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哈吾一声镖车走

作品:《六合大拳师

    第四十四章哈吾一声镖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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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五办了件事挺让凤吟满意,这几日也看出台下的动向。一部分人已经离开,多为关外好汉。另一部分也出于敬意少了些许争斗之气。再玩下去却会叫人看到人手短缺,于是就搞了个小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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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所有能上场的兄弟都上去,一人随便打一段就算,一个接一个的上。出来进去,换套服装再出来,出来就换一套拳,来了个三五圈,因为出入快,拳又花哨,只见拳师跑马灯似的换,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只感觉是人才济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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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跑完了,接着就开始唱戏,管看够了没看够,这擂台糊里糊涂就结束了。那奖品出去的也不多,最后来了个亮宝,不能让人白来一趟,什么珊瑚树、错金塔、佛音海螺犀角杯都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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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稀罕也稀罕,说珍贵却也常有,不大不小的东西。然后就是筵宴宾客,有字号没字号的,想留下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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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有报字号的了,我是山东梅花桩他是京城太极拳的,忙了个不亦乐乎。也没亏待关外的朋友,说不好听的这一天真叫是“镖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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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打点地方官员,厘卡军官这些都得继续。而这一切花销,却不是预支或是有人投资,就是瑞昌家自己垫的。凤吟知道,家里的根基已动,再不努力是会大伤元气的,只希望不再发生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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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就选了带大院的大客栈,当院搭棚,楼上楼下全是人,来者不拒。席间凤吟在院内迎客,敬酒,遇到好两手的也客气这跟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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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凤吟也显了功夫,人堆里穿梭自如,说到切磋就是一走而过,如同鹞鹰高低钻翻,后来就有人传出铁膀翻天、金钩铁翅之类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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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事情的预兆,身在其中已无暇去想,只待日后苦闷时,是个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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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一般的喧闹逐渐平息,各家帮手也逐次散去。因为之后的业务依然繁忙,也顾不得依依不舍,一声“保重”道出了真心所愿,兄弟们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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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就雁门关分别,有的一通回到平遥。安大弓也留了口信说回头去榆次再行商务联络,也匆匆而别。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大家,凤吟都感觉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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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忙起来,武学修养这些都成了小事。最后留下来的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是裴秋实了。裴秋实本想与孙青铜再战一次,一见到人家业务繁忙却还没有字号落脚处,也打消了念头。就将这前后的事情解释了,也带着郑千钧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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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东跟小虎道,兄弟很想跟凤吟哥一起办些大事,可是自家还有一些食物要处理,也就不陪同凤吟护镖了。但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只需差人通报一声,定当仗义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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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凤吟所说的回礼之言,人家也没当回事。托付向楠之事,人家也再没提点,怕是不想让凤吟为难。而这其中的道理凤吟也一直没想明白,只感觉不能亏待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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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凤吟是有好马就给向楠骑,有宝贝物件都想着这个妹子,但说起来,他还是亏待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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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务急需用人,凤吟万没想到,过去应家那些地痞无赖,在青面的教导下,如今都换上疙瘩袢的武师服,成了正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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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面非常务实,这些弟子还是“狼牙鹞子”那套活儿,从实效出发。挂的是形意门的旗帜,用的却都是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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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凤吟感谢袁承兴,袁承兴道,若有出西域的镖接了,就回家通知自己,愿能一同上路。若是没有,也就先自回家了,或者日后会在大漠中突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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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五留下做了账房先生,牛牛接了外务掌柜。余下拳师也就凤吟、青铜、向南,还有青面跟铁头的那如今人称“铁刀”的徒弟,只此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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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面建议就地选材,招募豪杰,凤吟没有答应,这其中道理也就不用解释了。凤吟道:“先走出几条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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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镖局与商号的经营方面,瑞昌家百年来几次死而得活,也积累下了一套颇为完善的管理经验。