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英雄龙虎皆门下

作品:《六合大拳师

    第九十章英雄龙虎皆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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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凤吟躲避,街道上的路人都纷纷往墙根里,店铺里闪,你推我涌地也没看清都些什么人。常有那马被这势头一惊差点就噱了,常有也顾不得追人了,扎稳步子死死拽住马辔头往下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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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镖局的人也都赶出来,挤了一门台,但只忘见一些个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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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听到路人开始议论“看清了吗?看清了吗?”同兴的人也赶过来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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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虎口两条路,拳打黄河三道弯。”有个绣花鞋垫铺的掌柜说他看清了,那两杆旗绝对是这一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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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口气。虎口两条道自然是东口,西口,黄河三道弯正是晋中起始绕着黄河三曲的北行重线,太原,忻州,大同,归化,绥远,包头这些商业要地,显然就是冲着雁门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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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敢这么张扬的,就大摇大摆在总镖局门前喊空镖,这是史无前例的,简直没规矩了。常有跟王树茂大枪都准备好,就得赶上去问问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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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正清老拳师跟戴老拳师都赶出来了,一看常有跟王树茂正那拉马呢,后边常庆正拦着他们。王正清一瞪眼,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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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令!常庆一个高窜起来了,回了院子就去拉马,这下热闹了,一阵一队插着“戴”字,“王镖”的人马就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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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老远一见这样了,三步两步赶过去,只打了一个招呼“二位老拳手好!”一翻身也上了骆驼,打骆驼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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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在闹事奔马,不是一般的胆子了,凤吟追过去时发现衙门的人都组了一队奔着西北门就下去了。这动静可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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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门远远看到北墙拐角传来尘土腾腾,凤吟又使劲用腿刺了刺骆驼腹肋,就追下去了。几队人马就转马灯似的围着龟城赛跑开来。见要追上了就绕几道圈子折向田野,引得人追过去又回头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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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几队人马吆吆喝喝地相互协作指挥,这空荡荡的哪听得清楚,一时间也是乱作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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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更别说凤吟了,别说还不太会使唤骆驼,就骆驼本来也不适合奔跑追赶,墩墩颠颠的也追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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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追赶出老远,眼睁睁看着人跑没影了,还有点舍不得骆驼,就翻下来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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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也费了不少时间,回来就听人讲,这拨人不只是在平遥闹,而是自南北而来闹了一路,最后又回到平遥。凤吟垂头丧气就回了镖局,常有常庆也都赶回来了。问怎么样,说别提了,追是追上了,结果中了埋伏让人用弹弓打了。好歹是弹弓,还能挨住,要是弓弩土枪,怕就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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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老拳师就怪凤吟,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忘了玩,一点没有紧迫感。又怪安晋元,怎么就给把骆驼拉过来了。这都是小事,商量一下对策吧,这擂台还没搭起来就有人如此大胆妄为,想来擂台搭起来,定也凶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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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叫,说什么找“瑞昌六合袁当家的”。戴老拳师看一看凤吟道:“你还有这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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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道:“从来不听人唤过。”但此时除去自己又没有别人,常有常庆就陪着凤吟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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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门外正是方才那一队人马,带头二人确实不认识,那年长的一位身量极高,正当年的年纪,却显得老道滑头,或者是老混混一类。相貌按说挺俊俏的,六精八怪的很有精神,就是有点精神外露,显得玩世不恭一脸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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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心想,这都是什么人,怎么找这么个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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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一位确实体态俊美,白面修身,气度不凡,虽然沉静,却透着果敢坚韧。似书生模样,又透着收敛肃杀之气,定是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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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问道:“兄弟周口河南岸袁凤吟,不知道方才哪位朋友在召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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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凤吟,出息了啊,我你大叔啊!”那年长一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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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恶狠狠看着,张口就占便宜,什么玩意儿,“我是你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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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凤吟,小时间可没这毛病啊,别急,都是为了你好。”那人二皮脸一般还真不怕挨了揍身上,“说个大人话儿,别闹。听说你这边急着用人,你叔我当年没能跟着三哥闯出个样子了,但你大叔也是宝刀不老,还能折腾几年。