过法宝寺？法境大师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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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摇摇头。白平风道：“你一定去过。”白衣女子淡然一笑，道：“不错，我是去过法宝寺，本来我是听说岳元帅有个弟子去法宝寺求助法境大师，所以跟了上去，但是没有想到他们都遭了毒手，我想救那少年，却没有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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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心头一凛，问：“所以你故意留下标记，让我们去找毒姑叶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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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不错，你们不也正好想要查找真相吗？这种毒药只有毒姑叶涂才能制造。”白平风哼了一声，道：“你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不想让我们跟着你。且不管法境大师是谁加害，你会这么好心去法宝寺？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怎么可能想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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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面色一沉，道：“公子请你自重，你整天说别人蛇蝎心肠，试问自己又做了什么？你知道什么？岳家的人有事，我要救当然义不容辞，我还曾经想去救岳元帅，但是他不愿离开，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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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一愣，白衣女子摇头叹道：“也不是迂腐，他就算离开，也不能名正言顺的举起抗金大旗，从元帅成为逃犯，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打击，也是他作为一个将军应该有个尊严。可我们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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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有些激动的道：“这么多人都没法闯进去，你凭什么！”白衣女子道：“开始的时候防范算不上多深，所以我闯进去了，就是因为我进去又出来，所以才严加防范，据说法境大师也因此成为国师，主持对付江湖各派营救元帅的行动。我想法境大师的死，多少和这个脱不料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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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问：“你为何要救？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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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凄然，带着忧伤，缓缓道：“如果我说我的母亲被金人杀死，我的父亲带着我们姐妹征战沙场，我眼睁睁看着他战死，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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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心中一凛，白衣女子转过身，哀伤的道：“我是从死人的身子下得以脱身，带着妹妹千里迢迢回到江南的，这段日子实在不堪回首，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段坎坷的路，我才得到了冷凝香的武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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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急忙道：“那你为何变成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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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有些愤慨的道：“坏人？到现在你还认定我是一个坏人？”白平风急忙道：“不！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也许，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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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转身道：“看看你们六大派，看看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一天都在做什么，名利是他们最热衷的东西，朝廷是他们唯利是图的依靠，他们放肆而贪婪，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如果六大派真的如你说的一般正大光明，会这么对你们真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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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问：“怎么对我们真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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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拿着蛇形标记，道：“我的姐妹告诉我，六大派已经出发，确切的说是五大派加上圣人山，要讨伐你们，如果不交出来，恐怕就会六亲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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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心中一乱，道：“姑娘，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放开手，说出真相，说出你杀人的真相。”白衣女子摇头道：“我不能说，我需要这笔钱，你让你们真武派躲着也好，让秋如波收手也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言到此处，也算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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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转身离开。白平风一面跟着白衣女子，一面道：“到底为什么杀人，杀人有什么好处？”白衣女子忽然转身，恨恨的道：“好，我告诉你，为了钱，有人要嫁祸你们真武派，出钱让我杀人，不管什么人，所以我选坏人。这笔钱我要养活我的姐妹，还有，我在筹备一支抗金的队伍，这理由够充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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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一愣，白衣女子继续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你根本不懂，你是一个大派弟子，你从小所学，和你现在所经历的，以后将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一回事，江湖险恶，难道你不知道吗？”说完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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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怔怔的呆在那里，是什么人能出到这么昂贵的价钱嫁祸真武派，是六大派吗？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我现在是去告诉师傅，还是继续跟着她？为什么我这么笨，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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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无语，心事凝结，郁郁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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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终还是跟着白衣女子而行。白衣女子摇头叹道：“你怎么这么倔强？这样对你并不好。”白平风大声道：“他们出了多少钱，我给你行不？或者你给我线索，我……”白衣女子停了下来，盯着白平风看了一阵，摇头道：“不行，凭你还没本事拿出这么多钱，凭你也不可能找出事情的真相？老实说你现在离开我还很担心，因为你不一定能够回到蛇山，知道这个真相的人，哪怕只是一点，也随时会死。从现在起你要小心你用过的和接触的每一件东西，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留心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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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心里也狐疑起来，不知道白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白衣女子来到一户农家，对白平风道：“出钱让他们做顿饭吃。”白平风一愣，问：“为什么我出？”白衣女子道：“你是男人，难道让女人出？”说完大步走了进去，和老农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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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拿出一些碎银子，老农再三不要。农妇做了几道小菜，白衣女子一边吃，一边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在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院子，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吃饭了。”白平风吃着清新的小菜，忽然道：“我觉得你真的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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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道：“总算说了句着边的话，听我的话。赶快回去。”白平风问：“你不是说现在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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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那也不过只是吓吓你而已，看来你胆子也真小。”白平风心想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怎么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玩弄在股掌之间，不过她杀人可是真的，嫁祸真武派可是真的，怎么我现在反倒和她客气起来，不行，别中计了，她就是算计着我会中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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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食毕，白衣女子来到农户院子外面，从草丛中拿出一个蛇形标记，看了一看，便收在身上。白平风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用蛇作为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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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回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因为有一次我带着妹妹往江南走的时候，遇到一个强盗，是一条大蟒蛇救了我。它吃了那强盗，然后就走了。”白平风道：“你说的话总是让人不敢相信。”白衣女子淡然一笑，道：“信不信由你，悉听尊便。”说完已经展身飞了起来。白平风跟着她一口气飞了近百里，方气喘吁吁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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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杀人！”这时已经停在一个林子里，暮色苍茫，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林子中仓惶四顾，白平风急忙道：“不要再杀了！”一面按着白衣女子抽出来的长剑。白衣女子身形一摆，早已来到林中，对那妇人道：“你倒是守信用，我会让你死得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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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忽然跪下道：“大侠饶命，以后我再也不为非作歹了！我上有老人，下有小孩，他们都！”白衣女子长剑一晃，冷气乍然射出。妇人身形往后一闪，四周一时刀光剑影，七八个武林人士围了过来，将白衣女子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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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道：“你还知道叫人，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天真！”说完身形随风而舞，刷刷几下，几个人全都一剑封喉，妇人大叫一声，扑了过来，白平风被刚才的情景突然打断思绪，竟然忘了上前救人，眼见那妇人倒地而亡，他才出来大声道：“你不是要杀坏人吗？这些人难道都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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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助纣为虐，一丘之貉。”白平风怒道：“强词夺理！”白衣女子道：“事前我早就知道她叫了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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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平风哼了一声，道：“完全混淆是非，不可理喻！”白衣女子忽然抬头道：“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白平风向四周看去，只觉风声扑来，一个青衣女子飘然而落，笑道：“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死人，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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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你们阴灵岛要了这么多年死人，也没见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那青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高声道：“你们雪衣教能杀，我就不能带走尸体吗？阴灵岛有秘方，能把死人变成活人，难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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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厉声道：“别玩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玩火吗？青侠，这个游戏不适合你！阴灵岛研究死人已经早就过去了，你不必枉费心机！”那青衣女子正是阴灵岛主青侠，她也不甘示弱，喝道：“白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杀人赚钱，我要这些死人做试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