所用之人都是异性兄弟,师徒关系,这比同宗同族跟裙带关系要牢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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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头领拳师都按优惠的身股做了分配,职务也各有安排。而且还单独设立了一份“铁头股”,铁头股是虚名实股,名为替首批镖师的恩师铁头所留,以此为训,警戒后人,实也是留有一份不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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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实力有限,又在人家的地方,分派弟子看家护院这一路人镖自然是没了。现有三条路可走,一是附于三合镖局走榆次镖,因为三合家本来也是八路拳师合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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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附于广盛镖局走祁县镖,因为本来也是归于广盛门下,只是广盛远途多以太汾镖为主,祁县镖完全有能力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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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是附于华北镖局,听总镖局安排,多是承接太谷周转之镖,或是介休过往之镖,小本往来安稳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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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凤吟不想归于人下,此时最稳妥的办法却是这几路商镖都不走,退回华中,周转腹地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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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隆走西安宁夏一线,六合走晋中汉口一线。晋中汉口一线可谓轻车熟路,一线打通便不必再由大镖师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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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遣牛牛回家召集人手,鬼五这边联络晋中小号。各大商号之镖皆有华北大字号镖队押送,自然不能自家人抢自家人的买卖。然后一路山野却也颇担风险,小号买卖不值得雇大号镖局,多是铤而走险,亲自运输,如果将这些小号商品物资结合起来,统一押运,也是一宗大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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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干就干,六合镖就在中原两口,周口汉口起了两处分号,分号也是附于瑞昌号协助管理,暂且交给了那个不正气的兄弟袁奉举,南号有百福百禄照看,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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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限制这些宗亲兄弟仗势非为,凤吟在镖局规章而外,特意加强了家训家规部分的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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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老刀年事已高,准备洗手挂刀,也有意将镖局托付给凤吟,本来瑞昌就在庆隆镖局有大股,正是好时机,于是六合就分了南北两处。首领镖师逐渐退了身股,颐养天年。东家之间的事宜就是凤吟与他叔父还有袁成勤之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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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凤吟并未做太多周转,只是在庆隆号的镖车上加了一面六合的犬牙三角旗,袁成孝自幕后上了前台,镖局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为了使南北的兄弟同心协力,凤吟没有过分安插镖师,一切如同以往一样,还是庆隆镖局自行管理,只是渐渐地换了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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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大先生来回传话,凤吟并没有动身操办。这期间也开始与各地官员商人接触,对时局又有了一个高层次的了解。而这一年的经营运作,却与时局息息相关,但切身体会到了其父为何对于二叔经营鸦片,抛售粮食一事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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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凤吟遵照古法经营,却按时局定下了新的道德标准。人人自律时,也就不须道德约束,而如今已时过境迁,不得不以法度治理。每有入行新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人品考核,举行不繁琐但是严谨的入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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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大镖师与趟子手也分开了业务任务,有专门练武的,也有专门运输的,平日里劳作与锻炼各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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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凤吟一心想打造一支自己的运输队伍以求长线发展,而不是分散势力,这样每每行镖几乎都是全军出动。期间凤吟也一直留意寻找着,就是接手一路驼队,深入草原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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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凤吟跟镖行的同行来往少了,而是跟拉骆驼的掌柜来往多起来,他不走镖的时间,就多去人家的骆驼帐子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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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培训新人的担子就落在孙青铜身上,调度货物这些又交给了向楠。而后走了几路镖,几乎是路过家门而未进。又纳入了许多重要成员,古有力身边业已出师的“铁手钢箍”吕奕霖、“四脚摸天”张文雷、“有道理”盖克文、“铁马闯将”吴光辉四兄弟,这四位都是山东好汉,耿直好交,慷慨仗义,尤其有道理盖克文,仗义克己而又才思敏捷,其才能随后不断彰显,逐渐升任贴身大掌柜,辛金盖过了鬼五、牛牛。张盖二人的幽默风趣也为镖局带来了若干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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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直隶的裴秋实、郑千钧二人。裴氏比较自在,他是教师却不是镖师,是大夫兼教习身份,是否随队出镖他自己有权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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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千钧是个虎头大汉,威严沉默,不动如山,面皮黑里闪金光,使得是一口金背飘摇刀,随了白面虎“铁刀”范世纲,亲自押镖,从此人称黑白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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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镖队初具规模,若能再引进一支驼队合作,就可以出镖漠北了。袁凤吟发下兄弟,四处打探有苦于经营而难以支撑的驼队,准备接手。而期间,镖局也大张旗鼓经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