三哥突然撒手人寰,我心痛欲绝。难得你小子后来居上,不辱门风,你叔骄傲,所以你叔我特地赶来相助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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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家乡口音,又说到这里,凤吟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小牛牛”袁成化么,赶紧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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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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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小子,有你三叔七分风度。刚刚好,刚刚好。”没等凤吟询问,现在也是老牛牛了的袁成化将边上一人推举过来,道:“知道这一位是谁么?有他来了,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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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凤吟在家时还真不知道另有什么高深人物,就等着牛牛叔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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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武双举的,周口还有第二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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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凤吟下了门台,深深一躬,那人过来将凤吟搀起,虽然年岁相仿,但那一位却透着一份长者气度,表情冷峻深沉,也不客气,道:“我怕你输不起呀,特地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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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话出口,凤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脑的悲伤与感动,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才是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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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位兄弟平日里跟他素无来往,也无太多交情,没想到这个时候因为同使一路拳,却能不远千里赶来相助,这份恩情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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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憋着气咬着牙,努力平静下来,使劲拍了拍这位兄弟的膀子,什么都不用说了,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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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便后边,那一队黑衣人,哪是什么外人。青面,范世纲,刘梧,就是半个师兄的那个小五,向楠,向东,小虎。都是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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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看着青面道:“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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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面道:“兄弟,我不是你家人,也就不客气了。没什么少爷长少爷短的,但我也见不得兄弟受委屈。我能耐不大,也召集不到什么人,所以就把袁成兴先生请来了。三叔在时,都敬他三分,此人一人胜我七八有余。另外我也带来了一个消息,你兄长袁奉尧说了,有他在一日,家里绝对平安,不必有后顾之忧。另外嘱咐,在外做事定要容人三分。但若就是有人欺咱隐忍,无需多理,只管出手,只要能传出消息,他就有办法调用大关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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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本来还想责备他们几句,这闹得也太大了,坏了武林规矩,这在戴老爷子那里怕过不去。正在犹豫该怎么说,牛牛道:“凤吟你不必为难,你现在是当家的了,方才这事有我跟戴老英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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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转身看着向楠,凤吟看到向楠一副男子打扮,虽说英姿飒爽,但有点过意不去,又看到向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一阵鼻子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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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楠向前拿出一个包裹,道:“老奶奶给你送了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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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包裹唰啦抖开,是一套黄蓝镖旗,一副“纯正不曲”,一副“乾坤正气”,若干“袁”字狼牙旗,最后一面大旗是两页的叠旗,正面是“六合”二字,掀起来后边那页大的是风雪梅花,枝节团簇,满满当当。风雪梅花的景前是一只八角斑斓梅花鹿,与一只丹顶白鹤,“鹿鹤”谐音,正应了“陆合”二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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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来说话。”凤吟见着这三面旗帜,真知道了“血气方刚”四字是什么感觉了,大步就引着众人进了总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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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戴老拳师一介绍,戴老拳师哪里还顾的责备,一个劲地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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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折腾,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准备准备,晚上再开宴席,这次开得却不再是四四八八那一套,而是清真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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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事接连到,刚安顿下,外边又有弟子报:“雁门擂台基筑成,虎口擂也根基筑城,只等老当家择吉日开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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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老拳师道:“少当家跟几位镖头都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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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道:“一切安排妥当,李太和先生会在杀虎口露一面,回头雁门露一面,然后跟戴少镖头换个个儿,造成当家守擂的假象,李先生先送着镖车走。等拆了杀虎口一擂,李先生再与戴少镖头调包一换,戴少镖头快马赶上,再将李先生换货来主持雁门擂。老当家就稳坐平遥等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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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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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虎口在朔州,雁门关在代县,也就是朔州与忻州之间,这其中的准备,那冯氏三兄弟早回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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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老拳师道:“事不宜迟,尽早动身,今晚我与你们交代清楚。为什么立两个擂,为什么未开擂台先拆台,这就唤作连环套。”